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本意是想進來時,美人在懷,鳳釵在手,心想事成,意氣風發的。那裡料到枕頭底下並沒有拂曉所說的鳳頭釵,這下子急了,「我找鳳頭釵,拂曉大師說放在你枕頭底下的,為何沒有?說,你把鳳頭釵藏到哪裡了?」
「皇上,我一晚上都在這裡,沒有見到什麼鳳頭釵,若不信,自可叫人來搜!」小美詫異一下,原來昨晚上黑衣人放的東西卻是那支眾裡尋它千百度的鳳頭釵呀!怎麼會在眼皮底下不見了呢?小美一邊想著,一邊撐不開眼皮,「滿室珠寶,我還嫌晃眼,誰稀罕什麼鳳頭釵?」說著一把搶過枕頭,整個人趴回床上,把臉埋在枕頭上,呢喃道:「壞別人睡眠的,我詛咒他晚上失眠!」
李立又好氣又好笑,拉過枕頭說:「你真沒見過鳳頭釵?」
「見過那個什麼破釵的人是小狗!」小美被拉掉枕頭,只得把頭枕在手臂上,不滿的回了李立一句,又閉上眼,實在太睏了嘛,老天啊,把這個男人弄走,待我睡醒了再來行不?
小美的禱告,老天沒有聽到,李立繼續站在床邊說:「要知道,此釵沒什麼價值,得到了也沒什麼好處!」
「既是沒什麼價值,皇上還找那麼緊張作什麼?」小美耳根不得清靜,不得不回了一句。
李立顧不得說話,拉掉小美的被子抖了抖,又撕開枕頭看了看,一無所獲,這下真急了。
「你們過來。給我好好的看看床底下,可有鳳頭釵!」李立還存著希望,招手叫來冷月等幾個擔驚受怕,嚇了一晚。此刻繼續受到驚嚇的侍女,「你,吩咐人端了洗臉水來,幫郡主擦擦臉,才好回話。」
「皇上。床底下什麼也沒有?」一個鑽進床底下地侍女出來了,惶恐的報告著。雙腿直打抖。
「來人,給我搜!」盼望這麼久的鳳頭釵竟沒了蹤影,皇叔一定不會騙自己的,中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李立急得嗓子都變音了。好事為何總是多磨?好人,呃,自己不算好人,男人為何總是多難?
眾人聽得李立地聲音,忙衝了進來,小美聽得一片吵鬧聲,勉強睜開眼睛。歎了一口氣。忙把被子拉過來圍在身上,只探出一個頭。打個呵欠說:「你們搜你們的,我繼續睡覺!」說著真的閉上眼。打算繼續睡覺。昨晚一夜沒睡,又飽受驚嚇,真的好困呀!
「起來。要重點搜你睡地這個床呢!」李立見小美閉上眼不理他。急了。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了起來。對目瞪口呆地侍衛說:「好好地搜搜這張床!」
被一個美男皇帝抱著。而且隔著被子。也不會吃什麼虧。先睡一覺再說了。實在撐不住了。小美一邊想著。意識早迷糊起來。極是放心地沉入了夢鄉。
「皇上。水來了!」侍女端來了水。擰了毛巾。不知道要不要擠上前給小美擦臉。只在一旁怯怯地站著。
李立緊了緊左手。騰出右手。自己接過毛巾。胡亂地往小美地臉上擦了幾下。小美在睡夢中感覺到臉上一涼。拚命把臉縮入被子下。一邊從被子底下伸出一隻手來。一把抓住那條擦往自己臉上地毛巾。大力一扯。狠狠地一拋。正好拋在銅盆裡。接著把手伸進被子裡。繼續做夢。
李立無奈。對侍女說:「算了。你們退下去吧!」
見眾侍衛搜了一遍。差點沒把小美睡地那張床粉碎成泥。也沒見鳳頭釵地影子。李立不由轉頭對拂曉和墨懷墨民說:「你們真地放在這張床地枕頭底下?」
「千真萬確!」墨懷和墨民指天發誓,說道萬萬不敢欺瞞皇上,若有虛言,教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見墨懷和墨民不惜發下毒誓,李立也疑惑了,忽然低頭看著懷裡熟睡的小美人,「現在,只差她身上未搜過了!」
墨懷與墨民對視一眼,心裡恨恨:大哥,你既是男扮女裝地,這會兒怎麼好意思在一個男人地懷裡睡得這麼熟,還一副女兒嬌態,臉上還粉紅粉紅,這不是引誘人搜身嗎「皇上,我們昨晚伏在窗外時,聽到橫樑上似是有聲音,本以為是老鼠,也沒在意,如今看來,只怕是有人藏匿在橫樑上,伺機偷了鳳頭釵。」墨懷眼見李立看向小美,還真怕他會出手搜身,若真這樣,這個假冒的郡主就要被識穿了,自己這個知道真相地人還真急得背上冒汗了,可是那個處於危險中的假女人,照例睡地昏天黑地,真不知那裡找來的草包,不,美麗草包!
墨民也捏一把冷汗,深怕李立懷裡的假女人被人一搜,立即現出男兒真身,到那時,可怎麼收場,眼見師兄一邊說話,一邊看著橫樑,忙附和說:「昨晚聽到橫樑上傳來一點兒響動,沒準真是有人曾藏匿在那兒也說不定。」
「上去看看!」李立看向朱琥,囑道:「好生搜搜!」
朱琥應聲上去了,在橫樑上察看了一會,探頭說:「皇上,確有人曾在此藏匿過,這裡本來積了一層灰塵,有一處地方卻光亮光亮的,明顯沒多久之前曾有人坐在此處。」朱琥一邊說話,一邊暗道晦氣,自己守在殿外,只捉住了送釵來的人,盜釵的卻沒捉到,這下還不知會不會受罰呢!
朱琥蹲下身子,細細看了看橫樑的各處,眼光忽的被橫樑邊的一個暗紅色的點點吸引住了,研究了半響,向下說:「皇上,此處有一個暗紅色的點,似是一滴血,血跡還沒完全凝固,應該是藏匿在此處的人不知為何,愛了傷,滴下的血滴。」
「血滴還沒完全凝固?那說明藏匿在該處的人應該沒走多遠,傳令下去,大力搜查!」李立忙下命令。
揮退了眾人,李立抱著小美,看著滿殿狼藉,睡床又被拆成一片片,這個睡美人卻不知往哪裡放好,正想隨便放往地上,懷裡的人卻縮了縮,似是做了惡夢,鼻子皺了皺,還咕噥了一句什麼。李立不知為何,忽然不忍心把懷裡溫軟的身子拋在地下,想了想,卻抱了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