天色逐漸暗淡了下去,月光開始懸掛在天空。西丈的身影在小樹林裡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公園裡來往的人流開始慢慢增加。
唐染完全提不起精神的走出公園開始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從西丈那裡得到的信息猶如想像般的有用,但卻不能讓唐染猶如想像般的高興起來。那最開始的信息像一把大錘子將唐染心中為之奮鬥的希望與目標擊打得粉碎。那事實是可以吞噬任何東西的死亡與黑暗的深淵,讓唐染覺得光明離自己如此的遙不可及。他認為也許,他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該死去,而不是來到這個給人點點光明卻將別人玩弄於莫名其妙中的ganTZ裡面。
但是現在,ganTZ給與的那一點點的光明都因為這該死的規則而被碾的粉碎,在一片血紅與黑暗中瞬間消失同化。踉踉蹌蹌的走著,唐染眼神有些渙散,完全沒有聚光點,猶如一個盲人一般。雖然天還是沒有完全黑暗下來,唐染此時已經覺得自己身處無限的黑暗之中了。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走了一會兒,唐染突然覺得自己撞到了一個人。但是由於是在心神雜亂的情況下,過了一會兒它才反應過來。於是他停下來後退了幾步抬起頭迷茫的看向對方,眼前浮現出的是一張殘忍的怒氣沖沖的臉……
籐堂元是一個街頭流氓,他最喜歡的就是那台心愛的高價限量哈雷摩托車。那種純金屬的堅硬質地,炫目的色彩,大排量、大油門所帶來的轟響,甚至燙人的排氣管,都讓他覺得瘋狂。為了與這種狂熱、叛逆、不羈的風格相配,他還因此此穿上印有哈雷標誌的外套、破了邊的牛仔褲和粗獷的皮靴,身體上刺著哈雷的標誌,這種衝擊和震撼讓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漏*點。
喜歡哈雷機車,自然喜歡飆車。喜歡那種駕駛著自己最愛坐騎在公路上風馳電掣的感覺,喜歡那種在風裡大聲呼喊的感覺,更喜歡在賽車的時候將別人遠遠的甩在後面到達終點,再從別人那認輸的表情與無奈遞出的手中拿到賭贏的錢的感覺。籐堂非常自信,他的機車好,但他的技術更好。
因此他以自己為老大組織了一個名叫《哈雷彗星》的飆車隊,並帶著手下這群一樣熱愛機車,熱愛飆車的小弟們南征北戰好不爽快。雖然小弟們經常有輸的時候,但自己作為老大一定會幫他們贏回來,不僅是面子,更連他們贏走的錢與本次的賭注統統拿到手。而小弟們則在自己的凱旋而歸中歡呼著對自己更加崇拜。這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滿足感。打遍地區無敵手啊!甚至還有些退伍的職業賽車手都敗在了自己的手下。
但是今天籐堂卻感到非常的生氣與憋屈,他想洩,想破壞,想揍人。因為昨天他居然輸了,在對手駕著機車風馳電掣的衝破終點的時候,自己卻離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這除了機車上的差距更還有技術上的差距,這次真的徹徹底底的輸了。可是籐堂這場比賽輸掉的不僅僅是面子與錢財,更加上自己心愛的哈雷機車都給輸掉了。悔恨,懊惱,無比的對自己的痛恨,為什麼當初會這樣貪心呢?是那5oo的誘惑還那輛最新的限量哈雷機車的誘惑?他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是自己得罪了某些人,所以他們才會將自己引入這個必輸的圈套。那樣高技術的賽車高手可不會輕易來賽這種黑賽啊!而且他還不敢去報復,從一些細節方面,他就可以看出,對方是自己完全惹不起的。他雖然貪財,但不愚蠢。
今天晚上是他的幾個心腹小弟喊他出來吃飯喝酒順便散散心的。論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吧!何況是輸了一場比賽?小弟們勸解著。但籐堂心裡卻總是浮現著自己那台已經輸掉了的,限量的哈雷機車。他知道可能永遠也駕駛不到它了。
喝很多酒,籐堂和這些小弟們有些暈乎的再居民區的街道上走著,希望能碰到幾個有錢的傢伙,自己到還可以勒索一筆。但是行人們看到他們這身打扮與樣子就遠遠的繞道走開,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籐堂正是輸火,悶火,怒火,火氣十足的時候,再加上喝了酒,火氣更旺。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敢不知死活的來撞自己?看來我的火氣有了洩的目標了啊。籐堂殘忍的裂開嘴巴,哈出滿嘴的酒氣。
