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體 正文 第二十七節 形態(上)
    「進化,是人類對抗自然,獲得越自身極限的最基礎方法。這是一種本能,一種在億萬年生存過程中,演變、摸索出的生物適應能力。無論促進化的原因來自外界,或者人類本身。最終的結果,都是殊途同歸。當然,進化的原因各不相同,造成的最終演變結果也相互異常。智慧、體能、力量、元素的操控能力等等,都可能是進化者的極限端點。我們無法預料未來,更不可能知道人類的最終進化體會是什麼。所有的一切,未來的命運。全都掌握在人類自己的手中。」

    這是資料頁面末尾的最後一段話。也是對於文件下一部分的承接之語。

    按照文件上附有的信息,可以知道資料的作者叫作「莫清」。據說,這是幾個世紀以前,還有「國家」並立時期,一名亞洲聯邦的女性將級軍官。

    (嘿嘿!看過老黑上本書的朋友應該都明白莫清是誰吧?如果是第一次看老黑的書,有不明白的地方,請參看本系列上本《末世獵殺者》。)

    按照她在資料中的記敘。人類的進化形態,會根據實力的強弱,分為九個級別。

    「擬態、化體、強極、意駭、識動、空靈、自我、渾沌、霸道。」

    其中,每三個進化級別,可以歸並為一個獨立的進化階段。

    「所謂擬態,是生物在繁衍過程中,對於生存環境的最基本適應能力。從原始的單細胞生物,直到完全演化成現在的外表。人類在歷經億萬年的過程中,一直都在不斷強化自己的「擬態」能力。這是進化的起點,也是最後的終點。所有進化等級中,唯有「擬態」可以貫穿其中,週而復始。永遠存在於恆定的宇宙。」

    看到這裡,老者不禁暗自頜。一百九十六號試驗體目前的狀況正是如此。他還沒有完全習慣於使用進化後的能力。也就是說,他仍在「擬態」。同時,也必須在「擬態」當中,重新尋找最適宜自己的進化途徑……

    與此同時,身地下避難所裡的雷震,已經安靜地聽完了劉檳講述的一切。正神情冷漠地盯視著面前一干慌亂的男生。

    吳鵬究竟是生孰死?說實話,連劉檳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知道,當一干男生將熟睡的吳鵬按翻在地,用斧頭活活砍下雙手的時候。自己就站在旁邊袖手旁觀。從頭至尾,根本沒有說過任何勸阻的話。

    這實在是極其正常的表現。

    被鮮血和殺戮蒙住雙眼的人,總會在最興奮的狀態下喪失理智。這個時候出頭幫忙說話,很容易把自己牽涉於其中。弄不好,那些砍人砍順手的傢伙,不分青紅皂白反過就是一斧。到時候,當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吳鵬為人和善,也不輕易與人生爭執。禍根,卻是雷震臨走前,留給他的那枝「六二」手槍。

    在和平年代,屬於政府嚴格管制的違禁物品。個人不得擁有,一經查獲,可按情節輕重,判處對應的監禁。

    若在平時,對於這種東西,人們惟恐避之不及。然而,當自己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腦子裡先想到的,恐怕就是這種最直接、最有用的武器。

    音樂與美術兩系,在學院歷來都屬於兩大互不涉及的部分。在狹窄的避難所裡,美術系的吳鵬,很自然的就被一幫音樂專業的男生排斥在外。而他手中的槍,更是成為令人眼紅的掙搶之物。

    他們並沒有直接殺死吳鵬。僅僅只是砍下他的雙手,搶光他身上一切可用的東西之後。將渾身**的胖子,連同已經砍下的斷臂,一起扔出了地下室。

    不殺人,並不代表他們心慈手軟。而是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活屍的嗅覺極其靈敏,新鮮的血液對於它們具有無比的誘惑力。況且,在避難所裡殺死吳鵬。一旦屍體腐爛,那股令人窒息的惡臭,足以將人活活熏翻。為了安全及衛生起見,最好的處理方法,莫過於讓他直接死在外面。

    「我們沒有殺他,只是把他趕了出去。我們沒有犯罪,沒有殺人————」面對指上腦門冰冷的槍口,為男生口中的叫嚷,活像是不甘束手待斃的野獸。

    林鍾一直保持沉默。他忠實地站在那裡,用手中的機槍,死死對準他們的頭部。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下意識,且沒有任何餘地地執行雷震下達的命令。同時,他也第一次現:這些年輕的大學生,無論殺人或者狡辯的能力,遠遠要比自己想像中更為出色。

    雷震同樣沒有說話。當他聽完劉檳用顫抖的語言,訴說完曾經生過一切的時候。面無表情地緩緩走到牆角,從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一干男生中。用力拽出其中一人。

    按照劉檳的指人,這就是砍斷劉檳雙手的主謀。

    「你,你想幹什麼?」男生拚命掙扎著,滿臉驚懼卻又兀自強硬地嚷道:「不,你不能殺我。我沒犯法,我只是把他攆了出……啊————」

    「嘰咕————哧拉————」

    慘叫,與骨肉分離的裂響攙雜在一起。很難說清楚究竟是誰的吸引力更大一些。當所有的目光,統統都集中到這一方向的時候。他們的心,也彷彿被一枚巨大的重錘狠狠砸裂。

    男生的雙手,從肘部以下被完全扭曲成一個倒置的「L」形狀。臂力極大的雷震,將兩隻彎折的手腕合併捏在右掌間。左側的肩膀,則背朝痛得直冒冷汗的男生。用掖下與肘際的空處,將已呈棉軟的手臂死死絞緊後,右手猛一力……只聽數道清脆的崩裂聲驟然響起。定睛看時,被折斷的雙手,與原來的身體間,已然徹底分離。

    男生在慘嗥。失去雙手的他,帶著難以忍受的劇痛,一頭歪倒在地,拚命來回翻滾。只希望能用這樣的方式,稍微緩解這可怕的疼痛。然而,傷口與地面的接觸,破損神經的重複刺激,卻越加劇了痛楚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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