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昏迷的不知有多久,睜開眼就看到一個遮臉的黑袍人,手拿著尖刀,刀刃上掛著淋漓的血跡。
驀然張了張嘴,想問他要做什麼,卻虛弱地說不出來。轉眼瞥見自己的手腕鮮紅一片,NN,我又不是自殺,幹嘛給我割腕!要殺也一刀殺個利索啊!
驀然縮了縮身子,向後*去。手腳漸漸有了一些知覺,並感覺到了疼痛。
「別怕,我是給你放血的。」那人的聲音很沙啞,並遞給驀然一杯水。驀然渴的要命,也不管是不是毒藥,接過來一口幹掉。
那黑袍人似乎有些吃驚,將匕首擦了擦收了起來。
驀然恢復了力氣,一邊給自己療傷一邊嘟噥:「又不做血豆腐,放這麼多血我還活不活了。」
那人卻粗魯地制止了驀然的療傷,喝道:「放血散毒,別動。」
驀然哼了一聲:「雷格斯有那麼好心?!這樣放下去,我倒是沒毒死,也成人干了!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最多失血量是多少?你有備用血給我輸血嗎你?」
那人不再阻攔,遠遠地坐在一邊,似乎沒有離去的意思。驀然在他的監視下無法安心休息,只得衝著他道:「雷格斯讓你監視我?他到底想幹嘛?」
那人沒有言語,像一根木頭一樣縮在黑袍裡。
厚重的鐵門吱呀一聲開了,雷格斯晃了進來。
「毒放乾淨了嗎?」雷格斯的眼神像在看一頭待宰的羔羊。
「還要兩三天。」黑袍人悶聲答道。
「也不知道你們這些招魂人會不會放毒。」雷格斯咕噥著上得前來,背著手望向驀然:「你終於醒了?沒看到你被春藥迷翻的樣子真讓我失望啊,哈哈哈。不過幸好兩藥相剋,讓我知道你中毒了。否則,我吸了你的法力豈不也要中毒?!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啊!」
「報~~~~~~~~~~有一支騎兵突襲!」門外有人高聲稟報。雷格斯怒而轉身,向門外急忙走去。「看著她,她詭計多端,別讓她逃了。」
那厚重的門,又匡的一聲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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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兄,你叫什麼名字?」驀然開始和黑衣人套近乎,一旦有成功越獄的可能呢?
黑暗,沉寂。
「喂~~你說話啊?!這麼黑我好怕啊。」
沉寂。
「外面是誰來攻擊了呢?喂,你知道嘛?」
「喂~~我渴…….」
沉寂。
「喂!!我渴我餓我要上廁所!」驀然開始耍賴,她本能的覺得這個遮住臉龐的人不算一個危險人物。
那人終於動了動,走了上來。接著驀然覺得自己後腦被重重一擊,又昏倒過去。黑衣人低聲嘟噥道:「省點力氣吧,我又打不開鐵門。」
突然,鐵門被打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士兵闖了進來,對黑衣人命令道:「m的,撤退。雷格斯讓你把這裡有口氣的都宰了!特別是那個女法,一定要大卸八塊!」說完撒腿就跑,雷格斯本來是要他來做的,他卻先保命要緊了。
雷格斯開始想早些押送驀然到奧非,因此只帶了幾千人輕裝行進。他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上萬人能突破奧非十萬大軍的防線找到他的隊伍。
就算雷格斯法力超強,但那個法術冷卻時間卻限制了他的發揮,在冷卻時間內,他不過是一個待宰的土狗,只會咆哮。幾千個重甲騎士怎麼敵得過三萬個騎兵?所以只得逃命而去。
廝殺過後,戰場一片寧靜。
保昔凡諾漸漸從狂暴狀態恢復,騎在馬上焦急地尋找著。一個士兵朝一個隱蔽處指了指並稟報了些什麼,保昔凡諾急忙催馬朝那個方向趕去。
進入那個惡臭的鐵屋子,映入保昔凡諾眼簾的是牆角的幾具屍體,還有地上的一灘血跡。屋子的一角還放著當初裝驀然的鐵皮籠子,只是裡面空無一人。
