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古代算起,進入農耕時期以來,人類就已經習生活。這種遠比遊牧更加先進的農作方式,使得原本荒涼的地球表面,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聚集點。最終,擴散、蔓延成為獨立的王國。
怕死,是所有生物的共性。但是,總有那麼一些人,在習慣於安居樂業的同時。也會在死亡即將到來的時候,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勇悍。他們會不顧一切地保衛屬於自己的一切。房屋、財產、家人,只至為之付出生命的高昂代價。
按照計劃,指定區域內的民眾,必須在一周之內全部撤離。稍後,這些空曠無人的城市,也將被各大礦業集團所佔據。
七天後,配備有防輻射裝備的聯邦軍隊,開始對兩道牆壁間的新劃區域進行搜索。當然,那不過是官面上的說法。根據其中確切的含意,其實就是對各城內拒不離開的殘留居民,進行徹底的剿殺。
無論哪一個城市,總有一些留戀故居的老人。用他們的話來說:「就算是死,也要和世代相守的房子死在一起。」
小偷、強盜、無業人員,也是為數眾多的居留者之一。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才能大搖大擺,肆無忌憚地推開別人的家門,得意悠哉地翻找著各種值錢的東西。
好奇心尤為強烈者,同樣身在其中。他們大多是一些對任何事物都持懷疑態度的年青人。他們歷來都對聯邦政府地任何宣言哧之以鼻。想要探查一切秘密的衝動,使得他們以各種方式潛藏在城市的角落。想要用手中簡單的拍攝工具。記載下這座空曠城市裡生地一切故事。
這些人地數量,相比兩億多的移民而言,僅僅只佔到了微不足道地份量。饒是如此,卻也達到了數萬之多。
「法不責眾」。應該是所有地球人都會遵循的默認標準。
不可否認。任何一個拒絕離開者,多少都會有那麼一點點潛在地擔憂。不過。當他們看到附近鄰居總有與自己同樣舉動的時候。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總會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某種沒有任何依據的堅持。
他們頑固地認為:留下來,政府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畢竟,呆在城裡不走的人。多得是!
「全面清剿,不要放過任何人。我不要活口。畢竟,死人,遠比他們聽話得多————」
這是維爾根向軍部下達命令時,所說的話。
這是一場屠殺。沒有任何懸念地屠殺。
三人一組的士兵,對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進行著最仔細的搜查。一旦現任何動靜。堅決予滅殺。而那些緊跟其後進駐的礦產公司,也將屬於自己的私人保衛力量全部散開。如同一張可怕的大網,把整個城市細細入其中。一點一點篩選出其中的雜質。
年邁的老人,被殺死在自己的家中。甚至是床上。
偷盜財物地竊賊,忽然現自己辛辛苦苦弄來的財物,根本無命享受。甚至,用它們向聯邦士兵購買一條生路也不可能。只能眼睜睜地望著烏黑的槍口指向自己。毫無憐憫地扣動了扳機。
至於那些好奇的年輕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現:戰爭遊戲,其實遠比想像中殘酷得多。他們當中許多人,臨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什麼被殺。
至於那些辛辛苦苦。想盡一切辦法拍攝而來的dV畫面,則連同用作拍攝的機器本身,統統在士兵那堅硬的軍靴踩碾下,脆弱地化成散碎的零件。
「這是一個混亂的時期。也是一個必須的過渡。只有把所有反對的聲音全面壓制。整個社會才有可能按照我的想法運轉。千萬年後,可能有人會說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暴者。但是,肯定也會有更多人,稱讚我是一個賢明的君王。畢竟,與民主的紛亂相比,擁有無上權力的王者,成功締造輝煌文明的機率,顯然要遠大得多。」
這是維爾根在日記裡寫下的一段話。與之同時並列的,還有對於被驅趕平民的初期安置辦法。
按照協議,進入輻射區內平民的第一個星期,所有生活必需品,均由聯邦政府提供。這也是那位見不見尾神秘人的特別要求……
亞洲南部,那格浦爾郊外。
從地區劃分上看,這裡曾經屬於古代印度帝國的界限範圍。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聯邦地圖上用醒目黃色表示的一塊空置區域。
數萬聯邦平民,圍聚在距離牆壁僅有百米之遙的地界上。就在臨時營地的旁邊,還停放著幾輛巨大的貨運車輛。
簡單的瓶裝水、餅乾。便是政府向他們提供的日常飲食。
對此,人們早已怨聲載道。
漂亮的新住房、重新規劃並且已經建設完備的城市、豐厚的補償金……|連影子也沒見著。
人們內心的憤怒,正在積累、膨脹,近乎爆。
他們覺得自己上當受騙了。該死的政府官員,僅僅只是畫了一個空幻的大餅,用一堆危言聳聽的數據。便脅迫恐嚇自己離開、放棄了原本擁有的一切。
每天一瓶飲水,一袋餅乾。這點東西,怎麼可能吃飽?
政府的狗官們究竟想幹什麼?我們的家,究竟變成什麼樣了?
回去,我們要回去。我們不想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然而,人們很快絕望地現:這根本就不可能。
高高聳立的牆壁上端,早已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武裝士兵。他們手中地槍口,正死死地正對著自己。
「我就不相信。他們居然敢開槍————」
一個不信邪的年輕人,狂呼高喊著沖在了最前面。當場被密集的子彈打得面目全非。
在血淋淋的現實面前,人們終於明白:自己地想法,實在太天真了。
衝擊、憤怒、死亡、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