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小小的宿舍房間,在地板上投上了幾道黃白色的光條,空氣中飄來一陣陣帶著溫熱的香氣,讓還躺在床上睡懶覺的許嘯鋒也不自覺地睜開了眼睛。
目光環視處,很快發現飯桌上放著一個裝著便當的口袋,許嘯鋒爬起來打開便當盒一看,頓時垂涎三尺,原來那裡面裝的全都是香噴噴的蛋糕。盒子旁邊還放著一張紙條,上面是珩兒娟秀玲瓏的字跡:「嘯鋒,本來我想約你一起吃早餐,但是聽俊崎說你昨天休息得很晚,還在睡大覺,所以就只能把東西托他給你送來。原諒我比較笨拙,一直都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所以親手烤了蛋糕讓你嘗嘗看,要是喜歡的話記得告訴我喔。」
「我喜不喜歡蛋糕?那還用說嗎?」
他光是一看到這些做得精美的食物,就已經高興得快要上了天,珩兒居然會親手烤蛋糕給他吃,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看來約會果然是最能昇華愛情的辦法!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蛋糕,咬了一口,天啊,那滋味簡直是一級棒!想不到珩兒這個看起來像深閨大小姐的姑娘,做起吃的來還挺有一套。
「珩兒,你在不在這裡啊?」
他一邊叫喊著,一邊往廚房跑去,一個粉紅色的影子忽然在他面前晃了兩下,他想也沒想就立刻衝上去緊緊抱住了那人。
「好珩兒,你真是太棒了!你的蛋糕好好吃,都甜到我心裡去啦,這次不許害羞,非得讓我抱一個不可!」
「喂,臭小子,誰是你的珩兒呀?快點給我放手!」
一個男人的聲音忽然傳到許嘯鋒耳裡,嚇得他猛地送開了手,「蹭蹭蹭」便往後退了三大步。見那人轉過身來,他的臉唰的一下就變成了鐵青色,一個勁地搓著雙手,好像碰過了髒東西一樣,背後也不自覺地生了一把冷汗。原來他剛剛抱的人哪裡是他朝思暮想的珩兒?明明就是鄒俊崎那死小子!他扭曲著臉,覺得自己簡直跟白癡一樣,竟然會不小心抱到一個男人。
「你——你這頭死狼怎麼會在這裡?沒事穿一身粉紅衣裳冒充珩兒做什麼?大變態!」
許嘯鋒歇斯底里地咆哮著,那聲音引發的共振,幾乎要把地板都掀翻過來。
鄒俊崎捂著耳朵,等他安靜下來,才把手放下,對著他呸了兩聲:「你才變態呢!我愛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明是你自己想人家珩兒想得發了瘋,看到穿粉紅色衣服的人就以為是你是的arling。哼,知道我『玉面狼』曾經吻醒了多少位沉睡的公主嗎?沒想到今天倒霉透了,居然被你小子給非禮,我以後要怎麼活呀?」
「我非禮你?」
許嘯鋒愣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好,要跳黃河還是跳樓隨便你。不過你好像又怕水又怕高,我看你最好還是去吃毒藥,要不要我幫你買?我是說一吃就能死人的那種。」
「我說你這臭小子,自從珩兒出現以後,你對你的哥們兒越來越陰毒了,重色輕友的傢伙,早知道我才不替她送蛋糕給你呢!我提著便當盒子爬了幾層樓,又幫你打掃廚房,你倒跟我紅眉綠眼、大呼小叫的,我遇到你這種人真是上輩子造的孽!」
鄒俊崎衝著許嘯鋒哼哼著,從廚房裡出來,趁他一個不注意,一下捧起便當盒子,朝著門外拔腿就跑。
「喂!你給我站住!那是我的蛋糕!」
許嘯鋒忘了自己穿著睡衣,只拿了鑰匙,就這樣追著鄒俊崎奔下樓去,竟一直追到了棋室。
「咦,那不是嘯鋒和俊崎嗎?」
坐在*近門口的呂恆宣首先發現了兩個怪人,還沒發話,身邊就是一陣風吹過,接著又來了一陣。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棋室裡所有的人頓時被這兩個「怪胎」攪和成了一團糟。最後是岳智興和范韻秋夫妻倆一人拉住一個,才把這種「危險」的局勢穩定了下來。
「怎麼回事啊?嘯鋒怎麼穿件兒睡衣就跑出來了?瞧他的睡衣,居然還是蠟筆小新呢,怎麼我們以前都不知道?」
平日裡嚴肅的呂恆宣看見許嘯鋒那身打扮,還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都被他的怪模樣惹得笑出聲來。
「死狼,快點把蛋糕還給我!那是珩兒專門給我做的愛心蛋糕,才沒你的份!」
「哼哼,我就不還你,要把蛋糕拿回去,先把銀子給我!一個蛋糕成本兩塊錢,我的辛苦費每個三塊,一共有十個,你快點給我五十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五十塊,去你的吧,吸血鬼!」
聽到兩個人鬥了幾句嘴,大家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珩兒親自為許嘯鋒烤蛋糕的事,可讓那些「單身貴族」羨慕到了極點。
「嘯鋒!俊崎!你們兩個臭小子在幹什麼?」
一聲「怒吼」從棋室門口傳來,眾人一下子全都閉上了嘴,馮大虎這一嗓子,他們是再熟悉不過。鄒俊崎連忙把手裡的便當盒放在桌子上不吭聲了,許嘯鋒趁這個機會,一把將盒子搶了過來。
馮大虎大踏步走上前來,衝著許嘯鋒就開訓:「渾球,你看你現在這個模樣,我敢打包票,你走到大街上,絕對沒人會相信你是打入三菱杯決賽的許嘯鋒!你的確給我臉上添了光,不過也把我的臉都丟盡了!昨天穿運動服比賽的照片,還有你被記者追著逃跑的狼狽相,今天都登上了體育頭條,你自己看!」
說著,他就抓起一份報紙扔在許嘯鋒面前。許嘯鋒卻一點也不理會,只顧在那裡吃他的蛋糕,品嚐愛情的滋味,彷彿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一樣。
「我真不明白,我馮大虎一世英名,怎麼會教出你這種怪誕的徒弟呢?你看你,要相貌沒相貌,要氣質也沒氣質,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進了三菱杯總決賽那是好事,不過圍甲聯賽過幾天也要開始了,你自己是怪胎也罷,可別影響了我們北京隊的整體形象!」
「圍甲聯賽?」
馮大虎一提到這四個字,在場所有的棋手都不約而同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