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你?」
聽著蕭易的話語,劉靜玲的嘴巴,再一次張大了起來,腦海裡,剛才所有的疑惑,剎時豁然開朗,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那個人,突然之間,會停下來,那種感覺,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了。
「不然呢,你以為他突然發善心,決定放過你了麼?又或者,他突然之間,憐香惜玉了?」
蕭易的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神色,同時眼裡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我說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啊,你是專挑一些帶刺的大家族來作為下手對象的麼,上一次是李家,這一次是鄭家,一次比一次大。」
謝……謝你。」
劉靜玲的目光,望著前面的蕭易,似乎完全聽不出來,蕭易的語氣之中的調侃一般,只是低著頭,待到蕭易說完之後,才緩緩的說了一聲。
「說吧,為什麼要對鄭家出手?你知不知道?對鄭家的人出手,意味著什麼,你知不知道,鄭家可絕對不是李家可比的,得罪了鄭家,便意味著你可能在u國,再也沒有立足的餘地!」
蕭易看著劉靜玲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心中便好像有一種很生氣的感覺,這個小丫頭,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居然敢對鄭家出手,要不是這一次,恰巧他也在這裡,而且,恰恰巧也要對鄭家出手的話這一次,她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以她那一點實力,根本就不是剛才那個鍛骨期高階的高手的對手!
啊我為什麼要生氣?
她要殺手就殺誰,就算是死了,又關我什麼事了?
說完之後,劉靜玲還沒有說話蕭易自己卻在心裡不由得吃了一驚,覺得自己剛才的生氣,似乎有些不對勁,情不自禁的有些慌亂了起來。
因為她的命,是我救的。
而且,是花了很大的力氣很辛苦才救回來的!
所以,我才會這麼生氣的。
是的,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很快,蕭易便在心裡給自己找到了一個理由,自我安慰了起來。
劉靜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蕭易,看著蕭易臉上好像越說越生氣的樣子,她的心中,忽然湧起了一種甜甜的感覺,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浮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笑,你還笑!你還笑得出來!」
蕭易剛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理由,解釋過去,一抬頭,卻恰好便看到劉靜玲的臉上的笑容,心中頓時不由得一虛,眼睛瞪了一眼劉靜玲,嘴裡有些惱羞成怒的喝道。
聽到蕭易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劉靜玲起緊抿住了嘴,止了笑容,目光再次瞟了一眼蕭易,然後把頭低了下去,一隻手,輕輕的玩弄著自己的裙角,目光望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說吧,你究竟是為什麼要對付鄭家的人?」
看著劉靜玲的樣子,蕭易吸了一口氣,神情漸漸的恢復了平靜,語氣平靜地道。
「不為什麼。」
劉靜玲搖了搖頭,淡淡地道。
「不為什麼?」
看著劉靜玲那漫不經心的樣子,以及隨口說出的一點也不負責任的答案,蕭易好不容易剛剛平復一些的氣,頓時一下子便又冒了出來,這個白癡女人,她腦子是有病麼,鄭家是好惹的麼,她莫名其妙的跑去殺人家鄭家的人,而且還是在鄭家地位非常的重要的一個兒子,居然說不為什麼!
「你在關心我。」
劉靜玲忽然抬起頭,望著臉色氣得發紅的蕭易。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關心你?我關心你幹什麼,我為什麼要關心你?」
蕭易被劉靜玲的話語,說得一愣,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望著前面的劉靜玲,臉色變得通紅,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謝謝你!」
劉靜玲彷彿完全沒有看到蕭易的臉上的生氣的神情一般,秀麗的臉龐上,帶著一絲傻笑的望著前面臉紅耳赤的蕭易,忽然再一次的說了一聲謝謝。
謝你要是真的謝我的話,就麻煩你以後少惹一些麻煩,你記住,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我可不希望你隨便便丟掉了!」
蕭易的鼻孔裡,發出了一絲冷哼,不滿的瞪了一眼劉靜玲。
「呵呵。」
劉靜玲的目光,靜靜的望著蕭易,只是呵呵的笑著,並不說話,雙手搖弄著自己的裙裾,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甜美,燦爛了,似乎想到了世間最甜美的事情一般。
我當然記得,我的命是你救的了,我怎麼會忘記呢?
