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弦月 正文 第三卷 神魔歸位 第六十九章 輕弦急歸
    迎舞是被一陣嘈雜之音弄醒的,這鎮上就他們幾個人了,所以一有動靜,就算離的遠,也格外的明顯。她睜開眼,醉倚在她邊上,一雙眼極亮的,雖然早醒了。

    倒不是他們所住這個小院裡亂,而是外頭,有來來往往的聲音,隱隱還有馬嘶之音。像是來了不少人的樣子!她心下有些緊,昨天醉沒回來之前,孤雲城派了兩個人來查問。這裡是華陽的地方,一個鎮的人都讓他們趕跑了,而且這個鎮是依孤雲城而生的。所以有事情,必是向那裡去。城主派人來查問,自然是正常。現在又一陣熙攘,難不成是城主派兵過來了?如此,醉和月藏在這裡實危險的緊。

    她一這般想,忍不住抬頭看醉的表情,正與他的目光相對。他微牽唇笑了一下,表情閒適非常,不用說話,迎舞已經明白。他現在顯然對自己匿氣的能力格外的自信,就算真有兵甲進駐到這個院裡來,他也有法子眼皮底下溜之大吉。

    「孤雲城主親自來了,讓鳳宣喑去孤雲城。」醉交握著十指,低聲說,「鳳宣喑跟過來,也是有好處的。」

    迎舞看他的表情,微嗔了一下。她明白他的意思,鳳宣喑是鳳羽的宗主,現在來助華陽,華陽一方面感激,但一方面也心有介蒂。宣喑這次深入西南臨海一帶,雖然他沒帶多少人來,但華陽難免不是很放心。現在他把三吉鎮的人全都轟跑了,理由是很充份,冥界的人來了,為了鎮人的安全,讓他們先去孤雲城暫避。但還是讓華陽的不滿,所以城主聽了消息,便親自前來,以宣喑在羽光的身份,他親自來是必然的。醉篤定是因為,城主前來。必不會帶大量高手,一副殺氣騰騰要拿人的樣子。肯定會圓滑一些,做個態度。只消他呆在屋裡不出去,把氣息匿到最低,便不會讓人現。

    「宣喑如果去了華陽,這裡會讓孤雲城接管。」迎舞輕吁了一口氣。好在當時月和洛奇回去的晚,由浮風和刺靡出面打這些人。不然的話,華陽若是聽聞魔宗又有人前來,定要來此席捲了。

    「他不會去地。」醉睨了一眼窗外,「你沒覺得,今日的天,比昨日又昏了些麼?鳥鳴聲也更稀少了。便是啼音,都是焦躁不安的。」

    聽他這麼說,迎舞略支了肘向外看。她看不出所以然。但心下不安。朗繁棲走了,但冥界對他們的位置瞭若指掌。再來的,必不會如朗繁棲這般。還顧念這世間生靈。

    有時她真的覺得,他們都活在一個沒有希望地世界裡。所謂天地的真神,其實是最無情,最冷漠的。看著世人掙扎,看著靈魂呼號,看著他們絕望墮落。

    但有時她看著洛奇的眼睛,卻又覺得這世間是充滿希望的。至少這世上還有溫情,還有友誼,還有愛。這些東西還未完全泯滅。還存在著,那說明還是有希望的,雖然很渺茫。

    兩人靜靜的,都沒再說話。過了許久,外頭又是一陣紛踏,夾雜著不清不楚的笑音,然後一切就又靜了下來。他們聽得扉門微響,外頭傳來一個靜靜的女子聲音:「他們走了,你們出來吃東西吧。」是刺靡地聲音。她言語剛盡,已經沒了聲息,想是轉身走的極快。

    兩人到了外頭偏閣裡。見桌上已經擺滿了飯食。宣喑正在桌邊坐著。倚牆一溜椅上坐著浮風和百枯幾個。偏閣邊上就是堂室。迎舞瞥見那裡椅子間地小几上還擺著茶。想是剛才孤雲城主一行人便在那裡坐著言談。

