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南寶卻是硬骨頭,雖然不敢和小皇帝對視,卻依然毫無退讓之意:「陛下,為人君者當垂拱而治,為人臣者當盡忠以報,至於其他,微臣不敢多言。」
聽到這裡,蕭統終於知道,為什麼古代一個能納諫的皇帝,如李世民會受到人們幾乎是至高無上的推崇了,如今蕭統雖然明知這馬南寶是忠臣,可是現在就是恨他恨的牙癢癢!忠臣?忠臣怎麼了?說話讓老子不爽,就是可以砍了你!
也不知是怎樣壓下了心中火氣,蕭統揮揮手,示意到此為止,也就罷了。
沒想到這馬南寶居然不依不饒,突然朗聲道:「陛下,此次陛下以沖齡臨軍,天子氣磅礡於世,天子威莫能阻擋,如今我軍氣勢如虹,士卒用命,而韃子如今士氣低落,加之張弘范軍中將士離心,元廷必然猜疑,此乃千載難逢之機啊。」
可憐的馬南寶沒有注意到小皇帝的小臉已經很不好看了,也沒有理會陸秀夫頻頻使來的眼色,更對張世英等人的不屑表情置若罔聞,他換了口氣,繼續說道:「方今韃子初入中原,已經是民怨沸騰,四海餓殍,此乃我光復河山之良機,微臣斗膽,願為陛下前驅,已老朽之軀,將數萬精銳,自廣南登陸,誓師北伐,陛下天威,自當御駕親征,已壯天下軍民之志,此時傳檄天下,江南可一鼓而定。我軍保襄樊,江陵為蟠籬,以淮泗為江防前線,以蘇杭之財帛為軍資,陛下再率師北伐,若如此,天下數年,可以定也。」
馬南寶說的高興,卻沒發現其他人已經看都不看他了,只是他發現,小皇帝的神色,有些……不對。
蕭統對於馬南寶的評價就是兩個字:幼稚!
雖然蕭統深知,古代的官僚,絕不是普通小說中寫的那樣腦滿腸肥無知愚蠢,而且經他自己看來,張世傑陸秀夫,乃至尚沒有蒙面的敵人張弘范,都是一時之傑。他們或許會糊塗,那一定是裝的,或許會滑頭,那是逼得,若是真正論起勾心鬥角,世界各國的官僚們加起來,也比不過中國的一茬官僚。
只可惜,這位馬南寶自小讀書讀傻了,這工部員外郎的官兒,還是他靠著捐軍糧千石和當時那股熱血,才換來的,而那時候小朝廷早已風雨飄搖,根本沒有足夠的職位和機會,讓這馬大人鍛煉一下,因此這馬大人,可以套用一句話,叫「很傻很天真」。
只是天真的人往往自以為成熟無比,馬大人見眾人沒有反應,馬上就放出了大殺器,這馬南寶做官的本事沒學到,哭的本事可是一點不差,根本不需要醞釀,嘴巴一癟膝蓋一彎,剛剛跪下就開始嚎起來。
這馬大人左一個蒼天右一個神明,沒事還扯扯太祖太宗,整的眾人是哭笑不得,蕭統無奈,只好慰藉了幾句,可是這馬南寶卻又非主張不該害怕敵人,應該趁機北伐。
如果不是青史昭昭,這馬大人確實忠貞的變態的話,蕭統恨不得拔出天子劍來直接把他砍了!
怎麼招老子也是皇帝,你怎麼能把怕不怕這種問題拋出來呢?你不是讓老子難看嗎?已經習慣了粗口的蕭統在心裡暗罵,這會子對那所謂的馬工部簡直恨的沒說,可是沒辦法,人家是直臣,蕭統還得陪著笑臉連誇馬南寶識大體,知大局,好一番撫慰,才哄得馬大人破涕為笑。
這時,蕭統是再也不想看見馬大人了,忙說自己倦了,要休息,這樣,眾人自然再次請罪,說打擾了皇帝的休息,請皇帝責罰之類,既然大家都知道是走過場,蕭統也就連說無妨。
宋代一直是文居於武上,武將們自然要等文臣先出去,等到陸秀夫等人出去時,小皇帝趁機拉著李福,又朝張世傑,張順,張貴努努嘴,李福會意,領命而去。
等到其他人走光,就留下張世傑和張順,張貴時,蕭統神色終於輕鬆下來,也顧不上什麼君王氣派,身子半躺在床上,示意三人放鬆點,畢竟方纔的馬大人實在太彪悍了,讓蕭統都頭疼不已。
「張樞密,二位張將軍,知道朕,留下你們是為什麼嗎?」蕭統神色輕鬆的問道。
張世傑和張順稱「微臣(末將)愚魯「,不料張貴卻朗聲道:「末將不才,願揣度之。」
張順忍不住看了弟弟一眼,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卻聽張貴道:「陛下如今所患,無非根本之地和朝廷內部之安而已。」
「哦?」蕭統笑笑,道:「姑且言之,朕且聽之。」
「陛下所率者,馬工部等峭直臣也,陛下所憂,恢復元氣之地也,然陛下心中既有定計,大可乾綱獨斷,又何須顧及他人之思呼?」張貴滿臉微笑,神色甚是輕鬆,而與此同時,小皇帝也滿臉笑容的看著他,乍看起來,君臣之間,真是和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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