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泣紅 正文 025、刁鑽商人
    張嫂一下子就哭出來,說:「少爺少奶奶,我們不走。哪裡也不去,我們就在這侍奉少爺和少奶奶。」說著拽著一言不的老張:「你這死鬼,倒是說話啊。老夫人生前對我們照顧有加,我們怎麼能在這時候離開少爺和少奶奶?」

    老張低著頭說:「少爺,老張不會說話,不會辦事,您要是嫌棄我們夫妻兩個不中用,我們就走。」

    喜兒也哭著說:「少爺少奶奶,喜兒從小就被人牙子販賣,連家在哪都不知道,離了這裡,您讓我去哪兒啊。」

    玉奴歎了口氣,對李意說:「相公,再苦再難,一家人還是要在一起,不然,就讓他們留下吧。」

    李意點頭說:「都起來吧。」

    老張聽了這「一家人」三個字,神色變了變,沒說什麼,自和張嫂、喜兒下去做活。

    李意回到店裡,對張藏連連道歉:「都是家事纏身,實在抱歉。」

    張藏說:「李兄,見外了不是。」

    李意不在的時候,張藏又請了一個小夥計,李意覺得不太方便,想著張藏是不是要辭了自己,心下疑惑,又沒好意思問。張藏卻笑道:「李兄不要多心,我是覺得以你之才做個帳房太屈才了,從今天開始你只幫著我應付生意就好。」

    李意感激,張藏又說:「今天從江西來了一位綢緞商錢老闆,我想約他出來談一談,你陪我去一趟。」

    兩個人到了錢老闆下榻的紅香樓,遞了名貼進去,一時有小夥計回來說:「我家老爺初到貴寶地,非常感謝張公子的厚愛,願三日後在紅香樓請張公子一聚。」

    張藏和李意見錢老闆拒不見面。只得作罷。李意說:「這錢老闆派頭好大。」

    「嗯。」張藏沉吟著:「他是中洲一帶最大地綢緞供貨商。幾乎七成以上地店家都是他在供貨。因為這一路不大太平。屢遭強盜搶劫。所以此次他來。是想把綢緞地代理權交給某一個店。他只坐享其成。」

    「哦。」李意點頭:「不知他中意誰家?」

    「我地店小。進貨量不會太大。所以他一定會推辭。但是我想沿著這一帶多開些分店。既可以減少運送地風險。又可以擴大生意。唉。只是一時資金有限。人手也不夠。如果能讓他加盟。肯提供一部分資金就好了。」

    「三天後我們與他見面。到時候看他地意思再定吧。」

    錢老闆三十左右地年紀。人生得矮胖。其貌不揚。一雙眼睛不大。微闔。似乎永遠沒睡醒地樣子。見了張藏和李意。起身寒暄說:「二位公子。久仰。不是錢某托大。拒不見二位公子。實在是有事。今日我做東。」

    張藏和李意忙還禮,口中說著豈敢,豈敢。

    三人禮畢分賓主落座,說些閒話家長,錢老闆招手叫紅香樓的老闆娘:「叫幾個姑娘過來。」

    一時鶯鶯燕燕來了一群,錢老闆說:「兩位公子,各自挑選一個吧,我們邊喝邊聽她們唱曲。」

    張藏和李意相互看了一眼,不明白錢老闆的名堂,兩人推辭說:「我們在一邊說話就好,還是請姑娘們外邊伺候吧。」

    錢老闆哈哈一笑說:「二位公子這麼不給在下面子?」

    張藏和李意忙說:「不敢不敢。」

    錢老闆推過來兩位姑娘說:「你們兩個聽著,把二位公子伺候好了,大爺我重重有賞。」

    從中午直喝到傍晚,錢老闆不勝酒力,摟著一位姑娘起身說:「二位公子,在下少陪了,哈哈哈。」

    張藏和李意無法,只好站起身告辭。

    風一吹,李意酒醒了,對張藏說:「他請我們喝酒是什麼意思?生意的事又一句都沒提,反倒是他做了東。」

    張藏道:「他就是不想讓我們開口說話,此人心機太重。」

    「嗯,看來他與我們合作的意向不太明朗。」

    張藏想了想說:「態度曖昧,也正說明還有機會。他如此對我們,難免對別人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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