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倩邀請我們過去做客,情理上講,也沒有什麼特別突兀的。
她和我是多年的老同學,上次來平海市,也曾經住在我的公寓裡,邀請我過去做客,合情合理。
而她和程思薇見面的次數雖然不多,但已經是互相認識,就算關係不是很親密,顧倩此刻邀請程思薇過去做客,正式結交這位朋友,也並無不可。
至於程璐,顧倩和她在生意場上是對手,但是生活裡,也並非處處針鋒相對。至少,顧倩那次來到平海市,曾經在蘇蘇的公寓裡過夜,程璐在職場以外的場合,也從不刻意刁難顧倩。只是上次她們在我的公司裡吵了一架,這次見面有點尷尬,顧倩邀請程璐,應該也是想化解矛盾吧。
這三個女人,大體上都是有禮有節,放下生意場上的那些事情,大家表面上都是朋友。
「好吧,過去看看吧。」我率先說道。說實話,若是顧倩私底下只邀請我一個人過去,我還真不敢去。
如今她把我們一塊兒邀請過去,倒也讓我沒有什麼顧慮了。
我們共同走出宴會廳,共同下樓。
那些留在宴會廳裡尚未離開的人們,見到我們四個一起離開,頓時露出惑的神情。按照道理,我們四個,應該屬於三個不同的勢力,如今攪在一塊,怎能不讓他們覺得奇怪?
我們搭乘電梯來到酒店一樓大廳。果然看到落地窗外飄著不大不小地雨花。
清晨起來地時候。太陽還是不錯地。怎料過了中午。就突然下雨了。
我們四個走向門口。早有識趣地服務生。給我們招來一輛出租車。
三個紅衣美女坐進車子裡。惹得那個見多識廣地出租車司機都忍不住朝著反光鏡裡多看幾眼。
美女他是見過不少。但是像這樣三個同樣氣質不凡地美女從五星級酒店裡走出來。都坐進他地車子裡。可就不多見了。
她們三人本來就漂亮。又都是做出版地。看過不少地書。用文藝熏陶出來地氣質。豈是那些庸脂俗粉能夠比擬地?
顧倩報出地點,出租車司機應和一聲,熟練的駛進馬路。也不知道是因為下雨需要認真開車,還是因為三個絕世美女坐進來讓他壓力驟增,傳說中極其會侃的北京的哥,居然選擇一路沉默。
「下雨天的感覺,確實也不錯。」程璐望著窗外,說道。
她們三個,身材雖然高挑,體型卻都算苗條,坐在後面,倒也並不覺得擁擠。
顧倩和程思薇都不說話,只是隨著程璐的這句話,將目光移向窗外。
我也靜靜地看著窗外,高樓林立的商業街,全部沉浸在白茫茫的雨霧裡。
如果去歐洲,按照那邊的人口比例,也許就沒有那麼多的高樓了。我心裡想著。
中國地大城市都是差不多的感覺,而這種感覺,就是故鄉的感覺。雨霧茫茫裡,我漸漸又有那麼一點傷感。
出租車在顧倩的具體指引裡,進入一個小區,再直接來到一幢高樓之下。
我把車錢付掉,再繞到後面的車門,給她們擋著雨,護著她們下車。
短短幾步路,她們進入樓房,安然無恙,而我卻是濕了不少。
「我住的地方在18。」顧倩帶著我們走進電梯,再順著電梯上樓。
看到樓層的號碼不斷的上升,我們忽然都覺得有點奇怪。互相之間都不是很熟,怎麼會突然間跑到顧倩的家裡做客呢?
也許,就是想不出更好的事情做吧。
電梯叮地一聲,抵達18。顧倩取出鑰匙,打開她的房門。
很整潔。這就是顧倩的屋子給我們的第一印象。
白色的沙發,黑色的地磚,擦拭的乾乾淨淨猶如鏡面一樣的寸大彩電。
彩電兩邊,掛著兩個裝飾的小布偶。曲折的裝飾架上,擺放著幾個仿製地青花瓷,而一個鮮紅的大大的「中國結」掛在牆壁上,給這肅穆的屋子帶來一些溫暖。
看到這些,我明白了。那次我回到公寓,客廳裡傢俱被換成白色的沙發,多了一些美觀地花瓶,又多了一些溫馨的小掛飾,這些都是以顧倩地北京的公寓為模版地。
「進來坐吧。」顧倩熱情的招呼我們進去。
這屋子比不上程思薇地住處奢華,也不如蘇蘇的公寓熱鬧,只能用簡單樸素來形容,但是,顧倩卻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個人在這裡生活。
我們都自覺的換上柔軟的拖鞋,踏足進去。
陽台外面,還嘩嘩嘩的下著細雨,從18的高度看過去,正好能夠欣賞北京的雨景。
「房子是公司分的,本來住的那套,更好一些。」顧倩拉開陽台的門,露出一條細縫,讓外面的清新空氣湧進來,又不讓人覺得太冷。
我知道她說的原來那套,是銀行分給她的房子。如今她跳槽進入出版業,本來那套房子,肯定也被銀行收回去了。
程璐和程思薇都好奇的打量著顧倩的屋子。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團給她這麼大的一套房子住,足見她在集團裡受到的待遇不錯,集團對她極為器重。
「這邊是臥室,這邊是書房,這邊是廚房。」顧倩猶如一個熱情的女主人,向著我們介紹她的屋子。
這樣的房子,就是兩個人住也沒有問題,就是結婚也沒有問題。只要顧倩為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團工作一定的年限,這房子就算是真正送給她了。
程思薇特別走進書房,去觀察一番。我也走進去,看看顧倩最近在看什麼書。
書櫥有兩層,上面一層是金融類的書,下面一層是文藝類的圖書。還有一些大學裡的課本,顧倩都還懷舊的放著。
還有一張DVDD的殼子,放在這些圖書的上面。我拿出來看看,發現這張光盤竟然是大學迎晚會的刻錄盤。
書房裡,還有一台電腦。
我突然想,顧倩不會是經常拿出這張光盤觀看,來回憶以前的大學時光吧?
程思薇見我臉色有變,湊過來問我,「這是什麼?」
「哦,沒什麼,以前大學裡晚會的光盤,沒想到她也有一份,讓我有些感慨。」我把這張光盤放回去,心裡卻像是被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