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我們的飯桌附近圍起越來越多的人。原來那些大三大四的學生們聽說顧倩返校。激動的不的了。爭先恐後的過來一睹芳容。而他們的激動。又帶起那些大一大二的學生的好奇心。也都過來看看以前轟動全校的校花到底是何模樣。
顧倩依然還是靜靜的吃飯。彷彿一切人都不在她的眼裡。
「旁邊這個是梁珉吧。別人都他小珉哥。上次在學校搞新書發佈會的那個……」
「原來他女朋友就是華商的校花。以前就聽說過。還真漂亮……」
「感動啊。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顧倩……」
「聽說顧倩在北京的中國銀行。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們兩個。不會是準備結婚吧？」
一時間。議論四起。
我猛的抬起頭。掃視周圍。
指指點點的學生們。忽然都嚇的後退幾步。
顧倩笑笑。拉著我站起來。對著蘇蘇說道。「我們吃完了。先走了。」
「哦……哦……」蘇蘇納悶的看著我和顧倩。目光盯著顧倩牽著我的手腕上。遲疑的點點頭。
「走吧。」顧倩輕聲說著。拖著我。走出這個學生越來越多的食堂。
唔……我們身後。傳來一片起哄的聲音。
如今大四的學生臨近畢業。他們大多已經不在學校。否則。顧倩返校。還不知會引起怎樣的轟動。
校園裡午後的陽光。稍稍有點曬人。顧倩看到學生們陸陸續續都在進教室。想了想。對我說道。「我們也去聽課吧。」
「啊？」我吃驚的看著她。
「我想去重溫上課的感覺。」顧倩說道。
「好吧。」我就近選擇一個教學樓。帶著她走進去。
這裡不僅是我的學校。也是顧倩的學校。我們輕車熟路。隨便進入兩樓的一個教室。
這間教室裡原本已經坐滿一半的學生。他們見到一個大美女忽然走進來。眼睛都瞬間放亮。
顧倩拉著我。坐到中間靠後的相對不起眼的位置。
不多久。蘇蘇和她的幾個女生同學談笑風生。背著包也走進來。她一眼瞥到我和顧倩也坐在教室裡。略微吃驚。
我和顧倩也沒想到在這裡又能和蘇蘇重逢。有些無奈。不過蘇蘇沒有帶她的女同學們坐過來。而是坐到我們更後面一排。離我們五六米遠。
離正式上課還有五六分鐘。不時的。前方的學生回頭看我們。他們交頭接耳。想必是在議論我和顧倩。也許。對這些新生而言。他們對我的興趣遠大於對顧倩的興趣——我不僅維繫著蘇蘇。還有一個真正的校花女友。
隨著鈴聲響起。講授「電影美學」的徐老師走進來。我和顧倩才知道。原來這一堂是關於電影的選修課。
大概是顧倩在眾多學生之中過於耀眼。剛走進教室的女老師。一下子就看到她。
「顧倩？」她朝著我們的方向。驚喜的問道。儘管畢業已經將近兩年。然而華商的老師。有誰會忘記顧倩？
顧倩把手指放到嘴邊。向著她做一個「噓」的動作。
老師笑笑。把講義放到桌子上。說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兩位華商歷史上最最才貌雙全的學生。都到了我的班級裡。」
她這番感慨。沒有點名說我們。但那些學生還是紛紛把目光凝聚過來。看的出來。不光是系主任。其他的老師也都希望我和顧倩玉璧成雙。
她感慨一句。接著開始上課。內容是關於剖析東方電影的經典元素。顧倩單手撐著下顎。望著前面的黑板。另外一隻手卻藏在桌子下方。扣著我的手心。
「這算什麼。玩校園戀情？」我湊到她耳邊。問她。
「以前沒有做的。現在補回來。不可以麼？」她一雙美目輕巧的瞄瞄我。反問道。「那你以前怎麼不主動？」
「以前你有很多女朋友。現在你只是一個小基佬。沒人疼沒人愛。」
我搖頭笑笑。顧倩輕輕扣著我的手掌。再轉頭望向窗外。
她寧靜的臉色。似乎又沉溺到以前的回憶裡。她的側臉像是一張絕美的剪貼畫。從睫毛到鼻尖。再到嘴唇。輪廓都美到極致。
我注意到前面的那些學生。都拿著手機。轉過半個身體。偷偷在拍顧倩。
想來。顧倩的超凡的美麗以及名震江湖的「前華商校花」的身份。讓他們想拍幾張照片保存。其實不但是他們。連我望著這個陽光裡輕飄飄的似乎隨時都會從窗口飛昇的顧倩。都想用一張圖片來紀念以前的她和現在的她。不同的是。他們只是拍照。而我牽著她的手。
一堂課結束。外面的陽光似乎也不是那麼曬了。而聽說校花在這裡聽課。兩邊的教室以及樓上樓下的教室裡的學生們。都像潮水一樣的湧到這裡看熱鬧。
我知道我們必須又要換的方了。於是站起來。在人群自動讓出的道路裡。緩緩走出教室。
回過頭。我看到座位上的蘇蘇的臉色。略微有些落寞。
走到外面。我鬆一口氣。想放開她。然而她追著我的手掌。又握住。「我不會跟你去北京的。」我告訴她。
「只做一天的女朋友。就可以了。」她說道。
她牽著我。沿著湖邊慢慢的走。斑駁的樹影。打在她和我的臉蛋上。
「一天？」我確認般的問她。
「嗯。」她點點頭。
「已經過去半天了。」我說道。
她搖搖頭。「只過去四分之一天。」
我遲疑的看著她。她卻忽然笑笑。使勁的拽著我。向前走去。
白色的教學樓。綠色的林蔭道。所有都還像以前那樣。簡單而自然。人生就好像是戲劇。這雙我四年都沒有牽到的細白小手。事隔多年。卻以更溫柔的形態。來到我的掌心裡。
噗通。一條魚躍起水面。引起湖面的一陣漣漪。
細密的波浪。一陣一陣的向外擴散。
右邊的籃球場裡。男生們揮灑著汗水。正在打籃球。
顧倩停住腳步。拉著我站在鐵絲網的外面。看著他們打球。她的衣裙擺動。是難的的悠閒和浪漫。
就彷彿穿越時空回到四年之前。我和她看著周邊的一切。所有都像是充斥著回憶的慢鏡頭。
球場裡。帶著橙黃色的護腕的三公子正在激烈的比賽。
他看到我站在球場外。沒有理睬。繼續運球強攻。後仰投球。籃球劃過一個弧線。嘩的進網。
咚咚咚咚……籃球在水泥的上反覆彈跳。三公子抄起球。忽然刷的甩出籃球場外。
啪。我接住這個從高空掉落的籃球。
「喂。一起來玩吧！」他隔著鐵絲網。對我笑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