看著撞到自己的這個學生樣子的傢伙,這傢伙居然還在迷糊著?莫非是傳說中的天然呆?……嘿嘿,終於察覺到了啊!恩?居然還有點小帥?要知道我最看不慣比我帥的人了,何況飆車贏我的傢伙也是個帥哥。看來我得好好的教訓下你,讓你知道走路要看周圍的道理了。籐堂伸出雙手捏得手指關節一陣如爆豆子一樣的響聲,同時朝身邊的5個小弟使了個眼色。小弟們馬上就反應過來明白了老大的意思了。於是他們也殘忍的笑著移動了下位置將眼前的學生包圍在了幾人中間……
「啊?怎麼啦?」唐染看著這些將自己圍在中間的凶狠男子,呈現出一種猶如中毒後的計算機一樣極度混亂的頭腦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了。於是他下意識的問了出來。當然他也並沒有指望這些面色不善的傢伙能夠回答,一切都是下意思的。
「嘿嘿!怎麼啦?讓我來告訴你怎麼啦吧!」籐堂突然出手,自然下垂的雙手毫無預兆的探出兜住唐染的頭顱然後用力下壓。還處於混亂狀態的唐染一下就被他壓的腰彎了下來,頭自然也就低了下去。順利的下壓,籐堂裂開嘴巴與此同時右腿彎曲猛地一個膝撞迎上了唐染正在被下壓的臉部。這種打法及其凶狠,特別是在別人沒有防禦的時候。下壓的頭部與向上的膝撞由於有度的加成,具有很強的傷害力,如果被撞到鼻子和嘴巴部分足可以將人的鼻骨撞斷,嘴巴裡也可以給你撞掉一排牙齒。
「小傢伙,這就是…怎麼啦啊!」籐堂哈哈大笑起來。啪的一聲,這是唐染臉部與籐堂膝蓋劇烈相撞而產生的聲音。而受了這一下的唐染被打得直起腰臉部向後高高的揚起,腳下也一邊退了幾步才站穩。我怎麼站不穩了?被攻擊了?唐染艱難的在混雜的大腦裡湊出這兩條結論,本來就混亂的大腦此時更加混亂了。
本來頭部受到這樣猛烈的攻擊應該直接倒下了吧,這看似學生的傢伙居然還能站住?很耐打還是很厲害?籐堂有些疑惑,但是如果想洩一下,那現在沒有在繼續思考的時間了。趁著以前打鬥經驗告訴他的乘勝追擊,於是在唐染還沒回復過來的時候前踏幾步又是一個大力的踹提直接命中了唐染的肚子。
「啊!」唐染一聲低呼,又被踹得彎下了腰,雙手也本能的摀住了肚子,好像受不了一般。身子卻再次後退了幾步,還是站立住了。「為什麼要打我啊?」雖然樣子看上去很是狼狽與不堪,但此時唐染吐出的聲音卻極其平靜,彷彿根本沒受到這些打擊一樣。
還沒倒下?而且聲音還這樣的平靜?好像沒有受到疼痛的刺激一樣。籐堂心理一寒被酒氣與怒火淹沒得只想洩的頭腦微微清醒了一點,但馬上又被胸中騰起的戾氣所吞噬。我不會再次輸了,我要打到你啊!籐堂此時看唐染的眼神猶如看那個贏了自己的飆車高手一樣,那奪走至愛的仇恨也在胸腔裡激盪。
給我倒下啊。籐堂急衝幾步,趕到唐染面前將雙手抱拳握緊高高舉起狠狠的砸向唐染還沒直起的背部。承受了這重力一擊後,受力點與重心的破壞終於使唐染站立不穩,啪的摔倒在了地上。其實籐堂除了飆車是個高手,打架也絲毫不遜色。在他所處的這個圈子裡,他打架的猛,狠,准那時眾所周之的,比起飆車還要有名。因此,籐堂也被小弟們冠以車拳雙絕的稱號。如果是普通人,這一連串的攻擊絕對會被打斷幾根骨頭,到地吐血不止的。但可是,此時唐染雖然腦袋被刺激得很混亂,根本想不清事實,也搞不清狀況。但是他身上卻穿有黑色的戰鬥服。這東西的防禦力可是與大腦的清晰程度無關的。因此,即使受到這一連串的重力打擊,看起來被打得很慘很狼狽的唐染卻並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好了,到此為止了,如果你再繼續那後果就不再是我的警告了。」這一連串攻擊其實是很快的,快到被攻擊「洗禮」了一次的唐染倒在地上才終於清醒了一些了。面對這樣的情況以前他肯定會以牙還牙的,但現在他胸口好像被塞了一個會到處亂蹦的枕頭一樣,不僅撐得很漲,還有些狂亂的感覺。這個時候他沒精力去處理或教訓這群傢伙,只想快點回家好好睡一覺。於是他撐起身子猛搖了幾下頭暫時甩掉大腦裡殘餘的困擾自己的東西,若無其事的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瞇起眼睛盯著那個一直攻擊自己的凶狠傢伙,低沉的出了最後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