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這個地方突然好冷。」
「是的,冰城曾經被洪荒海洋所掩埋,最後被一同席捲進塵世風塵之中,被冰封了很長很長的時間,而由於十年前那場霍亂導致了六界的靈力失調,雪疆也逐漸發生了劇烈震動,這個曾經的文明古國也就浮現了出來,於是在十年之中便出現了如今這些景像這個地方者的天堂,無論是神還是魔還有人類都可以安居在這裡,也許是洪荒時代的原是吸引著他們,那些者總是情不自禁的靠近這裡,有一些亡命的人類來到這裡,同樣將他們在外面世界所學的文明帶來,也就形成了我們現在看到的景象了。」
楚天舒說的話陸心燼總是支吾的點頭,因為他的精力早已經被這個冰川大城吸引住了,這座城看起來果然蒼老得很,古老的文明被四方寬大的圍牆包攬起來,似乎將這個冰城與外界的文明徹底的隔開,冰冷,瀰漫在這個世界之中,整個冰城除了沉寂的風雪之外,還有一絲孤獨與悵惘。
除了寒冷之外,除了這裡的人煙嘈雜之外,這個地方,仍舊是一片寂靜。
那種寂靜,是孤獨。
是心靈的孤獨。
冰川大城當中雖然大多數還是人類在居住,這裡的人類就像是與世隔絕的一群,似乎早已經與外界斷了絲毫的聯繫,如果把外界的人們比作是羊圈裡的羔羊,那麼,這裡的人類,就相當於囚籠裡茹毛飲血的野獸。
他們喪失了文明,喪失了古老的思想,者的天堂,落魄的囚籠,他們是心甘情願而來的,為了生存,他們別無選擇,別無選擇的與這些外界的魔人,妖人們共住,所以,同時者,便消失了世界當中的那一份可怕的猜疑。
這個地方,算得是『安定』,『平靜』了。
別看是落魄的古城,這裡的設施倒是齊全,臨近的三家酒樓,兩家驛站,還有牲畜的低低嘶喘,心燼看到了在冰城之中來來往往的『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因為城內的『人群』中,也不乏有那些長得分外噁心的魔,黑色皮膚的妖,還有一些發著味的女妖精來來回回的晃蕩,他們對於陸心燼與楚天舒的到來居然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一切都是平平淡淡,沒什麼好驚訝的,或許,他們將二人早已經當作了者,者面對著者,天涯淪落人面對著天涯淪落人,也就是稀鬆平常的自然了。
如果世界能變得像冰城這樣該多好啊心燼這樣想:畢竟現在的六界已經合成了混沌世界,混亂務必,心燼縱然是與世隔絕了十八年之久,但是仍然能夠感到那種災難降臨的,人與妖自相殘殺,神與魔相互踐踏,似乎已經成為了所謂的家常便飯,也稀鬆平常了?冰城當中,這個文明古國當中的景象,新近的心中得到了少許的安定。
「陸心燼,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外面的世界如果也像是這裡安定安靜?這裡雖然是頹廢的天堂,雖然在外界人們的眼裡就如同死囚的監獄,因為這裡的『人』不少都是沾滿了無數的血,無數的命,在外面的世界無法生存迫不得已才來到這種寒荒之地,但是,你看看外面世界,再看看這裡,彷彿外面世界還不如一個死囚監牢安定?這幾天我們跋山涉水來到這裡,經歷了多少的險阻?恐怕是你第一次見到。」
陸心燼聞言點了點頭,道:「說實話天舒,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生活的世界是這樣的混亂呀。從來沒有想到過那些妖精們,那些惡魔們會為了力量的延續而自相殘殺我們一路過來,越過了無數的大山,幾乎每一次歇息的時候都會看到那些燒燬了的村莊,那些痛苦的嚎叫有妖的哭泣,那是人類將它們趕出了家園,有人的怒罵,因為妖怪們掠奪了他們的糧食,還有的則是在滄江水域那兩個大怪物為了你說的那個力量源泉而染紅了滄江的水為什麼世界是這樣的血型與暴力?為什麼?為什麼世界會是這樣的殘酷呢?」
