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校長陪同的眾位領導也都已經從休息室出來觀戰,老校長見我真要上場,急忙過來,想要阻攔。
我朝他擺擺手,表示沒事。曉凝爸爸也輕輕攔住校長,「讓他試試吧,梁珉練過散打,對方也會留有分寸的。」
他並不知道我和麥瑞思的淵源,只以為這是一場娛樂大眾的打著玩玩。
我步行進場,名叫托德的這位保鏢也慢慢靠近場中央。他一米九的個子,身形魁梧,巨大的影子籠罩過來,就幾乎把我包圍。
場地的中央,那兩塊碎掉的地磚還歷歷在目。
無拳套,無頭盔,無規則,幾乎就是無限制格鬥。
全場數千人的目光,此刻全部凝聚在我的身上。
自從大學畢業,我就幾乎沒有再練過散打。不僅拳路生疏了,敏捷和力量也大不如前。而就算是我大學裡練散打時候的鼎盛時期,也絕無可能打得過這種世界級的職業保鏢。
至於是不是能夠撐足三分鐘,這也是很難說的事情。上次半夜,麥瑞思帶著他的保鏢來給我一個下馬威,我擺足架勢,卻在短短兩秒的時間裡被他們瞬間制服……
全場似乎一下子都屏息下來,等著我和這名外國保鏢的開戰。
我上前兩步,朝著對手微微鞠躬。這名外國保鏢冷著臉。也向我鞠躬示意。
通過剛才地比賽,我知道他練的是威力很大的空手道,以地面碎裂的地磚來看,他的手刀威力,至少能夠砍斷啤酒瓶。
他慢慢的直起身,向我攤開一隻手。示意我先進攻。
我抬頭看看圖書館上地巨鐘。此時是1點32分。
隨著我收回目光漸漸低頭,我猛然移動!
滑步接左右直拳!利用身體地前衝之力。我一聲大喝,砰砰兩拳打在他的胸口!
豈料,這名外國保鏢托德紋絲不動,反而雙手從兩邊向我砍來!
我心知不妙,向後側仰,同時一腳蹬在他地膝蓋上。順勢往後急撤!
這一腳踩在他的關節,顯然有點效果。他的左腿向後震動半步,身子微微傾斜。掌心從我頭頂掠過,差點切掉我幾根頭!
「好!」圍觀的人群。爆起一陣叫好。
這外國保鏢雖然不懂中文,卻也知道眾人是在替我喝彩。沉著臉,伸出他一米長的手臂,抓取我的胸口!
這看似輕輕一抓,其實力量可輕可重,如果及時變化,就是空手道裡地「掌底擊」!據說空手道的高手,利用這招,可以推翻碗口粗地小樹!
我不敢大意,身子一斜,再往下,雙手撐住地面,姿勢雖然難看,卻總好過被他打到。
他大概沒想到我還有兩下子,本來想陪我玩玩,卻不料兩次都沒打到我,不由愣了一下。
而我也趁此機會,一個翻轉,使出一個迴旋鞭腿!這個動作確實瀟灑,正好彌補我剛才的難堪。
咚!我地腳掌踢到他的位於下盤地小腿!然而,這猶如鋼鐵做的保鏢沒有太大地反應,而穿著皮鞋的我,卻是隱隱生疼,整個大腿被彈開!
才五秒鐘,已經變換三招,我已經盡我最大的努力,然而按照勝利的條件,還剩175秒!
如果是正規的比賽,我連踢兩腳,連打兩拳,都屬於有效攻擊,可以得分,只是現在的規則不是積分的規則,而是我能不能繼續再撐175秒!
我急退兩步,已經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前方,顧倩和程思薇都盯著我,眼神複雜。也不知是希望我就此認輸,還是希望我繼續堅持。
托德交叉手勢,快移動上來。這螃蟹一樣的姿勢,雖然不好看,卻正是實戰空手道而非表演空手道的動作!
空手道源自中國「唐手」,經過日本人變態的演化,殺傷力確實不容小瞧。而中國的散打又稱「散手」,同樣是以實戰為主。
而既然雙方的拳法都是重在實戰,那麼誰的功力更深,威力更大,就能夠決定勝負。
我知道一味躲避也不是辦法,用游擊的戰術打他幾拳踢他幾腳,沒有太大效果,反而傷害自己的體力。
「小珉哥,加油!」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場外傳來。
我跳躍三步,暫時脫離托德的攻擊範圍,轉頭去看那邊。
大牛!是以前散打社的好兄弟大牛!
他必定是知道我在學校舉辦活動,特地又過來給我捧場!
在他身邊的,還有散打社以前的另外幾個兄弟!
「小心!」忽然,蘇蘇的尖銳的聲音在我身後叫起。
我回過目光,只見托德已經耐不住性子,朝我攻擊過來!他剛才讓我三招,如今算是真正動攻擊。
他的拳快的幾乎看不清楚,腳步的移動也是讓人眼花繚亂。而讓我感到驚訝的是,他的肩膀幾乎平行不動,讓我無法判斷他到底要向哪邊攻擊!
啪啪啪!
我還沒反應過來,胸口已經連中四五拳!
這擊打的方式,不是劈金斷石的空手道,而是在國外很普及的中國拳術「詠春拳」!
他每一拳都留有分寸,但是連著四五拳打在我胸口,幾乎把我打悶!
啊!前後一陣驚呼。
蘇蘇四人和顧倩兩人的尖叫聲,糅合在一起,鑽進我的耳朵。
我捂著胸口,轉身過去,見到蘇蘇她們四個已經面如土色,而另外一邊,顧倩和程思薇的臉也已經變得煞白。
我連著後退五步,差點撞到蘇拉卡爾的桌子,終於穩住身形!
托德似乎是得到麥瑞思的命令,絲毫不給我喘息的機會,嘩嘩嘩的移動著腳步,朝著我的肩膀,雙掌齊推!
這一次,他用的是空手道的手法!
我感覺我整個人飛了起來,而全場的圍觀的人,都在我的身下驚呼起來。
就在我向後猛退,即將落地的時候,蘇拉卡爾忽然又托住我的背部,又把我頂了上去!
托德揮動著拳頭,再次向我猛擊過來!
此時已經沒有退路!我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氣,打偏他的拳頭,再衝向他的面門!
咚!沒等到我的拳頭擦到他的臉龐,我的肚子又挨一記重拳。
哇……我嗓子湧起一股甜液,噴出一口鮮血!
「Tod」麥瑞思大叫一聲。她震怒的模樣,顯然是責備「保鏢隊長」托德出手太重。
「還沒完。」我捂著肚子,搖搖晃晃又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