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泣紅 正文 029、幾分真心
    一連七天,王悅坤夜夜宿在怡月房裡,出手闊綽,把老鴇哄得心花怒放。怡月卻一直神情淡淡的,對王悅坤既不驕縱,也不諂媚,既無畏懼,也無狎暱。王悅坤反倒更著迷,一心要哄怡月高興。她要金,他附贈上銀,她要新衣,他雙手奉上飾。

    這日正在怡月房裡和她暱著鬧著,門外有丫頭進來回說:「王公子,張藏求見。」

    王悅坤起身,掐了一把怡月粉嫩的臉頰說:「怡月,你的心肝來了。」

    怡月的心顫了一下,卻冷了臉說:「王公子您這是什麼話,青樓迎的是千家客,每位大爺都是我的衣食父母,都當作心肝,我還活得成嗎?」

    王悅坤冷哼了一聲道:「不要以為我是傻瓜,不是他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會這麼容易就讓我近了身?我前些日子撒下重金,你卻連面都不見我,難道會突然轉了性子?」

    怡月把梳子往桌上重重一摔道:「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得不到時,恨不能把心肝拿出來,得到了,不過新鮮三五日,又倦了再找新的去。怡月命薄,淪落風塵,卻錯撒一片真情,難道這也是罪,就活該受你們侮辱嗎?」心裡委屈,流下兩行清淚。

    「你會對我有真情?笑話。」王悅坤色厲內荏,見哭得梨花帶寸的怡月更添嬌媚,心癢難耐,卻仍然想試探張藏到底想要怡月幫他做什麼。

    怡月起身道:「癡心女子負心漢,從古至今,無一例外。女子無情非真無情,不過是自保而已,為的是不想失了身,丟了心。王公子堂堂七尺男兒,自是不屑與我等為伍,請走吧,此是無情之地,別污了您的貴腳。」

    王悅坤嘻皮笑臉的摟住怡月說:「你和張公子結識在先,我難免拈酸,你倒是說說,他托你向我求什麼事?」

    怡月掙了掙,耐何不得用力的王悅坤,聽聞這話,不由得冷笑:「王公子,您也是閱人無數,又有知府大人撐腰,怎麼如此的謹小慎微?張藏不過是一個小本商人,就把你嚇成這樣了嗎?我倒是錯看了你。」

    王悅坤把腰一拔,說:「我怎麼會怕他?我不過要看看你對我有幾分真心。」

    怡月撲嗤一笑說:「喲。看不出來王公子還是重情重義之人。你說我對你有幾分真?」

    「你。這……」被怡月這麼一激。王悅坤反倒遲疑起來。若說她對自己完全真心。仍然懷疑;若說沒有真心。豈不是說自己不如張藏。

    這時張藏進來。朝王悅坤拱手施禮說:「王公子。恭喜。」

    王悅坤忙陪笑還禮。兩個人坐下。怡月奉上茶。張藏說:「王公子。小弟家中有事。明日就要回去了。今日一來特為恭喜。二來辭行。」

    怡月佯裝無知無覺。心裡還是一寒。見他多日不見。終於來了。卻是正眼也不瞧自己。心裡暗恨。也知道他是面子上極力捧著王悅坤。心裡終是難過。只聽王悅坤說:「我這幾日光顧著沉迷於溫柔鄉。對張公子多有怠慢。你別見怪。」

    張藏一笑說:「王公子得償所願。自然要多纏綿幾日。此是人之常情。小弟哪敢怪。

    王悅坤哈哈一笑說:「你走的匆忙,我就不送你了,下次你再來洛陽,哥哥請你。」張藏拱手告辭。

    他能做的,已經完成了;他想要的結果,自有怡月幫他完成。

    怡月送張藏到門口,怡月說:「王公子面上蠢笨粗愚,卻是個猜疑心極重的人,你托付之事,我現在不能說。」

    張藏安慰的一笑說:「怡月,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過是沒權沒勢的小本生意人,誰都可以把我置之死地。我讓你結識王悅坤,並不完全是要他幫我報仇,也是為了你考慮。即使他日我受到重創,你也不會受到牽連。」

    怡月眼圈紅了,強笑道:「走就走了,偏說這些好聽的話賺我的眼淚。」

    張藏伸手抱住怡月說,輕輕附在她耳邊說:「我知道你委屈,張藏銘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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