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劍亦有情，劍亦有魂
「劍亦有情劍亦有魂"小天心中他一痛,好熟悉這句話就如同潮水一般湧進他的心,只聽葉小焉繼續說道:
"這句話是雲心門創派掌門子恆前輩說的,雲心門向來是以身修劍,以身宿劍,以身葬劍咱們養心殿面每到子夜月初,時常漂浮過去一座好大的山峰,藏在雲海中不易發現,名叫"落雲石",面一處斷壁就刻著這樣一首詩,我曾經去看過,順便背了下來."小焉誦道:
"劍嘯九幽泣山寒,
三生頑石雪喪川.
而今剩我辛酸淚,
霜天落雲不孤單."
小焉誦完,看看小天早已經呆住的表情,不由笑道:"怎麼樣?傻了?"小天渾身一震哆嗦,雲崖山中不知不覺又下起雪來,小天回神問道:"剛才你念得是什麼意思?"
"聽雲溯師叔講過,子恆前輩用指尖刻詩是為了一個離他而去的心愛女子,為了他,子恆前輩在落雲石苦等了好多年."
到了嗎?"小天不禁追問.
"當然等到了."葉小焉托著腮:"子恆前輩在落雲石苦苦等了好幾年,那女子終於又回來了,而且回來時也是這樣下雪的冬天"
"後來呢?"
"後來?那有什麼後來?"小焉有點兒心不在焉了,"我也只是聽師叔說的,後來的事他不肯說,或許師叔自己也不知道呢"
"這裡的秘密可真多哇!"小天一伸懶腰,倒栽進葉小焉懷裡,倒是又將小焉嚇了一跳.
小焉仰頭,望著雲霧繚繞的天空癡想:
雲崖的雪
飄得真美
再美,雲崖的雪始終會停的,可這早已是一個多月以後的事情,小天終於可以和葉小焉一樣,在一個懸浮在雲霧中名叫"劍鳴淵"的地方,由傳功長老雲溯,跟著眾多雲心弟子一起修習雲心門基本功法,小天心中不禁一陣激動:"終於夢想成真了"
劍鳴淵方時常有清清白白的幾道異芒飛過,那是早已學成的雲心門弟子,他們腳下踏的劍都是自己歷時多年心血鑄造而成的,能與自己心靈相通,各色光芒煞是好看,而小天每每望完天的異芒,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劍這是一把沒有光澤的短木劍,小天心中不由得跌氣,劍的好壞是劃分雲心弟子們功力修為高低的,木劍便是雲心門修為最差的雲心弟子的象徵,而讓小天能笑得打滾的便是葉小焉了,葉小焉的劍,通體純白,她說這劍是求雲溯師叔幫她打造的,輕盈無比,從中也能發出微微的白光,而自從小焉那次偷偷御劍下山之後,這劍就從此不聽葉小焉的話,或者說葉小焉根本不能駕馭這個柔光白劍,比如說一次御劍,那柔光白劍就有本事讓她從半空中跌下來.
從此以後,葉小焉便害怕了那劍,她是個膽小的小女子,劍是匹難馴服的野馬,人劍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在練場內雲溯無奈的搖搖頭:"你們這些弟子,不專心修行,日後若遇妖魔恐怕連自保的本事都沒有,又怎麼能去降妖伏魔?!耿天!你小子在幹嘛?!"
小天正與葉小焉說笑,雲溯一拍身前的堂案"啪"的一聲講二人嚇了一跳,小天回過身來哀求道:"雲大哥不要難為我了好不好"
"我是你師叔"雲溯臉色難看得很,"你有閒情說笑,看來我剛才所講的你都會了?來來來,前演示一下讓我看看!"
言罷雲溯將小天揪台前,下面登時一陣爆裂的哄笑,小天覺得氣憤,剛想拔"劍",覺得手中木劍實在拿不出手,於是又跑下去要來葉小焉那極不聽話的劍,下面又是一陣哄笑!
"笑什麼還笑"小天暗自慶幸口訣自己多少背了些,又不知哪套管用,只得亂耍一氣了
倒是雲溯看著小天一臉正經,默念口訣心神守一的樣子不由點了點頭,接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橫在劍台的柔光白劍居然毫無預兆的抖動起來!緊接著,台另外幾把劍也相繼抖動!再然後,前排雲心弟子們的劍亦都跟著抖動起來!
"難道?!"雲溯心中一驚,一個七歲的孩子初學心法怎麼能夠駕馭這麼多劍?!這
小天緊閉雙目,口中一喝:劍術!"只聽幾陣"卡嚓"的破裂之聲,又夾雜著幾聲驚叫,在場所有顫動的劍,除了葉小焉的劍意外,所有劍劍身都一齊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再看雲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暗想道:"你這小子不專心修習,毀劍不說,還害得我白高興一場!"
場下人皆叫嚷道:"小子!還我的劍!"
小天見此情景硬著頭皮嘿嘿笑著,撓頭撇一眼雲溯,雲溯的臉僵冷至極,做了個請的動作:"耿天老弟!我現在封您為御劍殺手!以後無論如何也不敢讓您再了,不然雲心門的劍不得都讓您老毀了?!葉小焉!耿天!你們兩個馬給我滾回思過崖!給我認真反省!消失!馬!"