    「他居然沒留一兵一卒在這裡?」醉眉眼不抬。聲音卻有些微奇。居然就這樣把這個鎮讓鳳宣喑盤距?若是他禍害了。還得安民。這成本開銷可不小。孤雲城主居然這麼大方。

    「鎮裡沒有。可能都在外頭。」鳳宣喑甩了甩袖子。一日地工夫。他地氣色竟是好了大半。只是神情微微有些泛冷。「他說早上接了報。華陽地問題已經解決了。要打我們走呢!」宣喑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醉。「擋箭牌我當不了幾日了。」宣喑明白地很。若不是他在這裡打圓場。哪有這樣地便宜?

    迎舞聽了一凜。問題解決了?難道說娑紗凝夕已經讓擒到了?當她聽了這個男人地故事。心下不由有些淒然。

    「你們魔宗地夕君死了。找到地時候。已經是一具屍體。難怪一直隱匿。完全沒有任何氣息可尋。」鳳宣喑淡淡地開口。瞥見迎舞地神情。「他在華陽也害了不少人了。如此死了。也算是便宜。」

    「聽說他以前是三聖門地。卻親自領兵去年把三聖門滅了。」百枯一副饒有興致地說。書「真不知有什麼深仇大恨。嫌殺不夠本。三聖門地殘餘尋求華陽地保護。他轉臉就追來了!我看他不是衝著華陽。倒是一副要把三聖門斬草除根地樣子。倒是這性子。我頗欣賞。」

    「我想是他得償所願,沒必要再活下去了。」迎舞突然開

    宣喑微怔了一下,得償所願!這四個字讓他有些愴然。他向著迎舞伸手示意:「不說這些,都申時了,你也該吃些東西。」

    申時了?迎舞一愣,想不到又睡了這麼久。她看著桌上的飯菜,忽然心下一動:「也不知道洛奇他們吃了沒,不如給他們送些去?」

    「那兩個活寶還能餓著,今天一早已經離開藥鋪跑到酒館去了!」百枯突然揚著眉毛笑起來,「這鎮上都沒人了,我看他們這會子該跑到金鋪或估衣鋪去了!」有時覺得,像他們這樣也不錯,好像天塌地陷也不關他們的事一樣。冥界這次明明就是衝著寂隱月來地,這種時候,該人多勢眾才相對安全。但那寂隱月就偏不跟他們在一處!

    迎舞見她半是調笑的腔調,不由的也是一笑。遂坐了下去,看著宣喑:「你今天好些了吧?」

    這問候的話來的有些晚,但宣喑還是淡淡一笑:「差不多了。」醉哼了一聲,並不言語,逕自坐在迎舞邊上。一副縱是老子不吃,也要在這裡晃的樣子。

    「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迎舞隨便吃了一塊棗仁糕,喝了一小碗湯就感覺差不多了,便出聲問著。

    「我過來是得了華陽的允可而來,我便是要走,也用不著跟孤雲城的城主交待。」宣喑半靠著椅背。「我縱要回去,也要先上華陽山與他們支會一聲,總不至聽了他地話,馬上乖乖回頭。」

    他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醉:「況且,孤檀憂剎母又逃離冥界。華陽得了這個消息,定也要羽光地幫助地。一個孤雲城的城主,他做不了主。我便是呆在這裡不走,他也沒法子。」

    「某只自己說地。擋箭當不了幾日了。既然不願意當,早些去了乾淨。」醉支著肘,臉衝著門外。卻不鹹不淡的冒出這麼一句。

    「某只??」宣喑聽得臉直青,迎舞訕訕地乾笑了兩聲,又有種頭開始脹大的感覺。她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開口打岔:「我看你們也早日回去,若是孤檀憂剎母來生事,你們也好助華陽一臂之力不是嗎?」

