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大飯店離程思薇入住的希爾頓大酒店不遠。而這裡的中餐做的極好吃。即可用於聚餐。也可用於小酌。只是貴了一點。程思薇當然不在乎錢。因而她出現在這裡。也算是情理之中。
他們和我們隔著三四張桌子。從程思薇的目光的方向來判斷。她應該是沒看到我們。而坐在她的對面的那個金髮碧眼的美女。側臉正好對著我們。我用我的2。0的視力使勁去看。卻還是因為隔的太遠。看不太清楚。
不過。從她的用餐的舉止來看。是一個很優雅的女人。感覺上。她稍微比程思薇在年齡上要大一些。而從她們的對話方式來看。講的應該是外文。
程思薇的母親明天到平海市。這個純正的外國成熟美女。應該是沃爾特斯克魯維爾的總部提前派來這裡打點一切的負責人吧。按照程思薇和她交談的神態來看。此人的級別應該不低。我暗中心想。
「要不要我過去打個招呼？」我問程璐。
程璐搖搖頭。「還是不要打擾她們了。假裝不知道吧。」
「嗯。也好。」我想程思薇她們也許是在商量一些正事兒。如果貿然過去。反而有些唐突。
為了麥瑞思明天到訪中國第一站。各方都在緊張的準備。大人物降臨。果然就是不同凡響。
「程經理。我再敬你一杯！」突然而至的敬酒。打斷我和程璐的竊竊私語。
程璐展開笑容。舉起酒杯。再次豪邁的一飲而盡。
「程經理好酒量！我也敬你一杯！」其他的同事們看到程璐如此豪爽。紛紛站起來敬酒。一時間。我們這邊熱鬧無比。
程璐來者不拒。反正喝的都是啤酒。她也不怕。女人如果能喝酒。酒量遠超男人的想像。比起在外應酬。程璐對付自己的同事。只是純喝個開心。自然是輕鬆自如。
不過縱然如此。我也不敢讓她多喝了。眼見她臉色越來越紅。我急忙扯住她。再伸手攔住他們。「好了好了。你們都休息一下。非要把你們老大灌醉了才行？」
程璐呼著酒氣。歪歪扭扭地。斜靠到我懷裡。
「呵呵。梁老師擔心程經理啊？」他們見我護花心切。笑著調侃我。
「沒事兒。大家高興。」程璐抹抹嘴邊的啤酒泡沫。坐下來說道。
她的手指細細白白的。就算是一個不經意地抹嘴的動作。也頗為優雅。她笑瞇瞇醉呼呼的模樣。嫵媚裡帶著些許可愛。不由讓我想起京劇裡的「貴妃醉酒」的名段。
「要不然梁老師替程經理幾杯？」有人提議說道。
「不行。他一會兒要送我回去的。」程璐拉住我。說道。
「嘿嘿……據說你們都住在一起啦？」有人藉著醉意。趁機半真半假的問道。
「誰說地？」程璐瞪起眼。問道。
她喘著氣。大概是剛才連灌幾杯。真的顯出一些醉意。
周圍的那幾位同事急忙用眼神去鞭策這位提問地同事。紛紛舉杯。乒乒乓乓地一陣亂響。把這問題含糊過去。有些事情。哪怕場合再放鬆。也不能完全說真話。程璐再怎麼都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給領導留點面子。對他們總有好處。
「你真要把自己喝醉？」我湊過去。悄悄問她。
「否則留你清醒幹嘛。你要負責付錢。還要負責帶我回去。」程璐鼓著她暈紅的臉蛋。對我說道。
醉酒的程璐。確實也有點可愛。我知道她最近工作上的壓力很大。醉一醉。未必就是壞事。
漸漸的。我們這個角落越來越鬧騰。經理不像經理。下屬不像下屬。大家拿著杯子胡亂的碰杯。都有些七倒八歪。只有我。保持著清醒。吃著桌子上的菜。
坐在遠處的程思薇。終於注意到我們這個方向。我坐在程璐身邊。努力扶著她。抬起頭的時候。正好和程思薇四目相對。
我地眼神快速掠過。假裝有些醉意。沒有看到她。
豈料。程思薇卻站了起來。她對著那位外國美女低語幾句。再走了過來。
「你們沒醉吧？」程思薇徑直走到我和程璐面前。問道。
「程小姐。要不要一起坐下來喝幾杯？」程璐眨著她惺忪的眼睛。見到程思薇過來。問道。
我注意到遠處那個外國美女正在看我們。她的眼神裡有一種攝人的光輝。金髮裡的鉑金耳墜。更是在餐廳的燈光裡燦爛奪目。
即便是遠遠望去。她地臉蛋也有一種西方人獨有地清晰的輪廓。而在這優美地瓜子臉上。標緻的五官。又給人一種很驚艷的感覺。然而卻不知為何。望著那樣漂亮的女人。我覺得這不是一種姐姐的氣質。而更像是一種長輩的氣質。
「不了。我馬上就要走了。剛剛才看到你們。嗯。如果你們不能開車。我可以送你們回去。」程思薇體貼又好心的說道。
「梁珉沒喝酒。他會送我回去的。」程璐說道。
程思薇於是轉頭看看我。
我剛剛和她目光接觸的時候。還裝的有些微醉。如今洋相揭穿。不免有點尷尬。
「梁老師。程經理。你們真是天生一對。」醉的淅瀝嘩啦的小張。趴在桌子上。莫名其妙又冒出一句。
程思薇臉色略變。朝著我和程璐說道。「既然不要緊。那我先回去了。」
那位外國美女看到程思薇走回來。起身站起。招呼服務生買單。她一舉一動。都格外優雅。又絕不是那種刻意裝出來的優雅。
而程思薇回到她身邊。她又望著我們這邊。詢問程思薇幾句。程思薇搖著頭。像是解釋著什麼。再隨著她去結賬。
她不會是程思薇的姐姐吧？一直以為程思薇是獨生女。莫非還有一個姐姐？我突然心想。
不過她這個姐姐。至少要比她大五六歲……
「我們也回去吧。」程璐搭著我的肩頭。說道。她雖有些醉意。卻也不是爛醉如泥。
這一頓飯。吃的還算開心。一個月來壓著的氣氛。隨著這一次開懷暢飲。終於得到解壓和釋放。
我到版權部的時間不長。但也感覺到版權部的這些同事們都是很真誠的人。而想到明天我就要調回市場部。心中略微有些不捨。
就在我扶著程璐走出飯店的時候。小張突然使勁的拽住我的胳膊。「梁老師。我們程經理真是一個好人。你不要辜負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