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溫迪冷冷出聲,驀地轉身而走。
其餘聖騎士不由驚訝,但也沒有多話,跟在溫迪的身後離去,只是不斷回頭看著與杜林激鬥的阿喀琉斯,心內遺憾。
即便是對於天使,此刻的溫迪也沒有了十足的信心,傳說中強大強橫的天使卻已被杜林斬了一名,又如何再去寄希望於阿喀琉斯?這樣級別的戰鬥,溫迪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插手的餘地,與其觀戰等待,不如乾淨利落的離開。
只是,這一刻,溫迪心裡在歎息與滴血。
信仰被無情的撕開了裂縫,而且,似乎無法彌補。不似是加內爾,雲奧拓這些聖騎士,溫迪的想法要更多一點,而成為天使軍團隊長的他對於某些東西的認識也遠比同伴要來得深刻。
溫迪的選擇無疑是明智的,此刻的杜林感覺到他們離開也騰不出手來阻止,手中鷹刀悠忽旋轉起來,急促到肉眼根本難以辨別,青蓮悠忽漫天而起。
丹田內的氣息以及力量的角逐讓杜林嘴角溢血,連受阿喀琉斯兩擊,以杜林修真者的強悍身軀也承受不起,更何況囚籠結界的本源氣息的迸,似乎可比再一次踏足囚籠結界時的煉獄般的感受了。
這一刀,撕裂了虛空。
阿喀琉斯終於將刺刃自杜林的身軀中拔了出來,鮮血狂飆之中,刺刃揮下去阻擋杜林的鷹刀。
殘影都沒有留下,這一刺揮下時直點在了鷹刀的厚實刀背之上。
雙翼展動著,可是這一刺之後,阿喀琉斯很快的現了不對,所觸之處有激盪的力量旋轉著,刺刃竟是難以脫離了?
就度而言。阿喀琉斯遠勝杜林,可是,注定死亡的不會是杜林,而是身為天使的阿喀琉斯。高高在上地天使,又豈會真正領略過血腥肉搏的殘酷以及血腥?
真正的以命搏命,那不是天使需要的,當他們祭出他們的天使之劍,以光明神最純淨的光輝滌蕩著敵人的戰意,張開那直浮於天際的光明羽翼時。還能撐持著頑強戰鬥的又何曾存在?
在天界,天使也只是地微地存在,更高層次的戰鬥他們根本參與不了,而低層次的,能夠輕易解決,以命搏命?那在天使看來不過是可笑的行為。
在以刺刃刺透了杜林半邊腰身的時候,阿喀琉斯甚至以為杜林會立刻倒下。
技巧與力量的巔峰之作,萬朵青蓮炫目綻放,在刺刃還帶著自己的鮮血從自己身體內拔出時。那力量恰恰是最弱的時候,所承受的痛苦必需獲得相應地回報,那就是……天使的隕落。
不斷的凋零與隕落,沖天的刀氣之中,黏附著阿喀琉斯的刺刃,鷹刀自虛空劃過,阿喀琉斯在變故之中棄刃而退,然則已經吃了,鷹刀劃起的蒼茫刀氣讓急下降的阿喀琉斯的羽翼瞬間破碎了。
再度折下時,阿喀琉斯倉惶與不可置信之中轉瞬揚至十數米外。脫開了杜林刀勢的籠罩範圍。
失去了羽翼的天使還會是天使麼?杜林身軀疾閃著,刀出如海,連綿之中度已大降地迫得不斷閃動著,卻已勢竭。
鮮血還在流淌著,十四刀後,終於。帶著驚恐的聲音中,阿喀琉斯攔腰被斬作了兩半,聖光破碎,浮閃於四周。
杜林喘息著,霎時間軟下了身來,以刀撐地,承受著身體內翻天倒海的變化。
回顧今日一戰的情形,杜林還是帶了點慶幸,不可控的變數太多了一點,兩名天使。尤其是阿喀琉斯的偷襲,以杜林之能也根本沒有覺,然後是體內囚籠本源氣息地作……
此刻再回顧場中,溫迪等人離開尚不久,天使的身軀血液淌盡後化作了光芒開始散去,點點白光之中,杜林感覺到了淡薄的神性飄轉於其中,那是阿喀琉斯的,天使一死。那神性也失去了依附。
杜林臉色開始漲紅了起來,呼吸著。將九品仙蓮訣運轉到了極致,四周青蓮散盡,盡沒於杜林體內。
回歸了身軀之內的地脈之氣與囚籠氣息開始了決戰,潛伏後一朝而動的囚籠氣息似乎佔據了上風,兩軍對壘,囚籠氣息比地脈之氣先佔據杜林的丹田與身體,然而面對八千里地脈直接滌蕩時的鋒銳時,囚籠氣息選擇了潛伏,被地脈之氣一再壓迫而潛忍孤藏,那源自囚