「驀然!!!!!!!」保昔凡諾心口一痛,仰天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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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驀然突然睜開眼睛。
一柄尖刀就在面前。
驀然嫣然一笑道:「怎麼還不下手?不是讓你把我大卸八塊嘛?」
那尖刀似乎微顫了一下,卻又逼近了一些。
「沉默的人,不如讓我們談個條件。」
那刀停留了幾秒,收了回去。悶聲道:「說。」
「我現在無力行走,你帶我回去找剛才攻擊雷格斯的騎士們。你想要什麼我給你。」
「十萬金幣。」
「那你還是把我殺了吧,反正雷格斯不會給你一個子兒。」
那人到也不含糊,猛得拔出匕首,刀鋒直逼驀然的咽喉。
驀然微微一笑道:「不想要別的?」
「一個流浪的招魂人還奢望有什麼?」這句是那黑衣人說的第一句長話。
驀然瞇著眼睛,努力想看清他連衣帽下面的面容,頓了頓道:「一個家。如果我能活著回到沙漠,我給你一所房子。沙漠之城需要一個牧師,一個為死者祈禱的人。」
「你已不是伯爵。」
驀然昂起頭,自信一笑:「如果我活著回去呢?!」
那匕首收了回去。「走吧!」一隻大手拉著驀然朝剛才激戰的場地走去。
讓驀然失望的是:她沒有找到任何人。她不知道保昔凡諾已經追蹤雷格斯而去,她也不知道在她剛離開之後,老薩帶著藍狐的親衛隊還有梵恕等人也追蹤而來。
此刻,驀然和那個黑衣人走在奧非和潘西的主戰區內的山林裡,危機四伏。此時的驀然一無所有,沒有法力寶石、沒有空間戒指、沒有小龍、也沒有精神之刃,連法力也難使得出來,流了太多的血讓驀然極度虛弱,只得撿了一根樹枝當枴杖,歪歪斜斜地跟在那人的後面。
「喂~我餓了,能不能弄點吃的來?」驀然癱坐在一塊石頭上朝前面的黑衣人喊。
黑衣人頓了頓,扔下一句『等著』就朝林子中走去。驀然又笑了,她覺得這個人一定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冷酷,不然就不會救自己了。
過不多時,黑衣人拎著一隻野兔回來,驀然扔給他兩個果子。
「哪裡來的?」黑衣人有些奇怪,這一片的果樹雖然茂密,但果子都是青且小,離成熟還遠著呢。
「別忘了,與你同行的是一名偉大的全系法師。讓果子早點成熟不過是小菜一碟。」驀然到會苦中作樂,見黑衣人把兔子拎來,頓時有了鬥志,努力凝了個火種把搜集來的草堆點燃。
「你的法力還要幾天才能恢復,這幾天最好不用法術。」黑衣人悶聲說道。
「謝謝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叫驀然。」
「赫爾馬。」黑衣人似乎放下了對驀然戒備,坐在一邊看驀然熟練地烤兔肉,「你不像伯爵。」
「呵呵,謝謝。」驀然由衷感謝,「幸虧你沒說我不像女人。」說罷,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望了對面一眼。那黑衣人的臉在篝火的照耀下略可瞥見一點,青黑的不像活人。讓驀然突然覺得有點冷。
黑衣人攏了攏帽子,低下頭,將臉藏的更深。
驀然說道:「沒事,我不怕。現在我不也算毀容了?毀容有什麼可怕,等我生命法術恢復了,什麼疤痕都沒了!」說著心有不甘地摸著臉上的鞭痕,雷格斯下手也太狠了。
赫爾馬拉開帽子,驀然愣了愣:赫爾馬大約三十多歲,他的一半臉被火燒燬容了,顯得有些滄桑、恐怖。但這焦痕在一個男人的臉上遠沒有摩納王后臉上的蜈蚣疤來得有衝擊力。
驀然伸過手,輕輕觸摸道:「如果你忍得疼,我回去給你換張皮。不過跟我一起沒必要遮住臉,我不怕。」
赫爾馬居然有了一絲笑意,道:「你肉烤得不錯。」就不在言語。
驀然撕了一條兔腿,狼吞虎嚥地剛吃開,赫爾馬卻突然跳起來踩滅了火堆,拉著驀然滾到樹叢裡,耳邊嗖嗖傳來弓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