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雙方如潮水拍岸般紛紛撞在了一起,鬥氣此起彼伏間聲勢壯觀,看得人眼花繚亂。
「殺!」怒吼聲震動天地。
只見敵人為那鷹騭漢子在馬背上身形微晃,迎著下一名皇子的侍衛,一刀狠狠斫下,與此同時,一股鮮血從肩胛處噴灑而出。
此閃電交鋒的瞬間,卻已受重傷,一道深且長的刀痕在鎧甲上閃現出來,不過那高挑侍衛也沒討了好去,衝向了敵人的騎陣,鮮血噴湧,尤其是那侍衛並沒有穿鎧甲,吃虧更多了一點。
這兩人皆是百戰之人,一手控韁,雖受重傷,握刀握槍的手卻依然平穩。
伊文斯眉頭皺了皺。
「那人,倒是個悍匪!」雷林公爵忽道。
「公爵大人,您認得這些傢伙?」伊文斯聞言問道。
雷林公爵搖了搖頭,只是道:「看他們的陣列與身上所帶的那種匪氣,應該是某個強盜團。只不過,強盜團什麼時候能跑到帝都郊外來了?」
「強盜團?」伊文斯聞言轉頭觀察著衝來的敵人,眉頭一斂,見那些人騎在馬背上姿式雖然也很標準,但無論是神態,還是坐姿以及喧囂的喊叫,確如雷林公爵所說般帶著一股子匪氣。
「問題是,為何他們穿著帝**隊的鎧甲?而且,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雷林說著,淡淡地看了伊文斯一眼,帶著少許的意味深長。
伊文斯聞言臉上一白,狠狠地咬了咬牙。
兵鐵交鋒與在縱橫的鬥氣下噴薄起的血雨使得空氣中充滿了血腥與冷酷的氣氛。
那鷹鷙漢子迎著第二名侍衛斬下的一刀,火紅的鬥氣與那侍衛的藍色鬥氣交擊,一刀定生死,強悍如他,竟在傷重之下將第二名侍衛一刀砍透。
「七級近八級!」立於伊文斯身後的中年男子忽說道。
「准八級水準!」杜林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笑道:「悍匪,總是水平揮,他的氣勢,你們的侍衛裡沒有幾個能及!」
中年男子眉頭微斂,卻不得不點頭承認。雖然這樣的說法叫人不舒服,但確實如此,一個殺人如麻的人在臨敵所出的氣勢能使實力更好的揮。
身材高挑的侍衛入虎入狼群,鬥氣此起彼落間,十數敵人已被他斬落馬下,但更多的敵人卻已越過了他所在的位置,朝著伊文斯方向襲來。
又一名侍衛迎上了那鷹臉漢子,堪堪以銀色的鬥氣抵住那漢子的一擊,然而那漢子飛快地抽刀,策馬斜衝間又是一刀從下而上直擊。
馬聲慘嚎間那侍衛的馬被一那漢子斷了一股,那侍衛狼狽落馬。
「燒烤好了沒有?」杜林懶得再去看雙方的交鋒,朝著那奧列格高聲問道。
「好了!」肉香與血腥味糾纏著,奧列格提起串著水獺的長槍,插在了地毯邊上,然後飛快地取出一柄銀刀,從烤水獺上割下小塊的獺肉,放在了桌上一個盤子內。
杜林毫不客氣地取過一塊肉來。
鮮嫩的肉質,細膩的口感,香味撲鼻,以魔法來做的燒烤竟是味道極佳,杜林毫不吝惜自己的讚歎道:「不錯,確實不錯!」
一刀一刀的切肉很細緻,奧列格似乎根本不曾被周圍的環境所打擾到。
殺聲震天,杜林卻抿了一口酒,鮮嫩的獺肉就著烈酒,確實別有一犯滋味。
「衝!」一聲狂喝中,丁內特帶著公爵府的侍衛衝進了敵陣中,如收割稻草一般,當著披靡,敵眾雖多,但比只伊文斯與雷林屬下的精英而言,還是差了許多,所能倚仗的不過是人數多而已。
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但未有人退縮。
很快的,那鷹鷙漢子率著屬下到了留守的侍衛所布下的防線前,帶馬疾衝間,五名侍衛長槍挺直,巋然不動。
紅色鬥氣凝固的一刀斬下,直劈一槍槍尖。劇烈的撞擊聲中,槍尖破碎開來,那漢子未有停頓,朝著侍衛直衝而去。
斜斜裡兩支槍刺出,銀色的光芒中去解救同伴的困局。
那漢子卻一伏身,跨下駿馬一躍而起,交錯的瞬間長槍刺在了他的鎧甲上,鎧甲破碎,但那漢子只是受了點小傷,一刀朝著那斷了槍的侍衛斬下,那侍衛卻也頑強,明明刀鋒朝自己落下卻死守不退,竟以肉掌前去握刀。
一隻手掌飛了起來,侍衛朝著馬上撞起,凶悍頑強並不遜於那悍匪。
再一刀橫過,那侍衛頭顱飛了起來,睜大了雙眼,嘴角輕扯,似帶著笑意?
五名侍衛所守的防線被撕開了來,而這些強盜也付出了二十餘人的代價,十餘騎已衝至杜林幾人所至之地,雷蒙提著騎士長槍,一槍刺出,將一名悍匪刺落馬下。
「辛裡,該你了,別讓他們打擾到我的貴客!」伊文斯朝著立於身後的中年男子瞧去,淡淡說道。
「是!」中年男子淡淡應了一聲,身形一晃退後了幾步,然後右手從左手指間朝著虛空中一拉,兵器出鞘般的聲音響起,然後一柄刺劍出現在了右手掌心。
未有停頓,辛裡身形晃動著,以肉眼幾不可見的度迎著衝來的悍匪衝去。
細長的刺劍撕裂了空氣,強者的威壓驟放,無數健馬在這威壓下狂嘶,戰馬的主人死控馬韁才免得戰馬亂奔。
那鷹臉漢子臉色驟變,看著辛裡從自己的一名部下身前掠過,那部下就倒了下去,心內不由一緊。
然而事已至此,容不得後退,如果此刻下令撤退,手下之人有很大一部分人能逃走,但是自己絕無生還之可能性。
「殺了他!」刀鋒一指辛裡,鷹臉漢子不動聲色的一撥馬斜衝著伊文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