源之氣就似具備有意識與智慧一般,對於外來的強敵伏。
而等到杜林煉化了地脈之氣與天使戰鬥地時候,結界的氣息選擇了最佳時機爆出來,差點讓杜林陷入萬劫不復之中,也使得杜林在和阿喀琉斯戰鬥的時候受到了重創,直至此刻,兩種氣息的角逐與糾纏不過是剛剛開始。
每一次的壓迫與反彈所帶來的衝擊都痛楚無比,即使杜林的經脈已經被滌蕩得足夠寬闊,可是,囚籠氣息是萬年不改的天地之間的最桀驁最狂暴地氣息,另一方面的八千里地脈之氣則是天地地精華,八千里之地山河草木所積攢千年的靈氣,雖被杜林煉化卻本質未變。
就算是身體內的八千里地脈被杜林煉化,之前甚至能夠控制,但此刻也不再受杜林主導。因為那是巨大強橫力量的本性,杜林是被煉化的地脈之氣的主人,卻無法控制它。
丹田內成為了巨大的戰場,時而狂風驟雨,時而悱惻纏綿。
杜林雙膝跪在地上,雖然痛苦萬分,卻因為修真者的體質而感知敏銳無比,每一分痛覺都被靈敏的感覺到,可為痛不欲生,偏偏意志頑強如他無法真正暈厥。
破碎的天使的光芒悠忽在杜林神州旋轉,包括還盤旋於其中的神性,全都沒入了杜林的身軀之內,結界之力瞬間暴漲。
……
西北,十萬大山的一座巨大的山峰之上。
隨著山峰的忽然搖曳,山上一名年輕的男子臉上一陣詫異,略略想了一想,忽自語道:「怎麼可能?地脈震動改向?誰有這樣的實力?」
那年輕的男子面容倒也算不上英俊,但是臉上帶著一種狠厲之色,喃喃自語了一聲,山峰的震顫轉眼而停,他忽笑到:「猴子,你才是我的對手,其他人都不配的。且讓我先拿到我想要的東西再去找你吧,唔,還有,打開該死的封印似乎也是我的任務?」
在那咧嘴的消之中,這個年輕人嘴裡長而犀利的雪白犬牙一閃而藏。
……
長長的路沒有盡頭,小小的孩子臉上一臉的疲憊,可是,那握劍的手依然沉穩。
看著攔阻在面前的白甲光明騎士,科恩學會了歎息,已經忘記了這是第多少次戰鬥了,光明騎士無法追蹤到黑衣衛,卻能找到科恩,自從科恩暴露了身形之後。
尤其這裡離神殿算不上遙遠。
「殺!」冷喝一聲,科恩撲了出去。
鮮血飆出,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早已忘了痛楚的感覺,麻木之中實力一點點增長,一次一次險死還生之中,科恩已再非一個外表不過十一二歲的孩子。
忽一招手,一串古老而密集的咒語從口中念出,無須經過大腦的思考,對於這樣的情況,科恩已無心去追究什麼,大地悠忽而裂,卻是百餘骷髏忽自大地之中竄出……
又是召喚?只是,隨著不斷戰鬥的疲憊,召喚出來的生物實力弱得可以,好在數量還算比較多吧?
騎士的騎士長槍挑破了醜陋骷髏的頭顱,科恩絲毫不在意,瞬間煽動著身軀,巨劍自一匹馬的馬腹下直透而出,穿透了一名光明騎士的下跨!
人馬長嘶,科恩臉上的神情卻不似是人類該有的表情。
五名騎士大為驚訝,長槍舞動,鬥氣閃爍間不斷將骷髏擊成齏粉。
卻在此時,蒼茫的平原之上,一團黑氣霎時間爆起,幾乎是將半個平原籠罩住,裂開的大地之中,十數支骨矛忽然刺出,將五名等級不算太低的光明騎士連人帶馬給穿透。
「怎麼回事?」科恩心內疑惑。
黑霧之中,一人漂浮而立,科恩第一時間感應到陌生來客的存在,抬頭仰望著那人。
一襲黑色斗篷以及黑色的尖尖的兜帽,只能看見那人的身軀單薄,打扮上倒是跟黑衣衛有點像了。
「該回家了,我的王子!」沙啞而低沉的聲音中,那人身軀忽然墜下,掀起了兜帽,尖尖的綠色的角自頭上探出,乾枯的面容蒼老而又頑強。
「該回家了,我的王子!」那人落地後單膝猛地著地,再次說道,「你已離開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