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荼口鼻全部都是他的男性氣息,輾轉著在她的口舌之間。她閉上雙眼,這是一個悠長的吻,輕柔細膩,似乎冬天偶遇一道溫泉緩緩浸過四肢,暖意在輕撫著她心上的傷痕。
似乎過了很久,她差點因為忘記呼吸而暈厥過去,才被放開。
她知道只要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他溫柔的眸子,她此刻非常想確定,在以後無數日出日落下,她可以看見他嘴邊掛著淡定的微笑。
還未說話,她感覺手指上微微一動,馬上睜開眼看去,只見他正在專心在她手指上繫著兩圈紅線。
「啊?這是?」
他抬眼看她,長長的睫毛下透著流溢光華的眸子,帶了幾分期待幾分寵溺,道:「如兒曾經提過紅線的傳說,我倒沒有聽過,只知道指環之意。」
李如荼看他在她無名指上慎重結了紅線,滿腔的幸福感淹沒了她。
那紅線做成的戒指相比鑽石更顯得耀眼,一如她戰戰兢兢期待的這份感情,來的那麼真實,那麼熾烈,那麼單純。手指根部的蒼白因為這根紅紅的細線露出了喜氣,把這一年來走過的傷痕纍纍的日子,那些艱辛,那些執著,那些不甘,那些悲傷全部趕走。
鼻息間傳來紅線上的馨香,她問道:「這紅線是如何做的?」我以日出前露水灌溉胭脂花,花開後採集提煉磨成粉末薰染冰蠶絲,然後以千條細線繞成你手中此線。」
話間,她已眼中迷濛,道:「那豈不是花了你許多心血?」
余沛容但笑不語。以另外一根紅線綁於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結成一樣的指環。
李如荼把手伸到他手旁。道:「你可知道。無名之指有一脈搏直通心窩。所以這紅線套在此處便是套住了你我地心?」她有點擔心他要收回似地。忐忑看著他深不可測地眼。
他一笑。從容閒適卻給她十分信心。道:「那就是我所求地。綁上此線。他日你我即使生死分離。輪迴再世。也牽絆著對方。」
李如荼面上一紅。低頭。看著自己已經高高隆起地肚皮。心中一晃。不安問道:「你真地不介意?」
「不介意。」他似乎是她肚子內地蛔蟲。穩聲回道。
她抬眼望向他眸子。在那裡她看見堅定與鼓勵。心中地擔憂開始淡去。
「你可想知道關於孩子地一
余沛容皺皺眉,道:「如果會令你想起傷心事,我希望你還是不要提及。」
李如荼搖搖頭,眼中濕潤卻帶著堅韌,斂神道:「不。今日你給了我們將來,我也要把過去告訴你。」她想了良久。把關於庾夕隱去,然後好像要把心中壓抑到瘋的一口悶氣傾吐而出。余沛容絕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如果要托付終身。她必須毫無保留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想起與鶴之間的糾纏,但是一旦她道出了。便停不下口。她希望余沛容接受完全地她,包括骯髒的內裡。
「我不是這個朝代的人,我到底怎麼來怎麼回去,我不知道。曾經我希望就這麼了結,但是,現在我卻每日彷徨不安,我害怕某一日醒來,再不是你在身邊。」
他眼中的震驚沒有掩飾,她自嘲地笑了笑,道:「真的很天馬行空麼?你會不會相信我?」
余沛容笑了,卻沒有分毫譏笑地意思,反而讓她瞬間輕鬆起來。
「是非常匪夷所思,但是我相信,從你說話、對世俗的看法、你的見識。無論如何,在這個世道裡,我會在你身邊。」他輕輕握住她略顯冰涼的手。
「謝謝。」她釋然一笑,低下羞得通紅的臉。
「不過我還有一事想不清楚。」
「嗯?」
「你曾經說過……你我之間有過糾纏……」
「那個……沒有這事。」她慌張的眼神一閃而過,藏在垂下的眼襝,繼續道:「那不過是我戲弄你而已。」
「你……經常這般戲弄其他男子麼?」
她慌忙搖搖頭,解釋道:「不是,你很像一個經常欺負我的人,所以我才在你身上報復一丁點。」
「只是因為如此?」
連忙點頭。
余沛容附和地點點頭,歎道:「唉……當時你這般說,害我終日回想,怎知我心底的那一抹情愫原來是你戲弄於我。」
「你反悔了麼?」她急道,左手不覺向後一縮,深恐他要搶回紅線。
「我……」
他剛開口,外面虎妞喊門打斷了他們溫馨地一幕,李如荼向後一縮,深怕被別人看見他們之間親密的氣息,轉念才想起虎妞還在外面。
「余公子,你在嗎?」
聽虎妞聲中逼切,似有急事,余沛容不覺奇怪,這附近地獵戶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能生何事讓她聲線也變得急促呢?
