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他這麼肯定,這件事情,一定和安錦華有關,而不是趙書記,或者別的原因,是因為,在他剛到g省的時候,和趙書記一樣,他對這個副書記,也進行過非常詳盡而具體的瞭解。яя
當時瞭解到的情況之中,有一件事情,是他印象,非常深刻的。
五年前,在副書記還在擔任g市市委書記的時候,在大家都對他更上一步,呼聲很高的時候,他卻突然之間,患了一場非常麻煩的重疾,住院了很長時間,當時很多的人,都在暗暗的幸災樂禍,覺得他這一次,肯定是不可能升上去的了,甚至,連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但就在他要眼看著唯一的,最後的一次上升的機會,白白的溜走的時候,在最危急的關頭,甚至是萬念俱灰的時候,安錦華出現了。
安錦華不但挽救了他的生命,也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讓他最終,沒有錯過這最後一次的晉陞的機會。
在對安錦華感恩戴德之餘,這個副書記,再也不相信西醫,甚至連中醫也不信,他只信一個人,那就是安錦華。
不論是傷風感冒,還是任何的風寒之類的,只要身體有任何的不舒服,他都只找安錦華。
當時他看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還很是暗暗的譏誚了一下這個副書記,覺得這個副書記是典型的鄉下人的思想,迷信,固執,不科學。
在他的心目中,是不怎麼相信中醫的,他始終是覺得,西醫才是最科學的,所謂的把把脈,就知道有病沒病,熬幾根草湯喝。就能夠除病復原,根本就是沒有道理的事情。
在聽到電話那邊的話語之後,他的腦海裡,立時便把這件事情,記憶了起來,也立時便完全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是的,安錦華對於蕭易的醫術,非常的讚賞。據說常常和別人說,他不如蕭易,似乎一直在推薦蕭易,鍾哥,怎麼了?」
「沒什麼,沒有想到。這個姓蕭的小子,人脈關係,竟然如此的廣。」
鍾浩天回過神來,眼神之中,帶著無比複雜的神se。
「是啊,所以,我覺得,鍾哥……」
「你放心,我明白該怎麼做。我不會亂來的。」
鍾浩天知道對方的話裡的意思,他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黯然,擺了擺手,止住了對方的話語,「只要小宇沒有什麼事,這件事情,我就認栽了,不會再去追究了……」
說完的一刻。他的神態,似乎突然之間。滄老了很多,原本挺直的背脊,也似乎微微下彎了一些。
認栽?
一想到這個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詞彙,他的心中,便一陣的發酸。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說出這樣的詞彙來。
曾幾何時,他向什麼人認栽過?低過頭?
「鍾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電話那邊,似乎也理解鍾浩天的心情,聲音帶著一絲安慰。
「我明白,這次麻煩你了,回到燕京,我請你吃飯。」
鍾浩天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神se,微微的好了一些。
「行,等鍾哥你回來,好好聚聚,呵呵,不過,只怕這一天,是沒這麼快了,以鍾哥你的xing子,不在那邊好好的施展一番拳腳,恐怕是不會回來的。」
施展一番拳腳?
聽著話筒之中,傳出來的話語,鍾浩天的腦海裡,浮起之前在會議室裡面的情形,浮起了趙書記那張平靜得彷彿一汪深不可測的深潭一般的臉龐,眼神,變得越發的黯然了起來。
他知道,這個他曾經的雄心壯志,怕是在g省,是沒有什麼機會施展的了。
他的人生,他的政治生涯,在這一次,很可能,是要在g省遭遇一次滑鐵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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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老哥,安老?你們怎麼來了?」
碧藍水岸,一推開門,蕭易臉上的神se,頓時不由得徹底的呆住了。
剛才在樓上,他便感覺到了樓下的凌亂的腳步聲,他的心中,還在納悶,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找他。
他甚至還在想,是不是那個姓鍾的找人來報復的?
卻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司馬俊傑和安錦華!
