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進入裡面的小屋,掛於診所門口的鈴鐺的聲音停息下來,大炳的客人推門而入。】
大炳的診所分為裡屋和外屋,裡屋主要用於堆放一些器材,還有幾張用於休息的躺椅,也可進行心理學的深度治療。而外屋主要用於接待顧客,聆聽一些簡單的傾訴以及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流。因而我躲在掛有簾子的裡屋,外面的人並不會知道我的存在。
「請坐吧。」外屋裡,大炳的聲音傳來。他的語調端端正正,頗有一種醫生的威嚴。
「如果你還不能放鬆,就繼續戴著墨鏡吧。我看你臉色有點緊張,是不是有點焦慮。」大炳接著說道。
我以前從未見過大炳給顧客解決心理問題,如今在裡屋躺著靠椅,明知這樣不太道德,卻還是忍不住有點好奇,豎起耳朵去聽。
「我是第一次來看心理醫生,不知道怎麼說。」外面,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進來。
啊?!是她?!我雙腳踩著地面,差點跳起來。
是程璐!我和程璐朝夕相對,她的聲音化成灰我都認得。
她來找大炳做心理輔導,莫非……表面是高級白領的她,其實是個變態狂?
我不禁更加豎起耳朵,仔細去聽外面的談話。
「沒關係,不用緊張。我們先聊聊你最近地生活吧。您貴姓。做什麼工作的?」大炳用柔和的聲音說道。
「我姓王,從事文化行業的。」她說道。
切,這個女人,找人做心理調整,又不敢說真名。】我心中暗想。
「王小姐,那麼。具體是什麼工作呢?方不方便透露?最近的工作壓力大不大呢?」大炳繼續問。
「具體就是做出版的,最近地工作壓力……還行吧。前段時間比較忙,這段時間稍稍好點。」
「有男朋友麼?」
「暫時沒有。」
「有男性追求麼?」
「嗯……暫時好像還沒有。」
「生活的環境怎麼樣?是一個人住麼?」
「不,跟幾個朋友一起住。」
「這幾個朋友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很融洽。*」
「那麼你覺得你最近的焦慮源自哪裡呢?」大炳感覺程璐漸漸的有點放鬆,終於點到正題。
「感情吧。」外面的程璐說道。
我心裡咯登一下,兩隻耳朵再次啪的豎起。
「嗯……是什麼樣的感情問題呢?你說暫時沒有男性追求你,是不是你陷於某個反向的感情問題?」大炳問地很有技巧,其實就是問程璐是不是暗戀某個男人或者正準備追求某個男人。
他從未見過程璐,根本不知道程璐是蘇蘇的好朋友。也就是和我同居的女人之一。相對的,程璐也從未見過大炳,不知她這次來這裡,是她自己找的還是蘇蘇介紹的。\整個平海市只有大炳一個心理醫生,而且我可以肯定,她來找大炳,事先肯定不知道大炳是我的鐵哥們。
門外的程璐沉默幾秒,接著說道,「我懷疑我和我的好朋友都喜歡同一個男人。」
聽到程璐爆出這個猛料,我的心臟「彭登」。再次猛烈地跳了一下。
大炳卻不知程璐所說的事情與我有關,接著問她,「是你自己這樣覺得呢,還是有各種證據來支持你的觀點?」
「我也說不清。至少都是好感吧。只不過我那個朋友從來不對男人動心。我和她是將近10年的好朋友,我感覺我和她地關係最近有點僵。」外面的程璐。帶著愁苦地語調,說道。
我知道她說的是曉凝,整個人頓時凝固下來。
「其實這種問題,也是很常見的問題。那麼你們又是怎麼和這個男人認識的呢?」大炳一邊安慰,一邊開導的問。
「他和我們住在一起。」
「他又是怎麼會和你們住在一起的?當然,如果您覺得這是**問題,您可以避開不談。」大炳謹慎的問道。
「這個……就是整個問題的最大的關鍵。」程璐說道。
「怎麼說?」大炳追問。
「他是基佬。」外屋裡的程璐,丟出四個字。
這幾個字絕對有震撼力,把大炳腦海中定義地「普通地感情問題」一下子轉變為「複雜的心理問題」,我感覺大炳也楞了幾秒沒說話。
「就是男同性戀。」程璐怕大炳聽不懂。又補充一句。
「呃……是因為他是同性戀。所以你們讓他和你們住在一起?」外面,大炳問道。
我感覺大炳地聲音也微微有些發抖。大概他也預料到有些不妙。
「其實也感覺不到他是同性戀,不過據說他從來不喜歡女人。」程璐說道。
「那麼……事實的情況呢?」大炳的聲音漸漸有點發顫起來,估計他已經知道這事兒和他脫不了干係。
「事實的情況,就是我和他發生關係了。」程璐說道。
「啊?!」大炳終於保持不住鎮定,叫一聲,差點從他的椅子上跌倒。
「冒昧的確認一下,是哪種關係?」他終於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再問程璐。就是……那種關係,男女之間最親密的那種關係。」程璐又隱晦又明確的說道。
大炳再深吸一口氣,想必是在努力恢復醫生的神態,問道,「能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麼?多久之前的事情。」
「半個星期之前吧。他和我是一個公司的,我們一起去北京出差,因為附近同時舉辦兩個會展,所以酒店房間很緊張。我想他是基佬,所以就不在意和他住一個房間……」
大炳打斷她,「其實你心裡還是希望和他住一個房間的吧。哪怕不發生什麼,但是和他住一個房間感覺也會好很多吧。」
程璐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好吧,我們繼續。」大炳示意她繼續談下去。
這小子,居然假借醫生的身份,去套那些細節。不過,我心裡又忍不住想知道程璐對我的真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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