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倩在電話裡的聲音很清晰,而他們都安靜的看我打電話,透過他們的表情,我猜想他們也已經聽到顧倩在電話裡說什麼。
「怎麼突然要來?」我問她。
「嗯,就算是臨時決定吧。我沒定酒店,暫時也沒有落腳的地方,明晚到你那邊過夜吧。」
顧倩的聲音,透過手機的話筒,清清楚楚的傳到我身邊眾人的耳朵裡。
「你當我這邊是什麼?旅館?」程璐朝著我不滿的問道。
靈萱和蘇蘇驚疑的看著我,唐謙更是搞不清狀況。
「旁邊是誰?」顧倩在電話裡問我。
「我給你找個地方住吧。」我對著道。
豈料,就在我這樣說出來的時候,程璐卻忽然改變主意,對我說道,「你讓她住過來吧。」
顧倩似乎聽到了程璐的聲音,問我,「旁邊是你的經理?」
「對。這樣吧,明天你到了平海市就打我電話。我給你找個地方住,我這邊,確實不好住人。」我說道。
顧倩要到我住地地方過夜。這其中地意思。難免讓我這個男人有所誤解。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剛回平海市。想找一個老同學地住處來落腳。覺得更可靠一些。
然而。我如今是和程璐她們同居」。又怎麼能把她帶到這裡?再說。撇開同學地身份不提。我和她如今是商場對手地關係。又怎能把她帶到程璐地公寓?
顧倩見我連續拒絕。也就不能再堅持。在電話裡答應下來。接著掛斷號碼。
「誰要過來啊?」蘇蘇看我表情猶豫。問道。
「一個老同學。」
「女地?」
蘇蘇緊接著追問。
「嗯。」
「奇怪,女生怎麼會想和你住,莫非她也知道你是……」
我急忙摀住她的嘴。轉身看看靈萱,「可以下餃子了吧?」
「差不多了。」靈萱攤開報紙,把餃子放上去,抱到廚房裡。
「顧倩?」程璐走過來,問我。
「對。」
「一個女人想到一個男人的地方過夜,意圖很明顯。」程璐瞥著我。說道。
「那是你的想法。」我丟給她一句話,走進廚房,去幫靈萱的忙。
廚房裡,熱氣騰騰,靈萱轉頭看看我,臉色刷的一下,又紅了半邊。
「你……別聽蘇蘇胡說。」她閃避著目光,說道。
「她一直亂說話,我習慣了。」我打開鍋蓋。將餃子放進去。整齊好看地那些,基本上都是唐謙做的,難看的那些。基本上都是我和程璐做的,涇渭分明。
「明天是你同學要來?」靈萱盯著鍋子,問我。
「嗯,她大概以為我在外面一個人住。」
「她和你很熟?」
「還好吧,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一般的女生,不會住到男生的地方。」靈萱淡淡地說道。
「你們都這樣覺得?」
「反正……我要是住到男的家裡,多半有那樣的打算……」靈萱咬著嘴唇。悄悄看著我,說道。
談到這樣的話題,靈萱露出又羞澀又坦誠的神情,讓我忍不住疼惜。
我突然在想,她總是讓我那樣抱著她,是不是也有那樣的打算呢?
「餃子浮起來了。」我望著鍋子,提醒靈萱。
靈萱急忙抄起網漏,把煮熟的餃子撈起來。也不知靈萱在想什麼,從來都是專心做飯的她。居然走神了。
我和靈萱端著碗來到外面的客廳,看到唐謙正幫著程璐和蘇蘇在打掃屋子。他挽著袖子,又是掃地又是拖地,完完全全是一個居家地好男人。
說實話,程璐的父母要是見到他之後見到我,我未必就有什麼優勢。
「原來你們這邊還是一個指揮部。」唐謙把地板上的麵粉都擦乾淨,直起腰,指著客廳中央被畫成紅紅綠綠地中國地圖,說道。
我笑笑。「最近新書上市。各地的銷售情況都要在上面標出來。我們可不是恐怖分子,你放心吧。」
唐謙爽朗的哈哈一笑。「梁兄真是幽默。」
他坐下來,給程璐拖了一碗餃子過去。程璐對他笑笑,眉頭卻微微鎖起,似有什麼心事。
從我來到平海市念大學以來,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自己做餃子吃餃子,屋子裡雖然少了一個曉凝,多了一個唐謙,但是嘗著自己做的餃子,還是有一種溫馨的味道。
唐謙今天受到靈萱和蘇蘇的邀請來到這裡,盡力表現,卻沒有太多的進展,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不過,程璐也沒有完全給他冷眼相待,主動和他聊了一些健身的事情,氣氛還算融洽。
晚餐結束,唐謙認為自己不方便在「女生公寓」裡逗留太久,雖然很想和程璐以及靈萱她們繼續聊天,不過還是準備早點回去。
程璐起身送他到門口,態度還算友好。而得到程璐相送的唐謙,受寵若驚。男人或許就是這樣,程璐心情不佳,對他忽冷忽熱,反而勾地他心裡癢癢的。
「梁兄,方便的話,你出來送我一程吧。」唐謙走到門口,朝我說道「卡宴」,我坐進去。他緩緩啟動車子,問我,「梁兄,你我一見如故,有些話,我就直接問了。」
我點點頭。比起趙氏兄弟,我對這個唐謙,確實沒有什麼反感。
「這個程小姐,心裡是不是已經有一個心上人?」他問我。
車子以兩檔的速度緩緩的行駛,兩邊的別墅燈光和私家花園,使得周圍的氛圍格外安寧。
我看他盯著我,眼神誠懇,於是點點頭,「嗯。」
「但是蘇蘇跟我說,她的這個璐璐姐,不僅沒有男友,而且以前戀愛都沒有戀愛過。」唐謙說道。聽他地口吻,他完全把我當做朋友,並不設防。
「怎麼?她如果以前戀愛過,你就不喜歡她?」我反問他。
「絕不是這樣。程小姐果敢又有個性,我確實很喜歡她。我只是想知道,她當前是不是真的單身,否則,哪怕她心裡還有其他男人,我也會放手去追。你也應該知道,蘇蘇這小丫頭的話,畢竟還是不太可靠。」他誠懇的望著我,說道。
他根本不知道,他最大的情敵,可能就是他面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