好一會,他才合上嘴巴,呆呆的望著兩人道。
「我說蕭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司馬俊傑沒有理會蕭易的話語,只是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滿地瞪了一眼蕭易道。
「就是,蕭易,你這次,可真是不厚道,你是不把我們當成朋友嗎?還是看不起我們呢?」
安錦華的臉se,也很是不好看。
「我說司馬老哥,安老,你們兩個,究竟是鬧的哪一出啊,怎麼你們說的話語,我一點也聽不懂呢,什麼不夠意思,看不起的?我蕭易是這樣的人麼?要是我有什麼做錯的,你們直接說出來就是了。」
聽著兩人的話語,蕭易只覺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兩人是怎麼回事,細細的回想了一遍最近發生的事情,有沒有什麼疏忽之處,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只得無奈的抬起頭,露出了一絲苦笑地道。
「哼,鬧的哪一出?你真不知道?」
司馬俊傑哼了一聲,眼睛瞪著蕭易。
「天地可鑒,我真的不知。」
蕭易無奈地攤了攤手,語氣有些著急了起來,「我說老哥,你能不能就不要繞彎子了,直接一點?」。
「我問你,我們是不是朋友。」
司馬俊傑問道。
「當然。」
蕭易毫不猶豫地道。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早就已經完全的認可了司馬俊傑的為人,把他當成了朋友。
只是,他的腦子裡,越發的迷糊了,眼裡,也越發的著急了,司馬俊傑不回答他的話,卻問這種神神經經的問題幹什麼?
「朋友。是不是應該共患難,遇到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應該第一時間通知!」
司馬俊傑也不理會蕭易的著急,繼續瞪著蕭易問道。
「當然……」
聽到司馬俊傑的問題,蕭易脫口而出,便說了一句當然,在說完之後,他下意識的。他的臉上露出一絲著急的神se,便想要開口問司馬俊傑,老問這些沒用的幹什麼。
但話到嘴邊的時候,他的神情,卻是一下子呆住了。
他並不是一個笨人,相反的。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的反應,更是絕對不是很多人比得上的。
在昨天的事情的第二天,兩人便氣勢洶洶找上門來,一開始就說他不夠意思,不拿他們當朋友,現在又直接問他,遇到事情,是不是應該第一時間通知……
所有的一切。已經昭然若揭了……
確定了兩人這次上門,確實應該是昨天的事情,他的臉上,神se,頓時不由得微微有些不太自然了起來,臉se,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望著司馬俊傑和安錦華,「昨天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是不是我們不知道的話。你還打算一直不告訴我們?」
司馬俊傑瞪了一眼蕭易。
臉上的神se。總算是稍稍的變得舒緩了一些。
「其實,司馬老哥。安老,你們誤會了,昨天的事情,我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為我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實在沒有必要勞師動眾,麻煩你們了。」
蕭易的臉上,略帶著一絲歉疚地道。
「信你的鬼話才怪,我們不能勞,那遠在燕京的上官木峰就能勞了?」
司馬俊傑對於蕭易的解釋,顯然非常的不滿。
「這……」
蕭易的額頭,汗水頓時就冒了出來。
他沒有想到,連這個,兩人居然都知道了,不過,想一下,這也並不意外,昨晚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以司馬俊傑的能量,要查清這件事情,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
司馬俊傑看著蕭易吃鱉的樣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se,打從認識蕭易以來,蕭易一直都像一隻妖孽似的,完全不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總是一副老神在在,氣定神閒的樣子,像這樣的機會,可真不多。
「這次的事情,是我錯了,要打要罰,我都認了,我自罰三杯我向兩位保證,以後有事,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蕭易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他的心中,暗暗的決定,以後如非必要,他是絕對不會再去玩這種遊戲了,鬧得沸沸揚揚,盡人皆知,勞師動眾的,實在得沒有必要,再遇到這種事情,還是低調一些,想辦法自己直接解決算了。
「這可是你說的。」
看著蕭易一臉窘迫的認錯認罰,司馬俊傑頓時無比暢快的仰起頭,哈哈笑了起來。
旁邊的安錦華,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
以司馬俊傑和安錦華兩人的器量格局,這次上門,自然不可能真的是來爭風吃醋,計較蕭易是和上官木峰的關係更好一些,還是和自己的關係好一些的。
他們過來,主要還是想要看一下蕭易有沒有事。
雖然他們的心中,都知道蕭易並不是普通人,一般來說,以那些普通人,應該是不可能讓蕭易受到什麼傷害的,但是畢竟網上那個圖片,看起來實在太過觸目驚心,兩人還是有些擔心,蕭易會不會遇到了一些意外。
剛才之所以作出那副樣子,只不過是協商好了,要和他開一下玩笑而已。
卻沒有想到,竟然令到蕭易如此的窘迫,還主動的認錯認罰……
這一下子便讓他們的心情,感覺到無比舒暢了起來。
除了因為讓蕭易認錯認輸,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之外,更說明了,他們兩人,在蕭易的心中,是有很重要的位置的!
只有在乎,才會緊張,才會窘迫……
這個淺顯的道理,司馬俊傑懂,近古稀之年安錦華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