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伯玉,不敢想像吧。」蕭統自嘲般笑笑,「朕和你說過,朕雖天子,然朕以為,天下並非朕之私產,華夏土地乃是全體漢家子孫之產,朕,只不過是天下百姓的一個代言人罷了,如果天下百姓都認為朕或者朕的子孫不適合當這天子,你以為這寶座還坐得住麼?」
「那麼……」
「那麼誠如孟子所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百姓乃是天下根本,天下主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有什麼好質疑的,伯玉,你也不必擔心,朕雖然長於深宮之中,但是朕清楚的很,君如舟,民如水,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有朝一日朕的江山若是坐不住了,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朕失了民心,不然,只要朕時刻和天下百姓站在一起,縱然有野心家,有陰謀者,就算朕一時不察著了他們的道,只要朕得了民心,一樣能立於不敗之地。」
蕭統說的開心,邱尋也聽得入神,他的神色也越發的莊重,看得旁邊的高昇卻是漸漸露出了笑意,很明顯,有門!
「那伯玉敢問閣下,若是有朝一日當今天子失德,百姓卻要如何去改變?難道還是造反麼?一代代的王朝更迭,又有什麼意義?換下來一個昏君,依然是一個野心家上來,至於民心?閣下應該知道,所謂民意,那是完全可以操作的,起碼伯玉知道。目前台灣島上地萬眾一心,真的是出自本意麼?」
邱尋地話很尖刻。也很犀利,可以說直接問到了要害上,這在那個君權神授的年代,真是的太可貴了,一時間高昇甚至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置信。
蕭統卻有些犯難,難道這時候跟這些人講講盧梭上上大課?和他們說說民主自由博愛平等君主立憲光榮革命?那還不把這群人嚇死?而且,蕭統也知道。在如今的經濟基礎下,搞廣泛的民主根本沒有任何可能性,想把皇帝的權力交出來更是荒謬之極,出於自身考量,蕭統也不會傻到要去限制自己的皇權。相反,蕭統在短時間內還要大大集權。
不過,從另個角度來看,終歸在現在,搞嚴刑峻法,確立一些好的制度來限制極端非理性行為還是做得到地,逐漸開啟民智,也是辦得到的。甚至逐漸讓百姓從局於土地的順民走向有一定思考能力和經濟基礎的市民,甚至初步的公民,都是有可能地,而這些對於華夏。對於天漢的意義,遠比選舉罵人,遠比政體思潮要重要的多,一旦千千萬萬的中國人掌握了獨立思考這一武器,本就是最優民族的我中華將永遠能屹立於世界之巔。
思慮了一小會。蕭統才徐徐說道:「伯玉這個問題問的好。但是,朕的答案也很清楚。民意當然可以操作,人心畢竟都是肉長得,人都有喜怒哀樂,都會有感情,就憑這一條,百姓就只會以自己的好惡來做出決定,而不一定會看這事情長遠來看究竟有沒有好處,那麼,朕只能訴諸於一個東西,那麼就是制度。」
「制度?」邱尋有些不解,畢竟這個詞對於讀聖賢書兵書策論書長大地邱尋來說,還是有些高深了點。
「制,詔命也,度,法度也,朕的意思,也就是以皇帝詔命的形式定下天下所必須遵循的一些東西,一些君臣百姓理政行事地準則,上至天子,下至庶民都不能違反,這些都是不為堯存不為桀亡的,如有違者,天下共計之,這樣一來,誰違反了,誰就得承擔天下共討的局面,就是昏君佞臣,也休想一手遮天!」
有些興奮的給他們普及了一下所謂憲法的東西,蕭統接著說道:「至於百姓良莠不齊,天下過大消息不暢,朕也有辦法,朕已經決定,待到天下光復,形式穩定,朕地邸報將會公開發行天下,無論士農工商,皆可以在上面發表文章,陳述見解,就天下大事諸子百家醫卜星算等等不分大事小事,都能得到充分地討論,朕要讓天下百姓知道,天下事無小事,百姓事就是大事,不論什麼問題,關鍵是要讓百姓都能參與進來,有話都能說,有理都能講,想吵嘴想辯論,都沒有問題,只要把話說透,把理講夠,大多數人,是會知道什麼對什麼錯,什麼是什麼非的。」
邱尋聽了,看見對面地少年一臉興奮,神采飛揚,在他眼中,這時候彷彿真的出現了一幕幕自己前所未見的場景:官員們面對百姓都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百姓們各個昂首挺胸,邸報上天下名士市井小人就各類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辯,不會寫字的也在街頭巷尾就他們關心的問題展開討論,雖然看起來亂糟糟的,可是天下卻也以看得見的日新月異的速度不斷發展,很快,這個天下,曾經走遍大江南北長城內外的邱尋,已經不認識了……
蕭統微笑的看著神色變幻不定的邱尋,不由莞爾,他知道,對於邱尋這等國士,誘之以利脅之以威,都是沒有用處的,唯一能夠吸引他們的,大概就是滿足他們的成就感,只要能給他們繪製一幅美麗的藍圖,讓他們心嚮往之,讓他們有個盼頭,有個念想,吸引他們為此奮鬥,只有這樣,這樣的人才能為己所用。
這麼說其實已經是在給邱尋洗腦了,只要邱尋歸順過來,那麼蕭統領先近千年的智慧,讓他有足夠信心,把這名無雙國士攥在手上!
唔,為什麼更新慢了呢?小白說的很清楚嘛,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木有時間撒,最近年關了本就忙的四腳朝天,女人又不聽話……誒,目前一直靠存稿呢,大家將就下吧,小白每天頭昏腦脹的寫也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