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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張世傑的五牙船就像猛虎撲入羊群一般,開始對元軍的小船發動進攻,雖然元軍的小船已經有所防備,俱都開始在水面上機動斜行,避免在被宋軍的五牙船撞沉,可是正因為元軍的小船改在海面上走著「之」字形的路線,卻忘記了,宋軍五牙船上還有林立的拍桿在等著他們。
很快,當一艘元軍的小船滿載著忠誠的漢奸偶然行駛到一艘五牙船的舷側之時,掛著大石頭的拍桿毫不猶豫的砸在了小船上,沒有給小船任何機會,小船便帶著早已血肉模糊的元軍士卒的屍體沉入海底。
而在這時,原本幾乎閒置的拍桿幾乎同時發動,巨大的「轟隆」聲此起彼伏,而那些元軍的小船,不少雖然及時作出機動,卻還是躲不過一邊三個,覆蓋面極大的拍桿。
蕭統端坐於帝舟之上,神色甚是輕鬆,眼看著自己麾下的大船像遊戲一般,不可置疑的將元軍的一艘艘船隻送入海底,而且用的,是最暴力最華麗的手段,直接拍碎,嘖嘖,暴力美學啊。
身旁的陸秀夫和馬凌自然少不了幾句稱頌,無非是「吾皇聖明」,「張樞密指揮若定」等等,好話誰不愛聽?蕭統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當然也順便稱讚了幾句賢臣忠僕,自然也讓二人並其他文臣武將太監們樂呵不已。在蕭統看來,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恐怕很快,速度飛快的五牙船就能把元軍這群如附骨之蛆一般的船隊給送入海底,這樣一來,就可以主力對主力的和張弘范部對決了。
連小皇帝等人都高興了,張世傑自然更不例外,如今的他矜持的微笑著,手中的佩刀威武的指著前方,神色堅定,姿態翩然,也頗有幾分名將的氣魄。
只是張世傑並沒有注意到,天色不知何時,已經微微暗了下來,可是時辰卻並沒有天色顯示的那麼晚,如果小皇帝注意仰頭觀看的話,他一定會驚呼:卷雲!
可是,蕭統正在和眾臣子互相吹捧,甚至蕭統已經開始意淫擊潰張弘范部後,出其不意的以廣南為根據地,大踏步前進,由江西北伐,迅速的光復河山。
可惜的是,張弘范卻是完全的注意到了天象。
「德卿,你看,要來了。」張弘范伸手指指天上,神色卻依然沒有什麼變化。
一直恭敬侍立在側的李恆抬頭看看,然後露出敬佩之色,拱手道:「大帥,末將服了,真的服了,雖然末將也算略曉天文,可最終還是大帥贏了,大帥且放心,這三十壇陳酒,是您的了。」
「哈哈哈哈,」多少天來,張弘范終於露出了爽朗的笑聲,「雖然為將者須知天文須曉地理,天時之變非人力所能及的道理,所有帶兵打仗的人都懂,可惜啊,古往今來,這麼多將領,又有幾人能預料天氣之變?哼,張世傑,本帥可以斷定他沒有料到,你看,那五牙船雖然輕便,可是他張世傑難道不知,五牙船最好是在內河湖泊之用嗎?他也是帶兵打仗多年的人,他難道不知,五牙船拍桿過重,稍有風浪就會傾覆嗎?如今敢開到海上來欺負我們的小船,更為膽大妄為的是,他居然不派士卒守住桅桿,保持平衡,哼,我看他是燒壞了腦子!與其說他料定現在沒有風暴,不如說,他在賭!只可惜,這一次,他注定是賭錯了。」說罷,張弘范居然歎息不止,神色間迫於惋惜之色。
李恆自然也跟著唏噓不止,可是過了一會,李恆還是忍不住問道:「大帥,既然您早已料定一切,那麼那些死去的士卒們……」
張弘范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那些坐著小船的士卒,本可以避免被五牙船拍死的,因為元軍的細作早就知道宋軍的殺手鑭,可是在明知這一切的情況下,依然派他們出擊,而且在五牙船出來後也沒有及時下令他們回撤,可就有些……
「德卿,你可知,本帥派出去的,都是哪些人嗎?」張弘范淡淡說道,可是那凌厲的目光,卻讓久經沙場的李恆也忍不住縮縮脖子,畢竟自己的百戰之功,和張弘范比,始終略遜一籌,加上張弘范在軍中無上的威望和忽必烈的深深信任,以及自己西夏人的身份,讓李恆對張弘范始終存有敬畏之心,如今張弘范神色不善,自然讓李恆不自安。
「恐怕……是那些心存異志的人吧。」李恆勉強笑笑,那意思自然說的是如今受到宋朝皇帝和那些俘虜震懾的一群漢人降兵了。
張弘范深深看了李恆一眼,轉而看著宋軍肆虐的五牙船,淡淡說道:「不,都是從襄陽開始,第一批下水,第一批上船,橫掃江南,戰無不勝的老兵,當然,其中有蒙古人,有色目人,有漢人。」張弘范沒有說出來的是,這些人由於長時間的袍澤之情,對張弘范固然是忠心耿耿,可是對朝廷,卻更是碧血丹心。加上攻打襄陽時忽必烈在他們心中所建立的無上威望,讓這支軍隊,成為除了蒙古嫡系以外,對朝廷最忠貞的軍隊。
李恆一時愣住,張大了嘴巴,竟然無話。難道,張弘范已經對蒙古朝廷有了別的打算了嗎?難道這已經是新的衝突將要爆發的前兆嗎?李恆忍不住大大的嚥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