他給李如荼一個安撫地笑,走出門去。
門一打開,虎妞已經迫不及待地對著余沛容哭了出來。
「虎妞,你……」
「余公子,你救救我大哥,求求你!」
「虎妞,你先別哭,詳細道來。」余沛容聽見腳步聲,轉頭看是李如荼扶著腰頂著碩大的肚皮步子顫顫地走來,連忙上前扶住。
「虎妞,到底生什麼事了?」李如荼面上焦急,虎妞照顧她一段日子間,兩人已經建立了深厚地感情,此時虎妞哭得稀里嘩啦。她心裡也很是難受。
終於虎妞止住了大哭,哽咽道:「大哥前兩日上山狩獵,本來夏天雨水過足猛獸出沒不是很適應打獵。但是大哥想為明年入門的嫂子做塊狐皮,就上山去了。只是……只是,大哥卻遇上了山大蟲,幸好胡大哥機警把那害人地東西引開了,但是大哥還是被抓傷了……嗚嗚……流了好多血……胡大哥他們不好搬動他……留了人守住大哥,便下山來找我娘……我娘一聽……暈了過去……所……所以我……」
李如荼心中如被針扎。大家沒有把狗丫子背下山來,看來傷勢是非常嚴重,如果流血過多隨時性命不保。此番余沛容勢必要親自上山一趟,但是如果他也碰到老虎的話,她不敢往下想。轉眸看去。
迎上地是他輕潤的眼神,無形的安定慢慢扎根在她地心上。
「如兒,我要出門去了,你萬事小心。」
李如荼張張唇,又停住了,點點頭,道:「我等你。」
他淡淡一笑,臉上綻放出世間最幸福的笑顏。隨即,他入屋收拾好藥箱。吩咐虎妞幫忙照顧李如荼,便與胡大哥會合上山救人。
李如荼讓虎妞回去陪伴心急如焚的史大娘。自己在房中吃著無味的午飯,就算多沒有胃口。為了孩子還是要吃下去。
她看看窗外天色,風雨似要來臨。他會安然無恙嗎?
傍晚,天邊陰沉沉的。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來,一道電芒竄過天空。李如荼坐在桌前心上一跳,緊接著,豆大地雨點從天而降,劈里啪啦打得瓦頂直響,還在縫隙漏了雨來。李如荼早已熟知,在漏雨處放了幾個盆罐接住,在屋子裡叮叮咚咚地響起來自老天贈與的音樂聲。
之前都是余沛容陪她一起聽雨的,現在的他,可是安全?找到狗丫子沒有。
在虎妞照顧下吃過晚飯,她又呆呆地坐到二更時分,外面仍時雷電交加,狂風驟雨,根本沒有停下的預兆,她現在才現獨自坐在家中,風雨前地她是那麼脆弱,四周似要山搖地動的氣勢,原來一直都是余沛容給她擋去。
她好不容易爬上床,強迫自己睡去,但是大樹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在耳邊,心中掛牽,又如何能睡?
