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酒名為十里香!」伊文斯朝著杜林淡淡一笑,道:「小酌尚可,若是多喝,則難免大醉一場!」
「不錯!」杜林剛要伸手,卻有一隻小手已一頭搶過了酒罈。
杜林別過頭去,只見科恩已學著自己方纔那樣,仰著脖子將罈子朝嘴裡海倒了下去,酒水四溢間,將他的衣服打了個精濕。
「咳……」根本沒喝過酒的科恩被火辣的烈酒給嗆得咳嗽著,然而,詭異的是,即使是在咳嗽著,科恩手上動作卻沒有停下,竟是邊咳嗽變牛飲?
「你這小子,太不厚道!」杜林啐罵了一聲,一手疾的伸出,將酒罈一下奪了過來,然後卻又是朝著自己嘴裡猛倒。
被奪了酒罈的科恩抹了一把臉上四溢的酒水,隨著他的動作,身上附著的酒水飛濺,毫不客氣地灑落在了伊文斯身上,伊文斯身著一襲雪白的華貴長袍,被科恩灑了斑斑酒跡,濃眉一挑,伊文斯強忍著那厭惡之感。
「呵……」咳嗽聲未停,科恩嘴裡又出了古怪的聲音,一抹臉上的酒水後,伸手回搶杜林手中的酒罈,杜林一轉身,科恩小小的手臂就顯得不夠長了,落在了空處。
「爸爸……」科恩很不高興的大喊了一句,突兀的聲音將諸人震了一下,然後科恩一跳而起,髒兮兮的馬靴毫不客氣的踩在了潔淨古樸的石桌上,因動作而帶起桌上的水晶酒杯飛起,然後又一**坐下,喀嚓的聲響中,科恩伸手再度去搶酒罈。
伊文斯俊秀的臉開始抽搐了起來,好不容易收集起的成套的十二幻世水晶杯中的一隻就這樣被毫不客氣的一**坐成了齏粉?
杜林上身微仰,躲開了科恩來搶的小手,喉結上下蠕動著,一口氣竟是毫不停留。
再一次失手的科恩似是有些惱了,小**在桌上一蹬,竟是直接撲了上去,猝不及防的杜林鮮些被撲中,身軀微微一擰,科恩擦著杜林的身軀撲過,眼看不中,科恩竟是在撲出的動作中又伸出了手,這一下卻是拍實了,將那酒罈整個拍碎,殘餘的酒水被一層微弱的黑氣激盪開來,四散如雨。
這回不只是伊文斯,連帶著伊文斯所有的護衛都給酒水給波及。
尤其是伊文斯,離得最近,也是看起來最慘的一個,天知道那些酒水怎麼就跟下雨一樣?而且來得也太突兀,一下被澆了個滿頭滿臉。
唯有那中年男子,寧靜的表情下並沒有絲毫變化,只是眼內微微一亮。
「小兔崽子,你作死麼?」嚥下最後一口酒水,杜林猛的一手揚下,狠拍在了科恩的**上,出了一聲重重的悶響。
拍了一下,杜林卻又轉頭朝著伊文斯道:「嘿,小朋友,不好意思。還有酒麼?」
小朋友?額頭冒著黑線,伊文斯覺得自己要崩潰了,真難為自己,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忍的功夫還是這麼強的?
將頭轉向了那中年胖子,伊文斯眨了眨眼,道:「伍德,還有酒吧?」
那胖子點頭道:「有,還有三壇!」
「都拿出來吧!」伊文斯的眼角陣陣抽搐,真是花了大本錢啊,這次擺出來的,哪樣不是千金男求的東西?可是,被杜林這一大一小兩個人給毫不客氣的糟蹋,偏偏別有目的的自己還只能強忍著心痛?
這些尚且不算,關鍵是伊文斯還有點潔癖,現在一身的酒跡讓他感覺渾身上下如萬隻蟲子在爬一樣,難受得很。
這時馬蹄聲響起,卻是雷林公爵瞧見這邊有動靜,策馬小跑了過來。
人在遠處瞧見那白衣少年,雷林公爵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了疑惑之色。
胖子將酒一股腦兒全放在了桌上,科恩臉色泛紅,眼中帶著絲絲醉意,一把搶過一壇抱在了懷中。
「沒人跟你搶,小混蛋!」杜林又罵了一聲,心裡卻也有些詫異於科恩的表現,從昨晚開始,科恩的變化很大,或者這才是他該有的孩童的天性吧?
「雷林見過伊文斯殿下!」跳下了馬,雷林公爵微微躬身,逕直對著伊文斯一禮,沉聲道。
伊文斯長舒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道:「公爵大人來得正好,快快請坐!」
救星來了,等了這麼久只為等這一刻,目光雖是直視雷林公爵,但伊文斯的眼角卻在注意著杜林,後者聽到雷林的稱呼後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自己,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這樣的表現讓伊文斯多少有些失望,不過這失望並沒有表現出絲毫。
雷林笑著點點頭,走到桌旁,那胖子忙又掏出一個布墩來給雷林公爵坐下。
「倒想不到在這裡遇到了殿下呢!」雷林公爵笑道。
「是啊!」伊文斯笑道:「帝都最近的氣氛過於壓抑,出來透透氣。倒是公爵大人您可是難得閒暇呢?」
雷林公爵打量了幾眼伊文斯身後的諸護衛,認出其中幾張面容後,不動聲色的道:「許久不曾活動過身子,我也是出來活動一下!」
取過了璀璨水晶杯,然後注滿了酒,伊文斯的表現似是一個好客的主人,看似隨意地道:「公爵大人,杜林先生與您一道,你們可是朋友?」
「噢?怎的不說我是公爵大人的下屬?」杜林將伊文斯給自己倒滿的杯酒一飲而盡,忽玩味地笑道。
伊文斯彬彬有禮的笑容一僵,沉默了起來,半晌後才道:「自昨日起,杜林先生您的存在在帝都並非秘密,不是麼?」
杜林笑笑,忽然冒出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我只喜歡誠實的孩子!」
伊文斯聞言不由自額頭冒出了幾滴汗來!而雷林公爵則聞言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