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門口幾個丫頭著急的張望著,見得張龍等人騎了馬,護著小美的轎子停下了,都大喜說:「來了,來了,郡主找老半天了,差點急死,只說早上還在府裡,怎麼一晃眼全不見了。」說著忙迎上來,要扶小美下轎,一眼見轎內還有一人,軟綿綿靠在小美身上,倒嚇了一跳,「這誰呀?發生什麼事了?」
小美歎口氣,令人來抬了美少年下轎,。張龍等人下了馬,管事早令人去請府裡的侍奉大夫出來。
楊清如見得大家忙亂,跟張龍說了一聲,便坐進小美剛坐的轎子。張龍雖依依不捨,此時也顧不得她,只喃喃道:「我明兒去找你,可好?」楊清如板起臉說:「不好!」待見得張龍臉色灰暗下去,不由「噗嗤」一笑,笑完白了他一眼說:「明天等你!」說完令起轎。張龍愣得一愣才回過神來,忙跟了眾人進府。
侍奉大夫聽得小美撞昏了一個人,匆忙出來了,待診了脈,滿臉不解,疑惑的說:「倒似是餓昏的!」
「他剛在酒樓點了滿桌子菜,怎麼可能是餓昏的?而且他衣著光鮮,不像是吃不起飯的樣子!」眾人也疑惑起來,不管怎樣,還是令小丫頭端了一碗粥來,扳開美少年的嘴,餵了下去。美少年緊閉著眼,粥才進嘴裡,卻猛咽,看樣子確實是餓極了。眾人全愣怔住了,莫不成,真個是餓昏的?
待得小丫頭餵了半碗粥,眾人這才確定了,這小子,確實是餓昏的。
郡主與郡馬聽得撞昏了一個人,忙忙的趕來看,聽大夫說是餓昏的,不關小美的事,這才放下心來。郡主拉過小美說:「小寶貝,找你老半天了,快些跟了我見客去。」
「什麼?什麼?鄰國派了使者來邀請一眾刺繡高手參加比賽。已幫我報了名,先呈上一副繡品,審核通過就能參加大賽?」小美聽得郡主的話,嚇壞了,「乾娘,我不過學了幾日刺繡,那裡能參加比賽?」一邊心裡已是叫苦連天,前幾次學刺繡時,還是哥哥代學的呢,這可要怎麼辦?
「嫫嫫說你雖是初學,這繡的極有靈氣,一看就是百年不出的刺繡高手呢!假以時日,又是一個國手。況且,距比賽還有半年呢,你急什麼?」郡主那管小美大力分辯,早拉了她往廳堂而去。大夏國崇尚刺繡,這要從太祖說起了。
太祖征戰四方時,在最重要的一次爭奪戰中,敗了幾個回合,折了好多人馬,領著殘兵逃到一個山腳下時,已是人疲馬倦,只得令軍士停下造飯。時值傍晚,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山上的楓葉烈烈如火,好一副壯觀的景致。太祖正灰心,歎口氣說:「如此美景,只怕以後沒機會看了!」隨行的軍師怕太祖消極,影響軍機,遂示意軍士拿出筆墨,想繪下美景以安慰太祖,不想一路逃亡,筆墨等物早棄了。半天,只有伙頭軍拿一個針線盒來,想從中找找有什麼可用之物。軍師一眼瞥見,沉吟了一會,從針線盒中拿出針線,又從身上撕下一副白色的裡布來,躲到一邊去。
飯熟時,眾人飽餐了一頓,太祖正想令眾將士立即上馬逃亡。這時,軍師拿了一副繡著晚霞和楓葉的布迎風一展,向太祖稟道:「若欲常賞美景,不若背山一戰,趁著天黑,盡殲敵於山腳下。」此時晚霞消退,天已微微有點灰白色,正欲轉入黑暗中。太祖眼見軍師手中揮舞的布,所繡的晚霞與楓葉雖只寥寥幾筆,卻發出奪目的閃光,略怔得一怔,已明白了軍師的意思,狂喜點頭說:「沒想到這些能於夜晚發光的螢光線派了此用場啊!更沒想到的是,軍師竟一手好針線!」
眾軍士聽得前頭已有追兵的馬蹄聲,太祖竟於這當口說起笑來,都無心附和,悄悄著急。待得太祖接過軍師手中的布,舉向頭頂說了一通話,又排兵布將。眾將士聽完,大喜,都道:「敵舉著火把追來,誓想不到我們盡滅火把,靜候於黑暗中,此時敵明我暗,螢光布一出,我們只要朝著螢光布指揮的方向殺去,定能盡殘敵於此,解了這一場困。」未幾,敵來,果殘敵於山腳下,得勝而歸。
因了此一場仗,大夏國立國時,太祖囑咐國旗圖騰就用螢光線繡上晚霞和楓葉的圖案。於當時,遍尋天下刺繡高手,國旗繡成時,天下也引發了一場刺繡**。凡有女初長成,必先令其學刺繡,以繡得精妙為榮。再後來,便與鄰國大南國聯手舉辦三年一次的刺繡大賽,兩國交流技藝。每回聯合舉辦的刺繡比賽,勝出的刺繡高手聘請為皇家與權貴家的專用繡娘,皇家與權貴家的小姐們也每每參加比賽,為的是露個臉,博個美名。更主要的是,刺繡比賽時,請的嘉賓全是審美能力超一流的美男,為了此緣故,富家小姐總要爭取個參賽的名額,好藉機看看美男。
大南國皇上曾開玩笑說:「兩國結盟以來,每次刺繡大賽,必有繡女與我國男子對得上眼,喜結良緣。我也一直等著機會,只待大夏國能出個公主,也來參加我國的刺繡大賽,到時也與我兒對上眼,也喜結良緣呢,不想,盼了這許多年,愣是沒個公主的影。」此話雖是玩笑話,眾繡女參加比賽時,無不暗暗盼望大南國皇子皇孫們能看中自己。因此,三年一次的刺繡大賽,委實是一場盛事。
小美別的還好,說起刺繡就頭痛,這時一路走,一路正想找個法子推托了這個比賽,只聽郡主說:「你別想推托,這回鐵定要去參加的。今兒當著眾誥命夫人的面前,嫫嫫把你上回繡的小荷包兒拿出來大家傳看了一番,都贊呢!我放了話,說我家寶貝兒是要參加比賽的,到時大大的露個臉。」
小美才悲歎得一聲,已到了廳堂,只得見過各誥命夫人。誥命夫人們都摸手摸腳,點頭咂舌的說:「才一陣子沒見,硬是又水靈了些。郡主府裡的水莫非專滋潤人?」
「是啊,不說這人靈秀,才學得幾天刺繡,那個繡的荷包,竟是活色生香的,透著不凡。可不是羨慕死我老婆子了,一時只恨不得也有一個這樣可人意的女兒!」
「要不是看著還小,我只怕就要厚下面皮來,涎著老臉求郡主答應一件事了!」
「什麼事?」
「小姐選婿時,讓我家小兒也佔一個名額!」
「呵呵……」
一眾討論的熱火朝天,小美卻無奈的坐在一旁,自己才九歲呀,大嬸們,你們說的太早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