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大家多多,晚上繼續。ps,某人一直說台灣歷史如何如何,該解釋的我解釋了,還覺得有錯,你說出一二三,別陰陽怪氣的
「安炳輝。」蕭統正式的轉過身來,臉上的微笑一片和煦,哪裡還有方才一點點的不悅之色?「安先生果然是高人啊,連朕都差點瞞了過去,只是安先生在這島上黎民危難之際,依然還要韜晦嗎?」蕭統口稱先生,意思自然不言而明瞭。
安炳輝聽了,身子一震,他疑惑的看了小皇帝一眼,旋即跪下,再次恭敬行禮,道:「老朽安炳輝,給陛下叩頭了謝罪了。」說罷,便行君臣之禮,而這次心中有數的蕭統,只是微笑站著,卻並不阻攔。
果然,等安炳輝站起來時,死灰的臉色已經紅潤,渾濁的眼神已經清澈,就是瘦弱的身體站在那裡,也看得甚是精神。
無疑,安炳輝一直藏著鋒芒,蕭統卻對這類人一向都甚是感興趣,中國古人的人都講究含蓄,有十分則只露七分都算狂狷,而安炳輝這樣的,乾脆就徹底把自己偽裝起來,以求自保。
「回陛下,恕老朽無禮了,先前宮闈之中,變故甚多,彼方完他登場,老朽雖然學得一身岐黃之術,可以換碗飯吃,卻也不願捲入宮闈之爭,然年輕時氣盛,已然名聲在外,無奈之下只得裝作身體不濟老眼昏花,聊以自保罷了。」
安炳輝說的淒楚,蕭統聽了也不是滋味,雖然小朝廷目前風雨飄搖,可是宮闈內部的黑暗,是不言而喻的,亂倫,下藥,謀逆,打胎,種種人世間的醜惡,哪一項不能在宮廷裡見到?而這些或鋪墊或執行或善後的工作,卻往往由這些宮廷的服務人員,如太醫,如宮女宦官他們承擔,事情成了要殺人滅口,事情敗了要當替罪羔羊,不論怎樣,他們也討不了好。
「可是,既然你已韜晦了這麼多年,緣何今日又露出了呢?須知若不是偶然朕回眸一看,興許你就這麼過關了,那樣朕最多當你無能,卻也不會為難於你。」蕭統淡淡說道。
「陛下明鑒,微臣所擅,除針石之術外,還有卜算之術,微臣行前,曾為自己算了一卦,卦象顯示,『轉折之機,在此一刻,順應與否,全在人心』,因此,微臣就賭了一賭,所賴上天眷顧,吾皇聖明,沒有讓微臣賭錯。」
這意思也就是方才安炳輝是故意露出破綻,讓皇帝注意了,不過蕭統卻也沒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採取一些必要的非常規手段,對於他那個時代來說再平常不過了,甚至很多人不顧正道,專走偏門,卻也取得了莫大的成就呢。
而且聽聞安炳輝擅長占卜,蕭統也來了興趣,道:「周易八卦之說,果然玄妙,既如此,安先生何不為朕算上一卦?」在蕭統那個時代,古人智慧的結晶,卻總是被當成封建迷信,古人千百年總結出的經驗,文化,典籍,居然比不上幾個精神錯亂的猶太人和日耳曼人弄出來的謬論,並且統治中國至今。
「回陛下,占卜之術乃是人道,陛下乃是上天之子,居於天地之間,超脫五行之外,微臣愚魯,無力算之。」安炳輝倒很是滑頭,深知算命這東西對於皇帝來說,還是小心點好,萬一惹毛了他,後果就不是自己能承擔的起呢。
蕭統有些失望,畢竟在他那個時代,擺攤算命的倒真是騙子,而真正懂行的卻也神龍見首不見尾,凡人根本碰不上。不過現在,瘟疫要緊,安炳輝既然已經歸心,還是得先把正事搞定。
「安先生,不論如果,朝廷還是得先處理好瘟疫,你看呆會朕要召開御前會議,商討此次瘟疫的措施,不知安先生可有高見教朕?」
「微臣惶恐。」安炳輝聽見「教」字,當然要表示一下,接著,安炳輝說道:「回陛下,這寒熱之症,乃是蚊蟲叮咬所致,關於此疾,恕微臣駑鈍,日前尚無上好草藥能確保治且愈之,而且染上此疾者,全看病人自己,有些人但飲熱水發汗,即可痊癒,有些人縱使是有大羅金仙,也難免一死!」
蕭統聽了心中默然,他來自那個時代,當然知道安炳輝說的全是事情,在沒有奎寧這特效藥的前提下,瘧疾和絕症無疑,安炳輝能達到這個境界,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是,台灣島上,有宋朝最後的十幾萬精英,有光復的火種,承載著中華民族最後的希望,蕭統能讓一場傳染性瘧疾,就奪走這一切嗎?
絕對不能!
「陛下。」安炳輝猶豫了一下,道:「微臣斗膽冒死進諫,如今與其救治,不如控制,畢竟目前感染的還是少數,還有十萬餘陛下的忠貞臣民們沒有染病,而他們正是陛下最堅強的支撐,不論如何,甚至不惜一切,也必須要保住他們啊陛下!」
不惜一切?難道說,關鍵時刻,必須要有所捨棄,甚至是主動放棄?那豈不是……蕭統想到這裡,心中一陣絞痛,難道自己作為他們的保護神,竟然真要為了剩下人的安全,做出這等事情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