""
""
"唉!真倒霉!雲溯師叔也不御劍送我們去那個什麼思過崖,害得我們還得自己走!"小天邊走邊不停地抱怨,葉小焉跟著他慢吞吞的走,突然她怔了一下,驚奇地問小天:"我都忘了,我一直都在跟你走啊?你怎麼認識路?"
"耶?!"小天突然回過神來:"對呀?!怎麼回事算了算了,你一提這事我就把路給忘了,跟你走好了."
""小天走著走著突然"噗"的一聲笑了:"來雲心門修道都懷著無比的謹慎之心,那些比我們大不少的石之門都是如此,沒想到你這個七歲師叔來修習的第一天就被發配到思過崖,嘻"
"我是師叔?"小天一聽這話恍然大悟:"對呀!我和你都是雲崖師父的弟子,他們好多人都叫師父太師伯,看來我們還是長輩哇哈哈!"
""小焉無語,拍了拍耿天的腦袋:"他們才不把你看做長輩呢,尤其是三師伯執劍長老和二師伯執法長老的弟子,依仗自己所學的仙法克制我們所修仙術,所以有事沒事便來說什麼"請教"."
"哦?!"小天眉一豎:"那就來啊?!我第一個把他們打趴下!"
"第一個吹趴下!"小焉笑了:"雲心門雖是天下大派,但門中弟子也是有多出分支的,而且雲崖山中亦不止雲心門一派,其中地仙精靈甚至妖魔就不可計數,像傳功長老雲溯師叔就全心全意為師父助力,二師伯,三師伯,跟師父關係不錯,但是有好多地方的意見都是絕對對立的,而四師伯則是常年臥病在床,但是雲心門一旦有難,雲心門萬弟子則會拋開分歧合力抗敵"
天"噢"了半天,卻感覺袖子被葉小焉一拽,說話的語氣明顯有些緊張
了壞了壞了二師伯的弟子來了壞了,還招收吶你?!唯恐他們不來?!要出醜了"
前方果然有兩名十六七歲的男弟子,這兒是通向思過崖的天橋,兩位弟子遠遠一看那女弟子正是膽小的葉小焉,又有一個六七歲的小子再向他們招手,不由臉一陣壞笑向他們走去.
面對兩位身材高大的師侄,小焉緊張起來:們,好啊?"
"這不是小焉師叔嗎?"佩劍的一名弟子刻意加重了"師叔"二字,看來小焉從前沒少被他們欺負過.
小天心中有些不忿,卻聽另一位帶扇師侄衝他俯身笑道:"小弟弟,向我們招手幹什麼?"——！小弟弟?小天想你能不能把一個"弟"去掉?這裡還有女人呢!不過他嘴回答道:"向你們問個好啊!"
"小弟弟真有禮貌!"
```又是```小弟弟```小天看葉小焉臉色有點白,暗想葉師姐一定被他們捉弄過,還不等他想完,就聽佩劍男子向葉小焉道:"小焉,你肩有個蟲子吶!"
"啊?!"小焉最害怕蟲子嗎?!"
不知怎的小天的怒火蹭的一下來了,平日裡他雖然也把小焉嚇哭過,然而看著別人講自己的師姐嚇個半死卻怎麼也不願意,更可惡的是那兩個男人繼續一唱一喝!
"在這!爬到頭去了!這兒!"拿扇男子故意揪住小焉的頭髮"```看錯了```"
葉小焉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小天再也忍不住了,衝著二人大叫:"夠了!有這麼欺負你們師叔的嗎?!"
"欺負?"佩劍男子笑得格外冷,"小焉,我們欺負你了嗎?"
小焉強忍淚水,不點頭也不搖頭,小天急了,怒道:"你們兩個混蛋,女孩子是用來哄得,不是用來欺負的!"
"哈哈!"佩劍男子聽小天不著調的嘩笑得直不起腰來:"小弟弟,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叫我師叔!"小天火了,用盡全力推了佩劍男子一把,那人居然沒站穩,一頭栽倒在地,佩劍男子惱羞成怒,起身用一隻大手指指著小天:"小子!別不知好歹!"
"我呸!"小天見他手指伸出分明找咬,索性狠狠咬了他一口.
"哇!你小子還咬人!"佩劍男子也是怒極,一把抓住小天的衣領將他高舉半空,葉小焉見狀居然沒了剛才膽怯的樣子,哀求道:"求你們,不要打他!"
"哼!你兩個混蛋把爺我放下來,我要跟你單挑!"
"哦?!哈哈!"佩劍男子頓時來了興致,把小天扔下來,"好啊!來!"小天鼓起勇氣,"唰"的一聲把葉小焉的劍,葉小焉拉住他:"你!你別亂來!"
小天吼道:"我才不怕你!你這個混蛋!"
"哦?還拔劍?"佩劍男子不陰不陽的怪笑道:"小子,你要是輸了,從今往後我可就是你師叔咯?哈哈哈!"