楚天舒微微一笑,道:「殊不知人世間有著的都是弱肉強食,你強,你想生存,就必須要永遠的強大,只有壓制比你弱的人才不會被超過,被攆出生存的圈子,你弱,你想生存,就必須在那些強大爪牙之中苦苦掙扎,這樣,才不至於被生存所淘汰,這就是六界的無奈,這就是六界的錯誤。弱肉強食,存在在這個世界當中,便就有了血腥,有了暴力,有了那宇宙之外的黑暗入侵的機會。十年前的不朽之神,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心燼黯然,而楚天舒則是微微一笑:「你想必也是餓了,這個地方曾經是我的故鄉,全城的人我都認識,你倒不如永永遠遠的留在這裡,這裡沒有戰爭,沒有暴力,可以完全安安定定的生活下去,到時候我們便可以在這冰城酒樓之中把酒言歡笑問青天,所有的不愉快,可能也就都會煙消雲散了?陸心燼,你要是能留在這裡,我會很高興的。」
「我雖然喜歡安定,但是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吶!」
「呵呵我倒是忘了,心燼還要去找那個叫柒菲的女子,唉,真是罪過。」楚天舒微笑道:「眼下快到正午,你肚子一定餓了,我們倒不如去酒樓先填飽肚子,然後我還要去祭拜我的母親」楚天舒提起母親,眼神中露出一絲神傷:「她已經死了十八年了。」
「??天舒?你很想念你的母親嗎?跟我一樣吶我雖然沒有見到過我的母親,但是腦子中總有她溫柔的樣子,父親說過母親是全天下最溫柔最善良的人,我應該感到無比的幸福才是,父親原先總是愣神,每每我說『覺得娘就在我身邊』這句話的時候,就總之情不自禁的望著抓不到的風兒傷心,他雖然表情平淡,但是心中的那種難過我能體會得到父親為了人間的安危走了以後,那時候我仍然能夠感覺到母親的影子,再過幾年,唉就什麼也察覺不到了。」
陸心燼癡癡的自語,楚天舒聽得認真,歎道:「想不到心燼也有這樣一個溫柔的女人做娘那種感覺真是幸福。」天舒繼續道:「我很小的時候,懷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感受得到她的漂亮溫柔可是,在即將分娩的那一天,母親,她被惡人了那一刻,她生下了我,後來父親因為傷心欲絕發了瘋終日躲在雪疆最深最深處的寒冰荒地不出來,那個地方是最冷的地方,以我的力量仍舊無法接近那裡,我不知道父親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我的仇人久經長的什麼樣子,只那種悲傷,被永永遠遠的烙在了我的心裡。今天就是她的忌日。」
「天舒。」陸心燼突然鄭重的推開他:「我自己一個人去填飽肚子就可以了,我就在這個城裡,你不用管我,快去陪陪你的娘。」
「??」楚天舒一怔,微笑道:「我是想帶你一起去的。」
「不我不去了。」陸心燼搖搖頭:「我知道的,因為我每每感受到了娘的存在的時候總是不希望周圍的鳥雀聽著,也不希望誰在身邊,只想說一些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話,所以呀,我不去,你自己去好了,去跟找個僻靜的地方,給她好好的祭拜。」陸心燼攤開手,可憐巴巴的將手伸出:「還忘了一件事,就是你得給我一個叫『錢』的東西,沒那東西,我就又要餓肚子了。」
「哈哈心燼,沒有想到你會說出這種話,想想也是,雖然我們是非常好的朋但是,你說得對,我應該為我的母親安安靜靜的祭拜。」天舒笑道:「放心好了,這個冰城當中不受外界的利慾熏心,你只需要說一句:我是楚天舒的朋。那些酒樓老闆自然會客客氣氣的『請』你一頓。」楚天舒拍了拍心燼的肩膀:「在城中等我,我去去就來,記得填飽肚子。」
「嗯,放心好了。我不會亂跑。」
心燼向天舒搖了搖手,看著天舒遠去的背影,歎了口氣:「天舒真幸福,能夠知道他媽忌日,而我真可憐吶父親一直都不肯告訴我關於母親的一切唉」
陸心燼低著頭,沮喪的走在道路,漫天的風雪紛飛,鵝毛大雪徐徐降下,周圍的人們早早的離開了街道,只有陸心燼一個人再走,他並不知道冰城的特點,一下大雪天降大霧,就什麼也看不清了。
「好大霧呀下雪了?」
一個女子的聲音,分外熟悉,陸心燼才察覺到了霧氣已經慢慢降臨,分外美麗。
這聲音?
心燼抬起頭,霧雖大,但還不至於完全掩蓋事物,前面的那個紫衫女子也抬起頭,兩人對視。
朦朦朧朧,美極了。
「」
「」
對視的瞬間。
「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