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月色清朗,卓識演示了剛創的空空手,龍初秋大歎精妙,「師伯真不愧是一代武學宗師,這種招數只有你才創的出來。」
「好了,別給我戴高帽了,你師父若不是派中事務繁多,豈止這種招數,再精妙的也創得出。」卓識邊說邊拋出一個錦囊給龍初秋,讓他接著,卻從他手裡來搶那個錦囊,龍初秋一個轉身,把錦囊拋向半空,格開卓識的手,隨之把手伸向身後,剛好挾住落下來的錦囊。眾人正要喝彩,卻見卓識的手似是忽然長了一截,拐個彎,卻繞過龍初秋的身後,兩隻手指輕輕一捻,錦囊就到了手。眾人目瞪口呆,倒忘了喝彩,只互相詢問:「是我眼花,還是他的手真長了一截出來?」
卓識站過一邊得意的嘿嘿笑,龍初秋微笑著解釋道:「師伯手法太快,以你們的眼力看起來,就覺得他的手長了一截出來了。」說完一個瀟灑的轉身,也用了空空手去搶卓識手中的錦囊,卓識一時興起,也學龍初秋剛剛的手法,把錦囊拋向半空,然後把手伸向後邊去挾住。龍初秋則用了卓識剛剛的手法,把手繞過他身手,兩隻手指堪堪就要捻住錦囊,誰知千鈞一髮之際,卓識手指一彈,錦囊又飛上半空,隨後頭一仰,剛好叨住錦囊,大笑著退到一邊去。
龍初秋一愣,笑道:「師伯,若不是你這個紫色錦囊太髒,我剛剛也想拋到半空用嘴叨住的,這樣你就很難搶到了!」
銀英平素也得卓識指點些功夫,見卓識在眾人面前演示空空手,知道也是間接指點自己,便潛心記了,忽聽得龍初秋的話,怔得一怔,朝著錦囊看了看說:「這個明明是紅色的錦囊,那裡是紫色的?」
月色下,眾人看得分明,齊嚷道:「是紫色的!」
銀英怔在當地,喃喃道:「難道我有眼疾,竟分不清紅色與紫色?」
銀紅恍然大悟道:「怪道哥哥老給我置辦紫色衣裳,我還以為哥哥偏愛紫色,卻原來是錯把紫色當紅色了!」
小美憐憫的說:「哦,天哪,銀英是一個色盲哪!」
銀英聽得小美的話,似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個箭步過來,急聲問:「小美小姐,你知道這種眼疾的名稱?可有辦法醫治?」
「分不清顏色的人叫色盲,是沒得醫的。只是,你是只不分紫色和紅色,還是分不清所有色?」小美發現一個古代色盲,大感好奇,已是從衣領處翻出一塊白玉問:「這是什麼顏色?」
「白色!」銀英一口回答。卻看眾人地神色。生怕有人說出這不是白色這種話。眾人忙點頭。銀英吁出一口氣。轉頭看小美。小美卻指著龍初秋衣領處地所繡地一朵黑色花問:「這是什麼顏色呢?」銀英遲遲疑疑地看了看眾人。「這是黑色!」眾人見他平日精神抖擻。這會緊張地繃著臉。都不忍騙他。只齊齊點頭表示所說地顏色是正確地。
待問完了所有地顏色。小美也吁口氣說:「好在只分不清紅色和紫色。還幸好不是分不清黑色和白色。」
「我也怕我會黑白不分呢!」銀英這會惴惴不安。擔心地自問:「不知我這個分不清顏色地事。可有誤過什麼事和什麼人沒有?娘親在世時。最為喜歡紅色衣裳。不知我錯為她置過紫色衣裳沒有?她每次拿了我買地布。都是笑瞇瞇地。從不抱怨。我也從不知道錯了沒有!」
鐵扇公主忽然接口說:「你無論買地是什麼顏色地布。你娘親都必會喜歡地。不必難過!只是分不清紫色與紅色而已。不會影響什麼事地!」
「是呀!你娘親欣喜地是你一片孝順地心。不論是什麼顏色地。她都必然真心喜歡!」龍陽跨上幾步。拍拍銀英地肩頭說。
銀英得了安慰。稍稍安心。悄悄地瞥了幾眼鐵扇公主。見她神色如常。並沒有因為自己有眼疾而看不起自己。心裡大定。
卓識見自家女兒與龍陽一起安慰起人來,嘴裡露出笑意,一邊回過頭去與龍初秋眨了眨眼。龍初秋一笑,微微頷首。小美眼見兩個大男人在打眼風,再一瞧月色下的鐵扇公主與龍陽,年貌相當,男的玉樹臨風,女的鮮艷欲滴,心中忽然明鏡似的。卓識定是見龍陽溫厚,有心為女兒撮合,因此用傳音之法與龍初秋商議,讓他住一段時日,以便一男一女培養感情。
龍初秋因師父繁忙,這個小師弟卻由自己看顧著,眼見鐵扇公主也是一個良配,便答應住下來,只是想起師父與師娘的事,知道師父平生最恨情事用了手段,因此強調要順其自然。
眼見眾人有的討論武功,有的安慰銀英,小美便抱膝坐在大殿的台階上,靜靜的看著,及至看到龍陽與鐵扇公主說著什麼,兩個人一起笑起來,銀英卻暗暗覷了幾眼,不由覺得有趣。
「喵喵……」一個小貓從殿內跑出來,忽然打著滾,咳嗽著癱軟在小美腳前。小美伸出手拍拍貓背,低頭看小貓,「吃錯什麼了,咳成這樣?」小貓一陣大咳,口裡噴出一物,直射小美的胸前。小美嚇一跳,正閃避不及,眼前一陣晃動,小貓射出之物已被龍初秋抄在手裡,正撿看著。
「這不是我前兒繡鞋上掉落的紅色小球嗎?找老半天找不著,卻原來是被這隻小貓吞了。」鐵扇公主上來看看龍初秋手中的小球,卻嫌被貓兒吞過了,不肯用手去拿。
「我前兒見哥哥拿了這個小球逗小貓玩呢!可能小貓覺得好玩,卻偷偷的吞了下去。」銀紅也湊上來說,卻接過小球,「我拿去洗乾淨了,給公主縫回繡鞋上。這種孔雀絲繞成的線球,少了一個就很難尋回一模一樣的同一個了。」
小美見銀英聽銀紅說起自己曾拿了這個小球逗小貓玩,似是想說話,卻又忍住了,臉上似是浮起一層可疑的紅色。心中暗笑,嘿嘿,僕戀主,又不敢露出來,有好戲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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