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秦風乍起 第六十三章 孩子降臨
    月牙兒震驚:「他是你弟弟?那為什麼當天帝的是他不是你?」

    「這是我欠他的,別問我原因,我不想說。」

    月牙兒沉默了,這恐怕是天帝當年使了什麼手段排擠了昭徹吧?她很明白,昭徹嘴上雖然壞,也很喜歡招蜂引蝶,但實際上是個很好的人。

    不能讓張拓覺自己有了身孕,那樣,他會分心。她擔憂的望著張拓的背影,心中一緊,拓,你不能有事。她此時才有了精力去觀察一下陵墓內的狀況,只覺得宏偉壯觀的景色無與倫比,這是世界上最宏偉的皇家陵墓,然而,她此刻卻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們身處的石製平台很寬闊,平台上有十八座石製宮女跪坐,低眉順眼姿容自然,線條流暢優美,每人手上都有一個鏤空雕刻的石製燈籠,燈籠的形狀古樸,看來是為秦皇死後點燃長明燈用的。傳說,秦陵內的長明燈使用的都是人魚膏,這才能保持永不熄滅,但她想,這都不過是傳說以及美好的願望罷了。他們身後是建造在絕壁上的石質宮殿,殿頂上花紋精絕的瓦當每一件都可以作為絕佳的收藏藝術品。

    這種宮殿城池,一眼望去,有許多許多座,每一座都靜靜的矗立著,莊嚴肅穆,宏偉古樸,像一隻隻沉睡著的聖獸。石壁是青黑色,而這些宮殿是白色的石質,黑暗中,在張拓他們的光芒照耀下,就像一顆顆鑲嵌在石壁中的白色明珠一樣,星羅棋布,錯落有致。將身子探出石台欄杆向下望去,一眼望不到底,因為,光線照不透下面的空間,幽森,無底,陰冷。

    在古代,沒有器械輔助,她不知道張拓是怎麼辦到的,這簡直就是難以想像,絕無可能的巨大工程。就好像是人們挖著挖著,就現了地下一個巨大無比的石洞一樣,然後將宮殿一座座的建在石壁上,然後再將土一點點的移空,就成就了如此巨大的一個景象,反正她是無法想像這種浩大的工程。

    她走到昭徹的身邊坐下,輕輕道:「對不起,昭徹,一直以來,我都賴皮的纏著你要這要那,是我太自私了,我從來都沒有為你著想過。」

    昭徹不看她:「有時候你是很賴皮,但奇怪的是,我居然也能習慣。張拓落在下風,這是他們最後的決戰。」凝望著空中兩個對峙的人。

    月牙兒悵然的望著空中的人影:「生死由命吧。」將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油然升起的一股母愛,讓她心情平靜了下來,她,居然有了張拓的孩子……

    她不敢想,如果張拓死了,她和孩子該怎麼辦?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然而,跟神搭上了關係,一切就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了。

    昭徹咳了一聲。月牙兒心中一動:「你受傷了?」

    昭徹苦笑:「在他們地能量激盪之下。恐怕沒有人能安好如初。一點小傷。沒事。」

    月牙兒臉繃得緊緊地:「到底傷在哪裡?」就要拉他地前襟察看。

    「喂。你這個野蠻地女人。你想佔我便宜啊?」昭徹握住前襟。一臉防備委屈地小媳婦模樣。

    月牙兒暗罵。裝什麼裝?你哪裡我沒看過?更重要地部位我都看過了。

    柳依依靠坐在一座宮燈之旁。喘著氣:「內傷。你看不見地。剛才要不是你吃了丹藥。現在恐怕也早就死了。」

    沒想到居然是柳依依救了自己的命,月牙兒一時間感受複雜,望著精神頭沒有平日足的昭徹,眼眶紅了起來,她是不是一直對昭徹都太過分了?他明知道會受傷,還這麼拼了命來救她。

    昭徹受不了的笑道:「別!別掉眼淚,我受夠了那些情人的眼淚,你的眼淚我也不收。」

    月牙兒白了他一眼,本來還有點感傷,這下子她一點都不難過了:「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嗎?」她柔聲道。

    昭徹嬉皮笑臉的道:「要不你親我一個,我們就扯平了。」說著將右臉湊過去:「我是個好情人,你親了我右臉我保證再湊左臉給你,任你蹂躪,可好?」

    月牙兒臉一紅,跳了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是這麼死性不改!」突然,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痛苦的捂著肚子彎下了腰,冷汗冒了出來。

    昭徹連忙扶住她:「你怎麼了?為我氣壞了身體不值得的。」

    柳依依的臉上卻很驚喜:「要生了!她好像要生了。」

    月牙兒痛得彎下了腰,跪在地下起不了身,她總覺得柳依依的態度很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哪裡奇怪:「啊!」她的拳頭握了起來,抽著冷氣,好痛,撕裂了般的痛!

    柳依依對昭徹道:「快幫忙啊!」

    昭徹一臉焦急又茫然:「女人生孩子我可以做什麼?我給她接著孩子?」不要啊,那他以後看見女人哪裡還會有感覺?他會有心理陰影的!