    「我看她這次出來,一定吸取之前教訓,極力想拉攏那只殘餘才是吧?」鳳宣喑一臉輕描淡寫,但也開始用「只」來形容醉了。

    迎舞一臉尷尬。除了浮風一直冷眼盯著迎舞之外,其他人都一副等著看戲的表情。她正腦子亂轉,心下想著該怎麼緩和一下氣氛的時候。忽然屋裡的人都猛的一下站了起來,嚇了迎舞一跳,也不由的跟著站起身來,她正想問出什麼事了。醉忽然鬆了一口氣,低語著:「是岳輕弦,這廝現在度好快呀!」他說著,也不回頭。手向後一伸,準確的拽住迎舞的腕子,拉著她便向外走。

    宣喑一臉微怔,他見輕弦地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同。這股灼氣的確來勢極快,想是連莫天慈,都達不到如此的度!

    醉和迎舞出了大宅,正看到月和洛奇正沿街往這邊走。醉見月地時候微微揚眉便算是招呼,月的傷也好的很快,一夜一日的光景。竟是完全覺察不出他的氣息有任何的潰散之處。一點也沒有。根本就像沒受過傷一樣。

    他換了衣服,玄色溜黑絨邊的袍衫。質料固然沒他以前的好,但他是衣服架子,就算顏色款式再媚俗,他也能穿出優雅來。更何況這件的色調,格外地襯他。

    洛奇穿了一個藍色的小裌襖,下襯一條灑藍花的白裙子。她把裙子剪短了,只到膝,露出一雙很精緻的鹿皮靴子。梳了一個小團髻,現在她頭長了,梳的格外妥貼。後面的頭編成兩條細細的小辮子,甩在耳後兩側。

    洛奇一見他們,便眉花眼笑的招手,眼睛卻是一直往空中溜。估計月早已經知道來是誰,告訴她了。

    迎舞隨著她的眼神向上看,果不出一會地工夫,已經閃過一道光來。今天的雲很是密,的確有些昏暗。所以那道灼光格外的明顯,一轉眼間,人已經閃到面前不遠。輕弦瞧見他們,略定了下心神,幾步踱過來,向著月,眼中**一絲焦灼:「我實在不放心你們,所以把你們的去處告訴了鳳宣喑。來的路上,我已經知道了,冥界派人來擒你們,還好你們都沒事。」

    「她已經走了。」月低聲開口,「你用不著再敢過來。」

    「我來,是想……」輕弦的話還沒說完,月已經淡淡的接口:「我不去。」

    輕弦咬了咬牙:「我走的時候已經告訴了師父,是他想見你!」

    月看著他地眼神忽然變地有些古怪起來,靜了一下,低語:「原來你是來擒拿我的。」

    輕弦瞪著他:「你有沒有聽懂我地話?我說師父想見你!他想見你!」他忽然低吼了一聲,俊臉上竟崩出幾條青筋來。他根本不看任何人,也不管是否有一堆人在場,連洛奇都嚇了一跳,看著他微微扭曲的面容,喃喃著:「表,表哥。」

    「我說過我不去,是你沒聽懂我的話。」月有若視而不見。口氣依舊是淡淡。

    「我不管你懂感情也好,不懂感情也好。你現在馬上跟我回去!」輕弦眼瞳快崩出火來。

    「說了不去。」月根本無視他的表情,他那付德性想讓輕弦一腳把他跺出去!

    「我說去!」洛奇瞅著輕弦的表情,似有所悟,忽然大吼著。一扯月的手,抬頭看著他。「我說去!」

    宣喑一頭霧水,但此時卻有些點看戲的表情。輕弦巴巴的趕過來,居然說莫天慈要見寂隱月?好像有**喲!