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忘記。
這一句話,劉靜玲並沒有說出來,在心裡默默的念了一遍。
…………………………………………………………
XY市最知名的一間私立醫院之內,整個醫院的人員,全部都忙碌成了一團,自院長到下面的專家醫生再到護士,每一個人,都在著急來來回回,忙碌著。
並不僅僅因為,不久前,醫院突然之間,便多了近十名的傷重者,更因為,其中還有三個華夏裔的病患,特別是其中一今年輕人,更是來頭非同小可,是這間醫院的老闆的老闆都得罪不起的重大人物的兒子。
所以,整個醫院的所有的專家,不論是不是在值班的,全部都給叫了回來,進行緊急的會診。
在急診手術室的外面。
一群奇怪的人站在門口。
其中一個,滿頭銀髮,狠狠豎直,看他的面相,讓人覺得,他應該是有六七十歲的人了,但是再一細看,看他的肌膚,身體,卻又覺得,似乎並沒有這麼老。
他的身後,還有一個,滿臉皺紋,幾乎皺得跟特花似的,好像連眼睛都看不出來了,他的背,也好像完全的佝僂了,身形又瘦,整個人看起來,顯得非常的渺小,脆弱,無力,但是他站在那裡,卻讓人覺得,彷彿一根鐵釘一般,似乎絲毫不會擔心,他會不會站不穩這個問題。
老人的身側,還有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男子滿臉鬍鬚,一雙眼睛,彷彿銅鈴一般,讓人乍一看之下,便覺得凶相畢露,極為可怕。
這是三個完全不同的人,可是他們此刻站在那裡,卻讓人感覺,沒有一絲的衝突,甚至,有那麼一絲和諧。
或許,因為他們這種奇特的組合。
進進出出的護士們,每一個人,每一次經過,都會情不自禁的抬起眼睛,打量一下他們,瞄他們一眼,包括其他的經過的病患或者病患家屬們,也同樣如是。
被人不停的當成外星人一樣的觀看,他們三個人,卻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一般,每一個的臉上,神情都似乎特別的寧靜,只是靜靜的等著裡面的人,傳出來消息。
甚至三人的目光,都微微的閉了起來。
只是,只有極為細心的人,才能夠發現,其中那個站在最前面的,銀髮男子,即便是雙眼閉著,他的眼皮,還是在不停的跳動著,他的身手,在衣袖之中,也在不停的抖動著。
「光當!」
手術宇的門,被推了開來。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情況怎麼樣?」
幾乎在手術室的門光的一動之間,銀髮男子的目光,也驀的睜開了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自己的激動的情緒,盡可能的以一種更為平靜的聲音,望著前面的白大褂。
「對……對不起,鄭先生。」
儘管眼前的銀髮男子的目光之中,並沒有什麼兇惡之類的眼神,但是當男子的目光落在身上的一刻,白大褂的男子依然還是驟然之間感覺,周圍的空氣,似乎突然之間凝滯住了一般,身上似乎突然之間,加了一副千斤重負一般,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好不容易,才心兢膽戰地回答道。
「怦!」
聽著白大褂的男子弊裡說出對不起三個字,銀髮男子那雙一直極力的保持著平靜的眼睛,終於再也沒有辦法保持那種平靜,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他的一掌,再也控制不住的擊在了旁邊的牆上,整扇牆,頓時猛的顫了一下,發出了一聲極為可怕的沉悶的忤的聲音。
原本潔白的牆面上,一傘五指大印,彷彿深深的印了進去一般,伴著這一個五指大印的,還有一道道的裂縫。
「啪!」
白大褂的醫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猛的被什麼刺激了一下一般,整個都懸到了喉嚨上,臉色,一下子完全失去了血色,兩條腿,也開始不停的慄慄的發起了抖來。
「唉……」
那個又矮又瘦小,整張臉已經皺成了一團的老者的目光,也終於睜了開來,嘴裡,發出了一聲輕歎。
這一聲歎息,聽起來,並不是很大聲,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所有在場的,每一個人,卻都不由自主的整個心神顫了一下,似乎一股悲哀忍不住的湧上心頭。
似乎那一聲唉歎,是從他們的心頭湧起的,他們僂佛聽到了一聲跨越了千年的歷史,百年的的滄桑的沉痛的歎息。
情不自禁的沉迷在了其中。
身形魁梧高壯,滿臉鬍子的男人,也輕微的搖了搖頭,眼裡,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悲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