    柳依依看月牙兒的下體已經開始出血了,道:「抱起她,快,別愣著。」

    昭徹這才手忙腳亂的抱起月牙兒,月牙兒哭道:「不,我要看著張拓,我不走。」

    昭徹臉色蒼白:「你流了好多的血。」女人他見多了,就是沒見過生孩子的女人,好嚇人啊。

    柳依依道:「到那邊的房間裡去。」指揮著已經慌了手腳的昭徹向房裡走。

    昭徹將月牙兒放在地下,房中居然設有幔帳,他匆匆的將幔帳扯下好幾大幅,墊在地下,又抱起她放在了上面。

    月牙兒已經痛得面色青,嘴唇紫,一把抓住昭徹的胳膊:「啊,殺了我吧,痛啊!」

    昭徹手足無措:「殺你是萬萬不能的,打昏可以考慮。不過你暈了,誰來生孩子?」

    月牙兒哭都哭不出來,恨恨的一把拉住他的黑色長,娘的,姑娘我都這樣了你還跟我貧!

    昭徹握住她的手痛呼:「住手啊!喂,別拉我頭!你是女人,是個女人都要生孩子,將你的野勁充分揮出來吧!就當是被驢踢了一腳。」

    月牙兒聽著逆耳,卻也沒精神跟他分辨了,抱著肚子啊啊的慘叫了起來。

    那邊,張拓心中一動,月牙兒出事了!這一分神,就抵抗不住天帝的攻勢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向深淵急墜了下去。

    月牙兒肚裡的胎兒急躁的動了起來,她睜大眼睛,大叫一聲:「昭徹,拓有危險!」

    昭徹歎了一聲,欠她的不是?為她受了傷不算,還要充當她情郎的保護者。身形一漲,向外縱身而去。

    張拓傷勢不輕,眼看就要掉入黑沉沉的坑底。昭徹已經斜身飛出向下疾沉,將他接住,被慣性帶得向下沉了一段,這才硬生生的空中定住了身形,卻也是好一陣氣血翻湧。

    飛身到一個平台之上,將張拓放下,張拓支起上身,艱難的說了句:「謝謝你。」

    昭徹咧嘴笑了一下:「去看月牙兒吧,她快要生了,是你的孩子。」

    張拓臉上神色一怔,昭徹指著上面的一組宮殿:「就在那裡面,我替你招架一會兒,這些年天帝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那些個靈丹仙藥,原來我也就跟他是個平手,而如今,我恐怕沒辦法一個人收拾他了。」說完就飛了出去,他這個弟弟可以稱之為法癡和武癡,同時也比較的無恥,唉,有弟如此真是造孽啊。

    「哈嘍,好久不見,親愛的弟弟。」昭徹雙手一抱,笑得清清爽爽。

    天帝一怔:「你也在這裡?」

    昭徹苦笑:「你們的功力太強,我一個抵抗不住就被你們給吸到這裡來了。」

    天帝盯著他,目光閃爍:「怎麼?今天的事你也要插上一腳?」

    昭徹在空中凝住身形:「弟弟啊,這麼多年了,你的心胸怎麼還是一點都沒變寬呢?趕盡殺絕有什麼意義啊?」

    天帝冷笑:「你認為我放過他,他就會放過我嗎?」望著一瘸一拐正在爬樓的張拓,一掌擊出,昭徹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雙手抱圓,身子微矮,向外推出,一招接上了天帝。

    天帝向右疾閃,一聲巨響,石壁之上一組宮殿粉碎,大塊的石料裂開,向下墜去,空間裡轟然的巨響綿綿不絕的傳了上來,一路砸壞了下面的許多宮殿。

    昭徹吹了吹手掌:「下手重了點,好在有結界,不然就糟了,破壞了如此驚世傑作真是可惜啊。」

    天帝陰沉的望向他:「你躲了我這麼多年,為何今天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昭徹不悅:「你一直都要殺了我才放心坐你的天帝之位,我早說過,我不想跟你爭天帝之位,你就是不信,你就這麼喜歡干趕盡殺絕的事?」

    天帝冷笑:「你能保證今天你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但我不能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感興趣。」

    昭徹歎氣:「你還是那麼固執,看來我們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天帝仰天大笑,轉而又嘎然而止,臉色凌厲的盯著他:「正好,今天我就一併把你給解決了吧!」

    無趣的撇過頭,不愛看他那張狂的樣子,跟打了雞血差不多,看不慣啊!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昭徹一聲大喝,一條黑色的長索騰空捲出,腰身一擰,一朵蓮花在腳下盛放。

    張拓停下腳步,喘了幾口氣,月牙兒,我就要到了,你要撐住啊!仰頭望去,石壁上的宮殿僅靠修葺在石壁上的石質階梯互相連接。皇陵分上下兩大層,這是陵墓的上層,已經完工了,下層還有很大的空間是用來存放陪葬品的,還在施工階段。另外還有象徵著二十八星宿的二十八座兵馬坑。他們現在就身處在上層。

    古人云,掘地穿三泉直達地心,所以他掘地深入,穿過了三道泉水。秦皇是天子,死後也要擁得天下,他就為他建造了山川大河,將來會使用永不乾涸的水銀作為河流。他還需要天神照耀,所以他將天空的各個星座鑲嵌在上空,為他指引成仙之路。

    他的腳步很沉重,這一戰,他傷得不輕,他覺得自己還不太能很好的控制體內的氣息,剛才,他差點背過氣去,如果不是昭徹,他恐怕就墜入深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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