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山、昆明湖、十七孔橋……頤和園就是新婚的許嘯鋒和珩兒度蜜月的第一站。第一次登上清晏舫,珩兒感慨萬千,父親當年就是在這裡,用他陳舊的畫筆描繪著雪景。望向遠處,只見碧波蕩漾、古木參天,或宏偉、或壯觀、或幽雅、或靜謐,似能從空氣中嗅到歷史的味道。站在雕刻精美的石欄旁,珩兒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欣慰而幸福的笑容。
許嘯鋒環著她的纖腰,如果還有更多的時間,他會再帶珩兒去故宮、香山、八達嶺。這些時日,他不再理會除珩兒之外的任何事,他甚至關掉了自己和珩兒的電話,只沉浸在兩人的世界裡。
「珩兒,相信爸爸看到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所以,你今天也絕對不能流一滴眼淚,我們都要保留這一刻的笑容,知道嗎?」
他捧著她的臉,二人對視了一會兒,坐了下來。她笑著依偎在他溫暖的懷中,他輕吻著她,珩兒只覺得額頭、眼睛、鼻尖、嘴唇都籠罩上了許嘯鋒的味道,默默地閉上雙眼,周圍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沒有任何東西,只有她和他兩人,以及掛在唇邊的淺淺笑意。
今夜,他們沒有回到各自的住所,而是一同住進了酒店。也許,新婚之夜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度過,但許嘯鋒與珩兒卻可能連購置新居的時間也沒有。不過奇怪的是,這家酒店的房間裡,放著一盆還未開放的蝴蝶蘭。
「你看,真的好巧。」
許嘯鋒指著那盆花兒,扶著珩兒的肩膀笑道。
「是啊,兩年前我跟你去日本的時候,那家酒店也有一盆蝴蝶蘭,會不會是有人知道我們的事,故意準備好了一切呢?」
珩兒走到床前,輕輕按下了關燈的按鈕。時間過了大概一兩分鐘,許嘯鋒只感到一個溫潤的軀體*在了他的懷中,房間裡的暗度讓他看不真切,卻有一陣清香撲鼻而來。他宛如迷失了自我一般,將珩兒抱上了那張寬大柔軟的雙人床。
「珩兒……可以嗎?你會不會……害怕?」
許嘯鋒小心地*近她的臉龐,用一種比任何時候都溫柔的語調徵求著她的意見。
珩兒只是用極低的聲音回應著他,便伸出玉一般潔白的雙臂,環住了他的頸項,接著吻上了他的唇。許嘯鋒感到她溫軟的嬌軀帶著和他一樣火熱的溫度,儘管還有些羞澀,時而會微微顫抖一下,似在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我……是在做夢嗎?」
他觸摸著她流水般披散的長髮,一時間停止了動靜。
「我們真的結婚了?和在日本的時候真的不一樣?」
「不一樣,因為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嘯鋒……所以今夜,我要給你我全部的愛,讓我們永遠記住幸福的感覺。」
她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前,以更近、更直接的距離傾聽著他的心跳。
許嘯鋒是第一次表現出如此的小心翼翼,手指觸及到珩兒晶瑩的肌膚,動作如羽翼般溫柔,儘管帶著一點笨拙,卻在努力使她適應,讓他不至於傷了他懷中美麗的天使。或許只有珩兒自己能明白,叱吒棋壇的「大力神」也會在她身畔低語呢噥,說著一遍又一遍「我愛你」,彷彿永遠也不會厭倦。
愛在朦朧的月色和蝴蝶蘭的芬芳中決堤,他失去了最後一線思考的權利,顧慮已再不存在於這個夜裡。她流下了一滴眼淚,他落下的汗珠帶著滾燙的氣息,身體結合的瞬間,心靈契合的永恆,不是奉獻,不是給予,而是靈魂相系。他們的血液裡,從今之後就會流動著令彼此沸騰的溫度……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欞的時候,許嘯鋒睜開了眼睛,今天似乎是個艷陽天。珩兒還在他的懷裡,他轉頭看她的時候,不禁有些意外,她竟然睜著那雙水靈的大眼睛凝視著他。她是什麼時候醒的呢?他仔細注視著她,覺得她的表情中好像少了從前的青澀,而多了一種讓人會醉的嬌美。他俯下頭去,在她唇邊烙下深深一吻。
「珩兒,昨天晚上……我似乎有點失控,我好像……還是傷到了你,真的很抱歉。」
他吞吞吐吐地說著話,傻傻地垂著頭,看起來真有點可憐。
「嘯鋒是傻瓜。」
珩兒像只小貓似的把頭枕在他胸前,彷彿在給他安慰。
「昨晚真正成為了你的妻子,我感到好幸福……即使我下一分鐘就會像倩兒一樣,我也不會感到痛苦。我好高興,好慶幸能聽到你說了那麼多遍『我愛你』,現在還能換我對你說這三個字——我愛你……」
愛,是多麼神聖的字眼,世間不少的夫婦恐怕一輩子也沒有向對方說過這三個字,許嘯鋒和珩兒卻不然。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愛聖潔而美好,且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嘯鋒,你說倩兒在韓國和她的王子相會了嗎?崔銀翔……他記起她了嗎?」
「他們一定見了面,我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靈魂融合的愛情,就算上帝的咒語也會在某一天失靈,不是嗎?如果上帝要我也像銀翔哥一樣忘記最心愛的人,我想我用盡全力,也要找回那份珍貴的記憶。」
「是啊,天下的有情人都應該得到幸福,如果有來生,我絕對不會再選擇做天使。我只要做葉珩兒,做我爸爸的女兒,做許嘯鋒的妻子,一世無法實現,再等一世,生生世世,永遠不悔。」
「永遠……不悔。」
許嘯鋒摟著珩兒,喃喃地重複著她的最後一句話,毫不厭倦。脈脈柔情、寸寸溫馨,盡交織成絢麗的彩虹,融在春天的詩篇裡,這個春天,北京也開著美麗的蝴蝶蘭。
「珩兒,你還沒告訴過我,每一種顏色的蝴蝶蘭所代表的共同花語是什麼呢。」
「蝴蝶蘭的寓意,就是——我愛你,幸福正向你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