    一直窩在屋裡沒出來地雨萱,聽到外頭的動靜,忙忙的趕出來。見了輕弦,她面色一喜,剛跑了兩步,但一看他那表情,生生的止住了步伐。怔在那裡沒言聲。

    月垂頭看著洛奇,拉著她的手加了一分力:「我說不去,我不要去華陽山!」

    洛奇看了一眼輕弦。用眼神告訴他,讓他稍安勿躁,然後用力扯著月要往邊上走:「你跟我過來,過來說。」

    輕弦趁這當口,微緩了一口氣。向著醉和迎舞一揚手,一道金光閃過,醉本能的伸手一接。是一個腰牌,輕弦看著他們:「這是臨海城地通行牌,你們去會暢通無阻。不會有人找你們麻煩!」他輕吁了一口。「如果在那邊找到崔伯父,記得捎個信給我。要小心冥界的人拿你當引,我這邊事畢,就去找你們。」他看了一眼醉,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若你真如此做,其實過往都不重要。」

    醉明白他的意思,血族要想正名,就不能讓世人怨恨過重。這點醉早就明白。輕弦是怕他嗜血無度。有迎舞在,輕弦才願意試一把,將入城通牌給他。不然,就算他知道醉的想法,他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他這邊正說著,那邊月拖拖拉拉的跟洛奇走了兩步,微揚著眉:「我說了不去,幹什麼要讓他們保護你。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洛奇勾低他的頸子,輕聲說:「現在不是要他們保護我。是要你回去認個親行不行啊?」一看輕弦的表情。再見他來勢如此急。洛奇心底已經有了幾分不安,輕弦之前讓宣喑來。肯定是他找不到好的時機跟父親和師父交待。但突然一下又全說了,然後緊著又跟過來讓月去。定是莫天慈有什麼事生,洛奇不願意往不好的方面想,但她還是希望月能回去一趟。錯也好,對也好,都是過去地事,她不希望任何人留下遺憾。

    「不認。」月兩個字就把她給打了,他看著洛奇扭曲的臉,又開始做那種極其古怪的鬼臉。便又接了一句,「我受傷了,我不舒服,我要在這養。」他開始扔殺手鑭了。把洛奇給氣得七竅生煙,洛奇咬牙切齒地瞪著他:「你不去是吧?」

    「不去。」他答的極是乾脆。洛奇突然冷笑了兩聲,點了兩下頭說:「你行,你牛,你老大!」她說著臉一變,壓低聲音說,「那我以後再也不跟你壓床板了!」

    這回是月的臉變色了,他伸手去捏她:「你說什麼?」

    洛奇氣瘋了,大腦有點短路,加上被他那種表情刺激了。她跳將起來,扯著嗓子喊:「以後再也不跟你壓床板了,你自己壓去吧!」

    眾人皆讓她的大嗓門震住了,半晌都沒回過悶來。迎舞的臉都憋的紫脹,醉怔了一下,忽然眼中**笑意來,不僅眼中帶笑,連嘴角都牽起來了。洛奇一犯起渾來真的不管不顧!輕弦看著洛奇,那表情就好像看到豬在眼前飛來飛去一樣!

    月的臉終於不再是面無表情了,他拉長著一張臉,恨不得把洛奇拆成一小塊一小塊吃下去。洛奇吼完之後才有些回魂,她盯著月那張數九寒天臉,讓她的表情也更加扭曲起來。她撇著嘴,皺著眉頭想再往回找兩句。月突然哼了一句:「花洛奇,你等死吧!」

    洛奇渾身打了個哆嗦,他一連名帶姓地叫她,她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挺了挺腰,強作鎮定:「你,你去不去?」

    月微挑了一下眉梢,突然笑了。洛奇徹底開始篩上糠了。我的媽呀,他氣瘋了,他學會冷笑了!月微彎了腰向著她,一字一句的說:「我去。」

    輕弦來的時候是心急如焚,火燒火燎的。這會子他焦灼依舊,但他瞧著洛奇那樣。一想她之前急眼了暴跳如雷,加上她那句把人震得瘋魔的話。讓他一肚子腸子攪得又是燒又是想笑,真真是不知道,還有這樣難熬的感覺!

