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紅棗杞子薑湯,我向人打聽過了,感冒喝這個最好。」郭宏雲端了一碗姜水進了小美的房間,看了看她的臉色說:「好像好多了!」
「我只是怕感冒未清,傳染了給別人,這才回房躺著罷了,其實已好多了。」小美看看那碗紅裡透黑的紅棗杞子薑湯,上面飄浮著幾隻笑瞇瞇的紅棗和瘦巴巴的杞子,令人聯想到鍋底裡的水。雖好意難卻,但是……。小美添添嘴唇,小聲問:「這碗薑湯是你煮的嗎?」
郭宏雲以為小美感動了,欣喜的說:「是呀,我親手煮的!」
嗚,他親手煮的,這還能喝嗎?小美為難了!
見小美問完後,並不急著喝姜水,而是一臉為難的看著他,郭宏雲不禁有點摸不著頭腦,「怎麼了?」
「你親手煮的,有沒有人在旁邊指導?說真的,你的廚藝,……。」見郭宏雲臉色有點變了,小美趕緊補充,「因為上回你在蓮子湯裡放錯了鹽,我擔心這回……」
「行了,愛喝不喝?」郭宏雲一腔愛心變成這種結果,惱羞成怒,「你總是對我沒信心!」
人家也是關心自己,自己好像真太過份了,小美將心比心了一會,接過碗,喝了一大口,咦,甜絲絲中帶點姜的辣味,味道不錯。
見小美喝完一碗姜水,郭宏雲臉上的陰雲散了些,淡淡說:「你好好休息!」說完就要出房門。
「郭大哥,對不起,我可能對你有偏見!」小美回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為,迅速的自我檢討了一番,自己可能太不顧別人的感受了。
郭宏雲聽得小美的話,停下腳步,歎了口氣說:「為著你,我不介意做這些瑣碎的事,但若是你不領情,我總是難受!」
「說真地。你能在這裡待這麼多天。還能跟丁大哥他們相處得好好地。不露出半點馬腳。實在已出我地意料了。」小美見郭宏雲回轉身看她。也不迴避他地眼神。只說:「每個人有每個人地身份定位。你自小學地是策論。是皇孫該學地東西。然後。自會憑著所學。做皇孫該做地事。現下。你不惜淪落到此處。只為了我一個人。做些廚房裡雞毛蒜皮地小事。這些事本是任一個普通人就能做到地。於你。卻是舉輕若重。郭大哥。你地心意我已明白了。你還是回去吧!」
郭宏雲呆在當地。半晌說:「這麼說。你還是不喜歡我?」
小美揉揉胸口。心裡百味雜陳。有點理不清頭緒。說不喜歡他吧。相處了這些日子。卻又有些兒牽掛。說喜歡吧。又沒達到相思地地步。這該怎麼說?
「我對你由惡感已轉為好感了。但是離『喜歡』兩個字。還有些距離。所以……」
沒等小美說完。郭宏雲就止了她地話說:「我明白了。我會等到沒距離地那一天!」
「我不是那個意思……」小美正待再說。門外傳來春香地聲音說:「郭大哥。鄭小姐找上門來了。」
小美推開窗戶一看,「哈哈」一笑說:「月已上了柳梢頭,你還不去見人家,不怪人家找上門來了!」
「快幫我想個辦法!」郭宏雲急了,在荷花村裡財雄勢大的大餅女,就算想拒絕,也不能太得罪了,要不,怕吃不了兜著走。
「鄭小姐珠圓玉潤,正是夫人相,你就從了她吧!」小美不忘開玩笑,一邊樂不可支。
春香探頭見郭宏雲端了碗站在小美旁邊,急了,「小美姐姐,你快喝了他煮的姜水,好讓他出來。剛才,他煮第一遍這個姜水出來,先試著讓我們喝,難喝死了,我們都不肯喝第二次,他直守著我們,等我們喝了,他才肯走開的。你這碗,是第三次煮的,也是先舀了半碗給我們試,我喝過了,這碗不難喝了。」說完又道:「小姐親在前頭招呼著鄭小姐呢,我還得去侍候著,郭大哥快點出來!」說完快步走了。
「你……」,小美抬頭看郭宏雲,忽見他手指縫間紅紅的一片,驚呼道:「這是怎麼啦?」
「剛才舀姜水時,濺了一些,燙著了吧?」郭宏雲也才發現自己手指縫有點兒痛,不在意的說:「沒事的,明天就消了!」
小美皺眉,想起上次自己向師父要了一點塗傷口的藥,還剩了點,忙起身找了找,拿出一個小瓶子,倒了點藥散在郭宏雲手指縫上說:「不要沾著水,明天自然就好了。」
郭宏雲揮揮右手說:「好在不能沾水的只是一隻手,要是兩隻手,我今晚還不用洗臉了!」得了小美的關懷,郭宏雲只覺傷的好有價值,不自覺的凝視小美,眼裡跳躍著火苗。
「一樣可以洗!」小美白他一眼,這個男人哪,怎麼這麼容易哄?
「你幫我洗嗎?」郭宏雲不放過小美眼裡一閃而過的憐惜,只恨自己傷的不夠重。
「不能用手洗,可以用腳洗!」小美忙忙拋下一句話,先走出房間,怕再跟郭宏雲扯下去,會越扯越遠,遠到超出自己的控制範圍。
郭宏雲見小美前頭走了,忙跟上了,低低說:「你快想法子幫我應付了前頭那個鄭小姐,要不,我就跟她說你是我的未婚妻,讓她知難而退。」
「你這不是無賴嗎?」小美氣急,「我還要在這裡待一個多月呢,你這樣說,我還待得下去嗎?」
「我不管,你待不下的話,就跟我回去好了!」郭宏雲繼續耍無賴。心裡還真期盼能借了什麼外力,把小美拐回京城,那就萬事大吉了。
「好啦,你就跟鄭小姐說,郭家遭了變故,只剩你一個男丁,還得振興郭家,所以,沒法做人家的上門女婿。」
「這樣說,保險嗎?」
「做上門女婿的,子孫都得姓女家的姓氏,並不是誰都願意的。你這樣說,透露出自己只是情非得已,並不傷鄭小姐的顏面。鄭小姐自不能為了這個怪責你。外人只怕也得讚你一聲為了家族,不慕富貴,難得了。」
郭宏雲想了想,笑道:「好,就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