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秦風乍起 第五十二章 扶蘇還是被貶了
    堂下,柳依依一身男裝,高冠長袍,神色昂揚,居然也是好一番翩翩美男子形象。月牙兒仔細打量她,故意讓她多跪一會兒,嗯,皮膚被故意抹黑了,眉毛變粗了,聲音壓沉了。

    她不叫柳依依起身,反而悠閒的喝起了茶。

    紅丫頭看得目瞪口呆,湊到月牙兒耳邊小聲的道:「小姐,太像了,真是太像了,這個柳大夫和我們府裡的柳依依姑娘太像了。」

    月牙兒含笑,道:「柳大夫,請起吧。」

    柳依依微微一笑:「謝太子妃!」站到一旁,等著回話。

    嗯,不錯,能屈能伸嘛:「紅丫,你們都先下去吧,在門外候著,不用關門。」在古代,單獨與男子敘話,與禮不合,她很注意自己太子妃的形象。

    柳依依神色平靜:「請問太子妃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月牙兒彈了彈指上的水珠兒,淡淡道:「我覺得心裡不舒服。」

    柳依依一聽,就要上前為她打脈,月牙兒伸手阻攔:「請止步,柳姑娘的手段月牙兒還真不敢再嘗一次。」

    柳依依的唇邊漾出一絲笑容:「太子妃說笑了,微臣是個安分守己的人。」

    這話說得臉皮真厚,月牙兒笑得燦爛:「學習了,學習了,柳姑娘果然修為非尋常人能比。但是,」她正色,語氣嚴厲「如果你要在宮裡謀害什麼人,就休怪我不客氣!」

    柳依依失笑。神色間對她有著說不出地輕蔑:「太子妃要怎麼不客氣法?」

    月牙兒閒閒地道:「你是誰地人馬?你跟我所說地那個關於血玉鐲地傳說。與你有關吧?」她很氣。就是想說點什麼來攻擊她。這個人油煙不進。要說什麼才能刺激到她呢?

    柳依依愣了一下。月牙兒頓時撲捉到了她地失神:「你跟血玉鐲地淵源恐怕也是件不能向外人道來地秘密吧?」

    柳依依一臉無所謂地神色。但這更讓月牙兒起疑。沒有瓜葛。你掩飾什麼?張拓和他地族人找了那麼久都找不到。憑什麼在你手裡?要不就是張拓母親死地時候她在場。拿了鐲子。要不就是天帝給她地。如果是天帝拿到地。那冥王就沒有理由沒聽過它地事。而是事之後特意為了她去調查了一番。所得資料還不全面。

    「太子妃。你地想像力真好。」

    「過講。過講。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也不知道天帝他老人家會不會生氣呵?」笑得極其無害。還順手揮了揮帕子。月牙兒下猛藥。

    柳依依眉毛揚了揚:「天帝?生氣?」

    「唉呀,當人家手下的,有事欺瞞,跟人間差不多吧?欺瞞聖上,必死無疑啊!棋子就是棋子,利用完了,還有存在的價值麼?」

    柳依依臉色突的白了一下,月牙兒仔細觀察她的神色,被她說中了?

    張拓母親死的時候柳依依果然在身邊?所以血玉鐲落入她手。

    私藏血玉鐲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要冒著被天帝現的危險。

    她試探張拓又是為什麼?她的血可以誘蟲子復活又是為什麼?她此來人間靠近她和張拓的目的又是什麼?

    好多疑問讓月牙兒突然串了起來,她加害她難道僅僅是因為冥王?做為一個聰明有覺悟的棋子,柳依依會想不到狡兔盡走狗烹這一點麼?

    如果柳依依是個不簡單的人,她認為,極有可能,她是衝著那句,魔嬰會顛覆天界而來。

    柳依依有那麼大的野心麼?假設她有,那麼她下一步行動會做什麼?恢復魔嬰的能力,控制它,然後自己擁得天下?

    月牙兒突然打了個寒顫,如果不是她手上的玉鐲,恐怕她今天說出這番話,柳依依就要置她於死地了吧?

    她笑了:「柳姑娘,很可惜,我說中了你的秘密,而你,又不能殺我。」揚了揚手中的血玉鐲。

    柳依依眼中精光大盛,唇角扯出一個陰險的笑容:「你果然非池中之物,你忘了?如果我殺了你,血玉蟲會提前復活,你是不是該老實點?」

    月牙兒:「哎喲,我們柳姑娘豈是省油的燈?能殺就早殺了,不殺我只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那魔嬰難找吧?如果沒有魔嬰在,而我又死了,搞不好你就被我先吃了,你這麼嬌嫩的美女,味道肯定很好。」眼中故意射出貪婪之光,還舔了舔嘴唇。

    柳依依臉色更白:「你!」

    月牙兒站了起來,逼近她:「讓我考慮一下要不要做個告密者,這一點要看你老不老實。」要威脅她?今天終於被她無意間抓住了軟肋,莫怪她反咬一口,剩下的事,她要找張拓商量一下。

    柳依依的手臂爆漲,好像突然手長了一截似的,月牙兒吃了一驚,媽呀,現場看人的手臂長了那麼一截,好嚇人啊!

