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師父,江湖義士們得了消息,郭宏雲進了皇宮,今晚將聯合宮裡一位娘娘來個裡應外合,救出我妹妹!」小思手拿一張紙條,看了一遍,又驚又喜的遞與龍初秋。
「既是宮裡的娘娘,緣何肯相幫,提防有詐。」龍初秋看完紙條,沉吟半晌方說:「雖說對方有相幫的理由,但這個理由卻不值得她冒這麼大的風險,搞不好,這可是殺頭的罪。」
「大家已商討好了,約定了進宮的時間了呢!」小思聽得龍初秋的話,也疑惑起來,「若果對方有詐,那我們進去了,豈不是自投羅網?」
「約定的時間是入夜之後的戍時,正是大家以為守衛最鬆懈的時候,沒準卻早埋下了伏兵。」龍初秋淡淡說著,對形勢的發展卻作了準確的判斷。
「那我們還去不去?」小思著急了,看看天色,已是黃昏了,好容易得個好消息,只是怕它變成壞消息。
「去,為什麼不去?」龍初秋轉頭看著小思,「我先去探探,若是沒問題的話,再通知各位義士進去,若是探出有問題,也好另作計議。畢竟這也是一個救人的好機會,若是錯失了,怕沒有第二次了。」
「龍師父,我跟你一起去探!就算龍師父功夫高絕,也得我再扮成妹妹的樣子,方才近得妹妹的寢室附近。再說了,今晚設了國宴款待郭宏雲,當中必是人來人往,方便我混水摸魚。」
龍初秋正待說話,手指輕輕一彈,卻觸痛了食指的傷處,憶起與小美在橫樑上獨處的情景,心裡湧起了一陣莫名的情緒,忽然的,有點不敢面對小美。
橫樑上。可以看到下邊的情景,光影閃爍,喘息聲聲。橫樑頂,左邊的黑暗湧過來,右邊的黑暗湧過去,一團團。似是無形的熱氣,要把世人的血煮沸,煮成一種不可告人地,莫名的,令人沉淪的東西。從來冷靜的,無波的心,忽的湧動著一種可怕地、迅捷的,無恥的念頭。當時,只覺窗外伏著的人飄遠了。下邊鬧著的聲音也飄遠了,忘記了要掩藏自己的氣息,世界似乎只剩了兩個人:男人與女人。
忽然而至的張惶、折磨、悲哀、無法控制的**。令人萬念俱灰。
理智快要失去,暈眩中有一個聲音在喊:「三郎!」
是誰。是誰在喊我?
「鳳妹。是你嗎?」
喉嚨中卡住了。有什麼腥甜地東西湧了出來。頭一仰。卻又吞了回去。
黑暗中。小美從頭上撥下一支釵子。拿在手裡。且不忙遞給自己。眼神透著淡淡地。若有所思地意味。只輕輕地說:「師父。你刺在食指上。放出血來。就洩了那道窩在心裡地火氣。」
如箭在弦。一把搶過釵子。狠狠地。狠狠地刺向自己地食指。血。一滴滴湧了出來。灑在衣裳上。在暗夜裡。奇異地發出一股亮光來。
小美從懷裡摸出一塊帕子。接住那繼續滴著地血。語氣飄忽。「要是滴到下邊去。可得把人嚇一跳。」
「龍師父。你別想自己偷偷的走,我一定要跟了你進去的!」
小思見龍初秋沉思。怕他要拋下自己,急急扯他的衣角,「龍師父!」
龍初秋回過神來,苦笑道:「宮中高手如雲,若是不慎,只怕出不來。白賠了你在裡面,可不值得。」
「我不管,你不帶我進去地話,我就聯合了江湖義士進去!」小思耍無賴,知道這招必然有效。
「好了,要進去,可得小心些,千萬別像上次一樣,忽然探個頭去看別人!」龍初秋果然怕小思真個聯合了別人進去,到時出了什麼事,自己也保護不了他。
龍初秋說起探個頭看別人這句話時,小思卻想起嬌顏公主來,不知,不知她怎樣了?
坐在宮殿內的嬌顏公主忽的打了一個噴嚏,喃喃道:「天氣還好呀,怎麼盡打噴嚏?」
「公主,我令人請太醫來瞧瞧吧!可別是著了涼。」侍女英英見嬌顏公主連著打噴嚏,忙遞過手帕子給她,一邊就要令人去請太醫。
「不用了,打過噴嚏後,神清氣爽多了。可能是今兒花瓶裡的花,發出的味道太濃了。」
「呀,這月光花還沒開,就剪了一支來插在花瓶裡了,沒想天還沒黑透,它卻發出香味來,花香還真濃郁!」英英聞了聞月光花的味道,回頭說:「公主要是聞著太香,我就換了其它花來好了!」
「嗯,換吧!」嬌顏公主心不在焉,隨口應著,待英英拿了花瓶走出去時,對站在旁邊侍候的其它侍女說:「我想獨自坐會兒,你們都退下吧!」
見眾人全退下了,嬌顏公主從盒子裡掏出一疊銀票,忙著藏在靴子底下,藏好了,這才穿好靴子。又翻出首飾盒看了看,半晌,又丟下了,另小心翼翼的開了櫃子,拿了一個小小的錦盒,揭開了,捻出小思相送地鳳頭釵看了看,又放好了,小心的藏於懷裡。
把看過的東西歸位後,聽得侍女報道:「郡主求見!」嬌顏公主忙笑著道:「快傳!」
「等會英英進來了,你從背後打暈她,然後換上她的衣裳,夜色裡,只要低著頭,侍衛不會去細細分辨我的侍女,也不敢這麼做。況且,你和英英身量相仿,應該沒人會察覺。」嬌顏公主低聲說完,嬌笑道:「還得委屈你繼續扮女人!」
「宴會快開始了,這當口出去,不惹人懷疑麼?」小美不放心,一邊悄悄踮踮腳尖,自己貌似只比公主高了一點點,好在公主跟哥哥只是相處了一晚,來不及察覺那個身高的問題,要不,問起來,就不像嗓子的問題那麼容易混過去了。
「正是快要開始了,宮門口人來人往的,容易混出去。」嬌顏公主胸有成竹,安撫道:「冤家,我不會賣了你的,放心!」說著靠近小美,想要投懷送抱,小美不動聲色,略略避開了些,微微咳了一聲說:「來日方長!」
嬌顏公主抿嘴一笑,百媚橫生,「你不要負我方好!」
「不敢!」小美慌忙答道:「我只怕你會負我!」
「我怎麼捨得負你!」嬌顏公主用手指點點小美地額頭,忽然止了聲。
小美轉頭,見英英雙手端了花瓶進來了,忙閃到桌子邊,悄悄拿起了一方極沉地紙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