小天緊握住柔光白劍,使出全身力氣向前砍去,卻沒想到佩劍男子的劍居然橫在面前,一砍之力竟被回震的蕩然無存,火花之後小天的手陣陣發麻,白劍幾欲脫手.
"哈哈!小子你刷我吶?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喂,你師父叫你用劍是手握猛砍哇?!不過,劍倒是不錯的,不如送給我?"
"不可以!"葉小焉尖叫道:"雲溯師叔的劍死也不給你!"
"我砍死你!"小天怒氣到了極點,揮劍砍向佩劍弟子的劍,只聽金鐵交鳴火花四起,小焉的柔光白劍竟被蕩出去!直接掉進天橋下面的雲海中去了!
"不要!"小天與小焉一起呼喊,而雲海下面什麼也看不到
"可惜掉下去了"佩劍男子打了個哈欠,"你們這些廢物用這麼好的劍惜了"
天覺得肺都快氣炸了,而此刻腦中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劍氣閃過,忽然感覺到一種力量從體內激發而出,心念如電,那已掉入雲海中的劍此刻似乎正被他駕馭!!!
"你去死!!!"小天咬牙切齒的哭喊,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小天手心裡懸著的,正是剛才墜入雲海中的劍!!!
"不可能!!"
兩道劍芒瞬間相撞在一起,金石碰撞火花四射!佩劍男子的劍出現了道道裂痕!轟然碎去!
劍芒消散,佩劍男子呆坐在那裡,而小天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白劍此刻也光當墜地.
似乎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葉小焉最先回過身來,不禁嚇了一跳,是雲溯師叔!
"師叔!"小天的怒氣早已被內心的激動衝散,衝著雲溯喊道:"雲大哥剛才御劍了!!"
"什麼御劍不御劍?!其餘人都給我退下!我讓你倆在思過崖思過,沒想到你們兩個倒是從這裡閒逛!你不用功何來御劍?!給我立刻!馬!滾到思過崖!"
小天還想申辯,但小焉還是使勁將他拉走了,待所有人都走後,雲溯趕忙蹲下身子研究那些七零八落的劍身殘片,口中喃喃道:
"剛才我沒眼花?!"
幽靜的思過崖內。
「師姐」小天有點兒難過，先前發生的事情，再聯想到自己也曾經對葉小焉有過不少惡作，不由的心生歉意：「小天以後再也不捉弄師姐了」
葉小焉怔了一下，反而笑道：「哪兒跟哪兒啊？小天剛才的事情我還沒有謝謝你呢其實捉弄和捉弄並不一樣，小天的惡作劇，小焉是從不記恨的」
「是嗎？」小天立刻精神起來，一伸懶腰，習慣性的栽進小焉懷中，望著天的雲，不知不覺，兩個孩子相互依靠著思過崖的參天古樹，入了夢的故鄉
「你親眼所見？耿天那孩子初學御劍便可以發揮修習兩三年弟子所發揮的功力？」雲崖真人雖是百歲老人，閱覽古今之事，但聞雲溯之言亦有些吃驚。
「確實。」雲溯道：「看那震碎的劍，我真的難以想像，要不是我親眼看到他收劍到出劍的過程，我是看的一清二楚」
「如此」雲崖撫鬚：「成天？你覺得呢？」
雲崖真人身邊的那個十一歲的孩子搖搖頭：「要是修行一日不到就能抵達常人兩三年的功力徒兒怎麼也想像不出小天長大後會厲害到什麼程度」
「呵呵那倒不至於徒兒想像不到的地步，那孩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天生奇才降我雲心門啊，看來此子定是前生與劍有糾纏不休的緣分，就好像創派掌門子恆一般初學御劍便如同早已熟練，這是一種天降的本能。」
「本能？」雲溯自語。
「雲溯啊，日後就不要小天和葉小焉與那般弟子一同修習基本功法了，讓兩個孩子同成天徒兒一般在靜修谷中精修，耿天頑劣確實有奇俠的潛質，葉小焉雖然資質體質稍差，不過心地純淨，不受外界所擾，若能讓他們在那裡修身養性，再以天地靈氣修習基本內功，讓後修習秘傳心法，日後與那些外界弟子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是！」雲溯心中一喜，領命告退
「什麼？靜修谷是什麼地方？好玩嗎？」
葉小焉卻秀眉一皺：「我也去？我修為資質好差，怎麼配去那兒？」
雲溯聽兩個孩子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小焉，你心地純淨，那些資質比你略好的弟子又怎麼配笑話你？至於耿天，就當你的跟班！」
「當跟班也可以玩？！不錯不錯！」
三年後
「雲大哥你賴皮！說好不拼功力只拼劍法，你超了規定的二成功力啦！」……
六年後
「小焉！你休想追我！哈哈哈！成天你個混蛋！居然陰我！」……
九年後
『我，在夢裡回憶的種種總覺得，我內心中，隱藏著另一個世界，另一個故事，另一段人生他窺探著我的靈魂，在我寂寞的時候呼喚我回憶往事，回憶那，遺失的往事往事，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