就在天朦朧亮起時,她昏昏沉沉睡去,沒多久,便被拍門聲吵醒了。她揉揉眼,由於睡姿不良而肩膀酸痛,剛想喊余沛容來幫忙按一下,忽地想起他外出了,各種擔心的念頭又再次侵蝕內心。
「余娘子,快來開門!」
虎妞這聲音怎麼還是這麼急?
莫非是他出了什麼事?
她匆忙從床上爬起來,胡亂披了衣裳,盡力要快點開門,可是酸麻腫脹的小腿根本沒有聽她的使喚,越是要走越是走得慢。
「余娘子,余公子出了事啊!」
虎妞幾近哭泣的腔聲傳入李如荼耳中,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只覺天旋地轉。
怎麼會?他怎麼會出事,他讓我好好等他,他說過無論生什麼事都會在我身邊的呀!
她摀住胸脯,向前急走,忽地腳上一滑,「啊!」尖叫著看見屋前草地在眼前放大,危急中她想起懷中孩子,潛意識用力在半空一翻,側身落地,她扶住了肚子沒有直接摔在地面,只是右手傳來劇痛,看來她是骨折了。
她正要喊人來救,忽然覺得腿間有股溫熱,低頭一看,竟是緩緩流出幾絲殷紅的血液。
李如荼頓時呆住了,還是保不住麼?
「救命,虎妞快找人來!」她以為自己已經用盡力氣呼救,但是聲如蚊蟻地她,再也沒有力氣作任何動作,就如此昏倒在地。
余沛容,你現在怎麼樣了?關於戒指:
有資料表明,我國大約在距今4000多年前就已有人佩戴戒指。到秦漢時期,婦女佩戴戒指已很普遍。東漢時期,民間已將戒指作為定情之物,青年男女往往以贈送指環表達愛慕之情。到了唐代,戒指作為定情信物就更加盛行,並一直延續至今。
據悉,戒指起源於古時的中國宮廷。女性戴戒指是用以記事。戒指是一種「禁戒」、「戒止」地標誌。當時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在後宮被皇上看上者,宦官就記下她陪伴君王的日期,並在她右手上戴一枚銀戒指作為記號。當后妃妊娠,告知宦官,就給戴一枚金戒指在左手上,以示戒身。後來戒指變成結婚地信物。14世紀,歐洲女性戴戒指普遍起來。
關於紅線:
《定婚店》中的月老和《閻庚》中地地曹以繩系男女腳以訂婚姻,是唐人命定觀念在小說中的形象化呈現,而這一男女腳地細繩,雖為於小說家想像和虛構,也卻堪稱絕妙,我想,古代男女成婚儀式上拜天地父母時牽紅帶的安排,恐怕也是由此逐漸演化而來。
其實,在唐代的現實生活中,也已經有用繩相系的方式來選擇配偶的記載。王仁裕《開元天寶遺事》捲上《牽紅絲娶婦》條中所載郭元振擇婦之事,即是此類:
郭元振少時,美風姿,有才藝,宰相張嘉貞欲納為婿。元振曰:「知公門下有女五人,未知孰陋,事不可倉卒,更待忖之。」張曰:「吾女各有姿色,即不知誰是匹偶,以子風骨奇秀,非常人也,吾欲五女各持一絲,幔前使子取便牽之,得者為婿。」元振欣然從命,遂牽一紅絲線,得第三女,大有姿色,後果然隨夫貴達。
此事《山堂肆考》等書亦載,張嘉貞有五女,郭元振不能確定到底娶誰,便用紅絲相系而牽的辦法挑選,這就是所謂的「紅絲結」。當然,此事實出於傳聞(洪邁《容齋隨筆》卷一《淺妄書》有辯駁,可參看),然亦可見此類婚姻觀念與習俗在民間的起源與演進。
中國民間神話傳說中專司婚姻之神.又稱月下老人。據說月老手執一書,書中記有天下男女姻緣;隨身一袋,內
裝紅線以系夫婦之足,此即為俗語「千里姻緣一線牽」的出處。月老今已成為媒人的代稱。親們,一起來參加版主活動,有點數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