    她冰冷的手握住了月牙兒的脖子,卻顫抖著沒有捏下去,是她看走了眼,一開始她以為這個小姑娘是個糊塗蛋,好唬弄,誰知道她居然如此的精明,她被她乍咋呼呼的表象給騙了。

    她瞪著月牙兒的大眼:「還有一件事你是不知道的。」

    月牙兒反問:「什麼?」

    柳依依伸出另一隻手,妖嬈的道:「我手上這道血是張拓的,你知道要如何測試他是不是魔嬰麼?」月牙兒瞪著她手上顯現出來的那抹血。

    柳依依道:「很簡單!」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柄匕,在她的手腕處劃了一下,鮮血一下就湧了出來,月牙兒吃痛驚呼了一聲。

    柳依依用那只沾有張拓血的手握住了她手上的傷口,紅丫頭聽見月牙兒的驚呼跑了進來:「怎麼了?太子妃?」

    柳依依已經很快的將手縮了回去,臉上是驚喜又極其滿意的神色,月牙兒一看,手腕上哪裡還有血?連傷口都無影無蹤,驚訝之下,她揮了揮手道:「沒事,你出去吧。」

    紅丫頭疑惑的退了出去。

    月牙兒檢查自己的手腕:「你搞的什麼鬼?」

    「你戴著血玉鐲,只有魔嬰的血能讓你的傷口迅復原,所以,用你就可以測試出誰是魔嬰!哈哈哈哈!」她笑得暢快,很得意「現在是誰要去告密?去吧,張拓的命就懸在你的口中了!」

    月牙兒呆立當場,這下子居然被她反控了局面?

    柳依依湊到她耳邊,溫柔的道:「要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嘿哈哈哈哈!」說完拱了拱手,雙手一背,意氣風的出門去了。

    月牙兒臉色灰白,頹喪的跌坐,怎麼會這樣?張拓的身份暴露了,她得趕緊通知他才行!她要怎麼通知他才好?寫信,就派紅丫頭去送。

    最後她想了想,還是覺得安全點傳口信出去:「血染玉鐲,嬰現其身。」

    這樣,張拓不管明不明白,都會主動來找她。

    月牙兒正頭腦暈,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名太監匆匆忙忙的跑進房來:「不好了,太子妃,出大事了!」

    月牙兒呼的一聲站起,扶蘇?

    那小太監抹著額頭的汗:「宰相大人偷偷命我來稟報您,太子剛才與皇上起了很大的衝突,皇上震怒,現在不知道……」

    月牙兒身子一晃,扶住了桌角:「通知黎姜了沒有?」

    「已經先派人去通知了,估計現在已經通知到了。」

    難道歷史還是不能改變?是因為焚書之事麼?還是別的爭端?

    事後她才向李斯瞭解到,當時是有人進讒言,說太子背著秦皇說:「天下初定,遠方黔未集,諸生皆誦法孔子,今以重法繩之,臣恐天下不安。」還進讒言說太子聯合儒士,聚眾表責難秦皇焚書的言論。

    始皇一聽大怒,傳來太子對質,兩人爭執了起來,扶蘇傷心氣憤秦皇寧可聽信讒言也不願意相信他,就爆出了自己壓抑已久的對焚書之事的看法。這才一不可收拾,始皇下令,貶謫扶蘇於上郡監蒙恬軍。

    黎姜匆匆走了進來,一看到月牙兒,就急切的拉住她,道:「我終日擔心的事還是生了,皇上還是要將扶蘇貶出京都,這如何是好?」這一貶,幾乎就等於廢太子了,即便不下詔廢太子,那扶蘇失去太子之位也是遲早的事。

    月牙兒扶著她坐下:「我們去求情?」

    黎姜倉皇道:「皇上在氣頭上,恐怕未必聽得進去。」

    月牙兒默然,本來,她想改變歷史,要扶蘇坐上皇位,豈知宮中鬥爭激烈,扶蘇曾經表示過對焚書的不滿,所以任何人只要有心,隨便用用誹謗就能推翻太子。即便是扶蘇沒有表示過反對,那麼也可以用別的事情來栽贓陷害的。

    她該如何是好?如果她沒有被柳依依陷害,她還可以想著保住他的性命,現在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能活到秦皇命絕,如何能保他性命?

    黎姜道:「月牙兒,我這就去求皇上開恩,你安撫好扶蘇,莫要讓他再頂撞他父皇,貶去上郡的事也許還會有轉機也說不定。唉,他的性子和他父皇一模一樣,都是死也不肯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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