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地。
驀然忍著洶湧地淚水,用新做的木頭鏟子拚命挖著水渠。巨人!巨人女子就必須當勞力嗎?這可是山崩啊,我的地雷術也炸不開這麼大的岩石啊!只能吭哧吭哧地繞開岩石挖水渠了。
「加油!加油!女巨人,加油!」一群小飛人在空中吶喊著,驀然揮汗如雨,卻又不好意思停。雖然在林外咱是個嬌小玲瓏的女子,可在這裡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啊!
忙乎了半天,驀然才想起來戒指裡還有力量寶石呢。取出帶上,順便取了幾個當初逃亡路上做的魚乾吃了,進度大大提高。終於在正午之前完成了水渠的修繕工作,這可不是一般的累啊。
白鬍子老頭高興得鬍子亂顫:「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答謝你好呢!這是我們的風信花的種子,如果您需要我們的幫助,就請種下一顆七彩的種子,等開了花就可以跟我們通話了。其它顏色的種子,只要顏色一樣的就可以通話,只要距離不超過整個大陸。」
驀然一邊感謝一邊收起種子,心裡並沒有把這個種子太當回事。老頭子呼扇著翅膀接著囉嗦道:「別小看了我們的植物,它們可以幫我們做很多事情。你們巨人的植物法師只能讓植物快速生長,快點結果,頂多讓植物無識別的纏繞。而我們卻可以讓他們聽得懂我們的要求,讓他們看家護院。」
「什麼?!」驀然一直以為自己的植物系法術的瓶頸是法力的施與範圍,沒有想到,原來還差十萬八千里。原來植物系法術還可以這麼用:對一個牽牛花說:明天早上八點叫我起床,那花兒早八點就扯著脖子播新聞了!我*,這才是真正的法師啊!
「能不能教教我?」驀然一臉的艷羨。
「那要看你的資質了。植物之間也有語言,你能理解嗎?」
當然理解,它們是*生物電流和類似激素的化學物質嘛。驀然馬上小雞啄米般點頭。
「那就好辦了,你只要學會植物的語言就可以了。來吧,孩子們,跟巨人說『中午好!』。」一群植物都點頭哈腰,驀然閉著雙目,感覺到了一陣別樣的酥麻感覺,她也照著這個感覺釋放了一陣電波。
「天才!巨人天才!」那個白鬍子小飛人激動地上下翻飛。不到半天的功夫,驀然就已經通曉了常用的植物系語言,高興地上路了。
那個老頭還差點把那個膽小的男孩讓驀然帶上,說要去外面鍛煉膽量,被驀然拒絕了。這次的任務是刺殺唉,怎麼能讓純潔的孩子玷污了那幼小而脆弱的心靈呢。
傍晚的時候,驀然終於走出了密林,來到了瑞納爾的一處小鎮上。幸好密林外防守的軍人不多,驀然輕鬆地穿過對了防線。
鎮上的居民多穿著粗麻的衣服,忙碌著往家裡趕。驀然一身粗糙的麻服和黑色的頭髮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兵荒馬亂的年代,流浪者就更多了。甚至還有好心的大媽遞給驀然一瓢熱水,民風是如此淳樸。
瑞納爾人的頭髮是棕色的,與驀然差別不大。驀然突然想起昂丹的紅頭發來了,看來昂丹還是隨父親。如果他生除了棕紅色的頭髮,那麼他還會是尊貴的王室成員嗎?還是也會淪落到流浪者?驀然不禁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難得自己還有這份閒心想人家的家庭事務。
「讓開,讓開!」突然幾個騎打馬飛奔而來,路上的行人紛紛退讓。驀然趕緊也退到路邊的屋簷下,默默瞅著來者。
幾個騎士穿著瑞納爾的騎士服,一身鐵黑色的重盔甲顯得幾個人格外魁梧。若說潘西國的騎士輕靈,摩納國的騎士俊朗,那麼瑞納爾的騎士則是彪悍。
一個老婦人躲閃不及,被飛馳而過的馬刮蹭了,跌向路邊。驀然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扶住了她。
那老婦人幸好沒有大礙,只是受了驚,心跳的厲害。驀然一邊安撫,一邊偷偷用了個生命法術,平復一下她的心跳。
這時,馬蹄噠噠,其中一個騎士勒住馬轉了回來,低頭詢問:「沒受傷吧?」很好聽的男低音,很有磁力。驀然抬起頭愣在那裡。這個騎士有一張清朗英俊的面孔,一點不像瑞納爾的騎士,不夠彪悍,多了太多的溫柔。
驀然的腦袋有點空白,戰爭年代有一點不錯哦,所有的青壯年都參軍了。在軍隊裡在戰場上,看到帥哥的幾率真是高啊。
蕃薯陽光,昂丹冷銳,東方晨飄逸,藍狐俊朗,這幾個算是帥哥排行榜前五。現在又躋身進來一個溫柔型的。驀然無奈心中歎道:「無福消受帥哥恩,奈何不是此地人啊!」
那帥哥第一看看到驀然,對上驀然那幽深的黑瞳,竟一時間呆住了。這如畫的柳眉,大大的眼睛,濃密的睫毛,小巧的嘴巴,配上尖尖的小下巴。像一個落入凡間的精靈,似曾相識,又彷彿夢中。
直到那邊的同伴呼喊他:「保昔凡諾!還不快走!將軍該等急了。」這才撥轉馬頭,馬在驀然的身邊踏著亂步,那騎士低頭深深看了驀然一眼,催馬去了。
「煲稀飯諾?」驀然為自己的聽力感到好笑,不禁牽動嘴角微笑了一下。而這無心地一笑,卻在那個回眸而望的年輕騎士心中,灑下了一片絢爛的陽光。
「孩子,謝謝你。」那個老婦人拍著驀然的手感謝這個及時救自己的女孩。要不這個老骨頭肯定摔骨折了。
「不用客氣。」驀然擺擺手,深呼一口氣,朝鎮中走去。
「姑娘,等等。你晚上若沒有去處,就到我家裡將就一晚吧,一個女孩子晚上不安全。」老婦人慈祥地在背後招呼道。
驀然心中一暖,跑回到老婦人的身邊,點頭道:「謝謝老媽媽!」說完,心中不禁鄙視了自己幾遍:留你住宿你就喊人老媽媽了?忘記你現在是摩納國的團長了?你是來斬首行動滴,不是來認親滴!
但,終究沒有敵國老婦人的熱情還有那個貧寒家中的濃濃暖意。在吃了噴香的烤土豆後,驀然窩在被子裡沉沉睡去。
什麼斬首行動,什麼混入敵營。統統明天再說吧,現在,驀然只想暖暖地睡一晚,或許還能夢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