    他們是一起上路地,迎舞暫時放棄了尋找父親,準備與月和洛奇同行。這個決定有些冒險,醉是血族,華陽恨之入骨。入了華陽山,如果輕弦無法勸止眾人。將會是一場惡戰。但是迎舞權衡了利弊。輕弦來地時候,著急讓月回去,關於月的往事。之前輕弦是告訴她了的。

    莫天慈此時要見月,或是他時日無多了。看輕弦的表情,基本上是十之**了。不然,洛奇也不會什麼都吐魯出來,無所不用其極了。在這種情況下,華陽內部可能會比較動盪,他們可能不會把誅盡血族殘餘當作一件最重要的大事。

    還有一點就是,洛奇說動月之後,輕弦告訴他們。冥界地虛空已經遍及了整個北方。原因是夜魔羅吸納所有太康玄冰入體,玄冰之前隱於太康山,借與冥氣最接近的地方,借北方的苦寒,以及無數妖鬼的靈魂,冰體之內兜轉,已經漸形成冥羅界。也就是,破除人間,冥界。天界之外,又獨設出一個虛空界。好比在一間樓閣裡,在一個房屋裡又搭了一層一樣。他納冰入體之後,便摧開冥羅界,強行抵住太康山冥界地出口,在跟冥界搶魂!

    這種行為,致使冥界被迫將之前所開地虛空放大,與夜魔羅爭奪靈魂。這樣一來,整個北方已經人間冥界不分。形成一種交疊之態。換言之。有如人間地獄。

    夜魔羅已經成為人間界最大的敵人,他以前讓部屬給所有前來北方定居地百姓和官員打上魂印。其實就是一種冰體的牽引,將活人地魂魄與冰體相通,一旦他開始搶魂,這些人就會無一遺漏的全部納入冥羅界,魂魄入了玄冰所成的冥羅界,無法再輪迴,這樣平衡就會被打破。而冥界只能不斷放大虛空,不斷強行吸納靈魂。

    迎舞猜想,這種情況之下,天界不可能再坐視不理。世間地靈魂如果大量被夜魔羅收綱,那麼輪生出來的生靈就會越來越少,相對可以輸送給天界的力量也會大大減弱。那麼如果夜魔羅真的完全構架出第四界,也就是他所說的魔界的話。吸收無數妖鬼之魂的冥羅界,將會培養出更強橫的力量。三界不僅是會被打破,甚至會出現無法相持的境地。那麼天與地地真神,最終會在三界不持的情況之下將一切摧毀。所以,天界很快就會借金身下世,天界一出的話,會先以金輪光耀淨化華陽境。父親那邊暫時不會有危險,但醉就太危險了。

    但醉若是冒險去了華陽山,或可以躲過去。這點也是迎舞猜的,當初莫天慈把孤檀憂剎母困在華陽山下真元之罩內,讓其無法離開。緊跟著金輪光耀出現,但孤檀居然沒事。她的力量是一方面,畢竟天界的強兵曾經也都是世上的人或妖怪。接受天之力之後,其招法會變得極灼,但並不是說就能縱橫三界無敵。但孤檀沒受什麼傷就有些怪了,或是,真元之罩會抵銷一部份金輪之灼。無形之中,倒成了一層保護網。

    而且莫天慈現在要求月過去,月也是妖鬼。冥隱氣早就破除八重界,現在又收納了夜魔羅的聚魂之力,基本上已經跟玄冰之體沒什麼區別。但天慈依舊讓他去,定是有保住他的方法。

    加上迎舞本也不想與洛奇分開,這個時候,洛奇比父親更需要她留在身邊。

    所以迎舞決定冒一下險,醉聽了輕弦所說地北方的戰況,也認同迎舞的決定。轟天雷殺和四羽獄火相合固然會讓他灰飛煙滅。但是華陽山一帶有兩城,百姓眾多,他也不會坐以待斃。當年他的族人是讓人騙上去的,華陽和羽光已經早早做好準備,為血族準備了大墓場。但這次,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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