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月來的奔波,餐風宿露,漫卷塵沙,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到了豐然,只睡了一小會,吃了頓飯就走了。因此晚上洛奇倒頭便睡,一夜無夢。直到一陣喧囂聲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聲音是從院子外面傳來的,先是一陣杯盤摜地的聲音,然後是銅盆光光而震耳的嗡鳴聲,伴隨著尖叫聲。洛奇先是掀著被子捂著頭,聽了一會覺得不太對。呼的一下翻身而起,衣服也不披,直接穿著一身小衣便衝了出去。
紫竹倒在石階邊,邊上的大銅盆翻扣著,水撒了一地。邊上站著幾個小丫頭,一臉怔嚇的表情,杯盤碗盞都摞在地上,碎了一地的渣子。馮鳶半歪著靠著拱門,一副懶洋洋的看熱鬧。而那個思源,正橫眉立目的瞪著紫竹,嘴裡哼著:「你給不給?」說著,伸著手就去揪紫竹的頭。
洛奇一見這情景頓時火冒三丈,衝上前去二話不說就一把摁住思源的手腕,她力氣用足十成,捏得思源臉色泛著青紅,瞪著眼向著洛奇:「小賤貨,你……」她話沒說完,洛奇已經一腳踹出去,正踢到她的小腹上。這一腳又快又狠,踢得思源跳了兩跳,洛奇手一搡,她跌跌撞撞的退了兩步,一**坐在地上。這番一鬧,真是嚇壞了邊上的奴才,欲扶又怕洛奇惱,不扶又怕思源惱,進退維谷,面如死灰。
「你罵誰?」洛奇怒不可遏,踱了兩步就想再補上一腳。這邊紫竹突然一把抱住她的腿。一臉驚惶地低聲說:「主,主人,別,別……」
思源被那一腳踢的不輕,一時間竟然站不起來,她瞪著洛奇:「你敢踢我?」
「我怎麼不敢?」洛奇沒使勁從紫竹手中拔腿,經過一個晚上的充足睡眠。此時她精神百倍:「我不管你要什麼,你打她我就打你!」
「我早說過姐姐脾氣不好,惹惱了她可是得棍棒夾身。思源總是不信,大早上起來挨窩心腳!」馮鳶淡淡笑著,話語卻更是讓紫竹心驚肉跳:「思源總是客,離洛奇看她頭蓬亂。嚇得已經快站不住,心下一緊:「她們要什麼?幹什麼整你?你手怎麼成這樣了,那兩個女人怎麼也不該有這種力氣。」一腳就躺下的主兒。怎麼可能把她掐成這樣?而且也不像是掐的。
「她要出城牌,要奴婢現在就問主人,奴婢剛說一句……」紫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突然給洛奇跪下了:「主人救救奴婢吧!」
洛奇有點蒙了,出城牌,三個令牌都給了馮鳶了呀?她受傷地時候已經讓小竹給了,這會子還要什麼要?
「當時月君…….只讓給……調銀的,別的沒給。馮姑娘知道的。但昨天主人才回來。今天早上便過來討。奴婢就說找主人問問,搪塞一下也就是了,但她們…….」紫竹吭吭哧哧把話說全了,洛奇心裡一凜,沒的說。故意找碴。
那個思源就是個笨蛋。讓馮鳶慫著當刀使。藉著自己是借住的,別人不敢拿她怎麼樣。馮鳶不方便出頭。就讓她來。看這架勢,月和離都不在,不知道去哪了。她們就藉著這個當口,故意拿小竹開刀,隨便什麼借口行。只要把她逼出來,衝著思源一動手。就全成了她的不是了!
她看著紫竹嚇的樣子,不知道手腕上究竟是怎麼搞的。她有點怕,馮鳶會下毒,萬一真是,小竹真的完了。這裡人心皆是涼薄,她死無人可憐。會白白成了洛奇與她們之間地犧牲品。
「她們對你下藥了?」洛奇拉起她來,慢慢往屋裡走,她凝了凝神問:「令牌呢?給我。」
「月君不讓給她們,若是給了。月君會責下來……還是……」紫竹一臉恐懼,滿心滿身都是恐懼。
「你先給我,換了解藥再說。」洛奇看著她的手:「你怎麼也不會是讓她們捏成這樣,先保住命,下面再說別的。」洛奇放柔了聲音安慰著,她現在也心裡一團怒火,但是總得一步步來。她一向自認自己也不算是好人,但比起這些所謂的良血之人而言,簡直品格高尚至極!良血?根本就是冷血。
「主人……」紫竹滿臉淚痕,洛奇看著她:「小竹,你剛才跪我,也是想活對吧?求生是人的本能。照著本能的意思去吧,別想太多了!」
月和離一早去了太康山,七君齊聚太康。兩界石已得,冥界冥門一開,鎖於地獄的妖鬼將會出來,人間即將大亂,黑境眼中的人間冊亦落在魔宗手中。以冥隱氣將人間冊封於蠱漠眼中,會令他搜魂之力大增。宗主自然需要下一步的安排。
他們回去地時候已經是黃昏,剛進府裡,便看到來迎的官員一臉的灰白。月不知何故,突然覺得心一陣亂跳。急匆匆地就往裡面走,過了中庭,已經看到一大堆的人圍在中間的穿院裡,有侍衛也有內務的官員。但一個兩個皆是呆若木雞,沒人動更沒人出聲。就跟讓離制了人偶一樣。洛奇呆呆坐在花池邊地一塊青石台上,面白如紙,一副嚇傻的樣子。在她邊上不遠處,躺著一具乾屍,五官已經無法辨認,但從衣著打扮看來,正是思源!那把名為夜意心的刀。正插在她的肩頭,幽幽地閃著黑紅的光!馮鳶被幾個小丫頭扶著,軟的跟麵條一樣,頭半散,眼神渙散。
月一見她好好地,那陣急惶心跳霎時定了下來。再一見她那一臉嚇傻的樣子,又沒來由地心中一緊。他沒時間去分析自己多變地情緒,因為離以及同來的止已經跟了過來。諸人一見他們到了,齊刷刷地開散讓路。血河之間的紛爭原本就不是他們可以處理的事,所以他們甚至連屍體都沒有移動。害怕是肯定的。但害怕之後先想到的是自家地安危。因此這些人雖然呆怔,但或多或少見他們來了都有種鬆口氣的感覺,還好自己沒摻乎進來,不關自己的事!而那些第一時間在場的丫頭們,反倒是一臉絕死之色,有些人鬆了口氣,而有些人,卻覺得死亡已經來到面前!
院裡依舊是靜靜,離的眼瞳微縮。盯著思源的屍看了一會。不一言,手指已經三指合凝,突然間向洛奇探了過去!月早料到她會如此。手肘微抬,輕而易舉的架住她的動作。離半側著臉,眼神微睨:「以血良莠而定,時間長短而斷,她該死。」
在這裡呆久的人都明白,血河是為了彌補冥隱氣地缺陷而於魔宗特有的一群人。血河身份特殊,所以境遇也與其他人不同。他們同樣是沒有自由,生存的決定權是握在主人手中。但是他們在魔宗可以享受極高地待遇。
各人的血河以血質良莠。飼育年限而分。如果血河品質相當,而血河之間起了紛爭,為了保證七君的利益。失去血河的一方有權索取對方的血河。如果對方提出的條件可以彌補,失去血河的一方也可以接受,那麼和解。而失去血河的一方所擁有地血河品質高於對方。同樣為了保證七君的利益。失去良等血河的一方可先行將對方血河之血收干,為自己招募新任血河取得時間上的保證。
一切利益都以七君為先。他們皆是無情無感之人。不為他人的性命而產生其它不良情緒。之前思源與清源之爭,思源是最後勝利者。兩人血質相當,離君便以四個血河以及人偶作為補償,月君當時接受了。而現在,思源與洛奇相爭,洛奇是最終存活地一方。洛奇在時間上不如思源,自然受到良藥輔劑地烘培時間也不夠,因此為七君利益著想。當由離君收干洛奇之血,再為自己招募新的血河。
原因是什麼?過程是什麼?於他們而言是根本不必要知道地鎖事,離也並非是為思源而爭短長,他們只要結果。
「她是極品,血質不輸思源。」月輕聲說著:「我把馮鳶賠給你,同她一起的皆交由你處置,此事作罷!」這話一出,馮鳶更加是面如死灰。原本看到他們的時候眼中掠過光芒,她正是利用血河這種規則來除掉洛奇。但沒有想到,月竟然會如此了事。
「思源是我以七寶八葉,循養不絕而成。我不認為一個連一年都不到,中間還逃跑過數次,身有傷患的可與其相比。」離看著月:「處理了她,也是為了血河之間的安寧。否則人人作亂,豈不增添麻煩。」麻煩,沒錯,這些對於七君而言,只是麻煩!
「她是極品,我可以作證。」一直站在他們身止突然開口,眼睛卻盯著此時還沒緩過來的洛奇看:「血沸而不燥,於霜氣敏感而加。身體靈活矯健更勝思源,血質天成,算是極品!」
止突然開口,讓離微怔,不由縮了去勢:「既然月和止都說她是極品,那便如此好了。」馮鳶也是四年以上的良血。
過錯方的確是月的血河,但現在月和止皆說她是極品。七君從不扯謊,更不維護他人。照例是該放血一試再定論,但連止君都說是極品,也不用再麻煩來試。既然她的血質與思源相當,當然她可以直接要求過寄來,不過現在大戰大即,宗主已經委派新任務。月是先鋒,強行要他的血河過寄只會影響他此時功力的續繼,既而影響宗主的安排。以大利益為前提,而小利自己尚可接受。此事當然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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