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道:「看你做哪一種,我們中唐國的角鬥士分為兩種,一種是奴隸角鬥士,沒有自由的,這種角鬥士創造的利潤全歸角鬥士團團長的,也包括他的生命,他的命運也只能是戰死在角鬥士場,但這種奴隸角鬥士我們民營角鬥士團很難搞到,一般都由軍方控制,利潤也歸那些將軍所有,有一些有關係的角鬥士團雖然能搞到,但也只是一般的貨色,意義不大,而且奴隸角鬥士一般都是死囚、重犯和月界捕獲的半月人、月靈人和魔獸,難以管制,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所以我們民營角鬥士團一般不會考慮花重金去購買奴隸角鬥士;另一種就是自由角鬥士,只要有實力的人都可以參加,自由角鬥士的對手一般都是那些奴隸角鬥士,包括各國的死囚、月界的半月人、月靈人甚至是魔獸,但也有自由角鬥士對戰自由角鬥士,那種比賽就需要雙方簽訂生死契約,並遵照約定進行比賽,生死由天;自由角鬥士創造的利潤和角鬥士團分成,分成的比例一般是四六開,自由角鬥士四成,角鬥士團長六成,通常以場普通的比賽,對手不是很厲害的話,一個自由角鬥士能掙五千銀元。」
「五千銀元?」想錢想到快發瘋的郭小寶突然就感覺眼前一片金光閃爍。
「五千很多嗎?」那男子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屑,「這只是一般的自由角鬥士的一場收入,那些名氣大的自由角鬥士在普通民眾眼裡簡直就是偶像一般的存在,一場比賽,光是門票收入就有數萬銀月之多,更別說贏得比賽的收入了,那將是十萬甚至更多的數字!」
短暫的沉默過後,郭小寶道:「那你的猛士角鬥團還有角鬥士嗎?」
「沒有了,如果有的話,我還能上吊嗎?我旗下的王牌自由角鬥士林飛狐和毒牙角鬥士團暗中勾結,連輸三場,讓我傾家蕩產,我現在就連上吊的繩子都是借的,哪還有錢請自由角鬥士翻身。」說完那男子又是一片苦笑,但說出來以後,他的心情卻是平靜了許多。
郭小寶道:「這樣吧,我給你做自由角鬥士,你來經營比賽,利潤我們五五分成。」
「你……你?」那男子一臉的驚訝。
郭小寶笑道:「我需要一筆錢購買組裝原獸的機械配件,正好,我們可以互相幫忙。」
那男子的臉色更驚訝了,「你是一個原獸師?原獸師沒有原獸怎麼去戰鬥?」
郭小寶道:「這個你別管,我既然敢做就有我的原因和實力,你只管安排比賽,經營比賽,怎麼樣?」
「你該不是也想死吧?」愣了半天,那男子才吐出一句話來。
郭小寶卻依舊是淡然一笑,右手揮出,一顆鐵球嗖地飛出,圍著老槐樹轉了一圈之後竟然又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你別管,你只需要決定做還是不做。」
「我想想,我想想……」
「你想什麼,如果你有別的路,你還用上吊嗎?」
「好吧!我同意,但利潤分成還是得依照老規矩,你四我六,要知道經營一個角鬥士的花費是很大的,精力也很大……」一說起利潤,那男子的表情就渾然變了樣,求死時的絕望早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商人的精明和囉嗦。
郭小寶打斷道:「你付出的不過是些精力和花費,但我付出的卻是生命,五五分成,要麼做,要麼不做,你決定吧。」
看著郭小寶那固執的神情,那男子無可奈何地攤開了雙手,「好吧,五五分成,我做,你用什麼方式比賽我不管,但策劃和經營都必須我來操作,你只需要按我安排的去做就行了。」
郭小寶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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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自殺的男子叫尤克,今年剛好三十歲。之前是一個中流的自由角鬥士,後來用賺來的錢創辦了猛士角鬥士團,他的身份也從一個自由角鬥士轉變成了一個角鬥士團的團長,一個幕後操縱、經營者,猛士角鬥士團也因為他在做自由角鬥士期間的經驗而一度飆升為磐石城有名的角鬥士團,但這種風格沒持續幾年,就在這個月,他從事業的頂端跌落到了破產的低谷,是郭小寶的出現又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郭小寶並不是一時衝動,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主要的原因自然是迫切需要一大筆錢,其次就是想證明一下進化能量究竟到了什麼程度,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需要在實戰中累積經驗,而做自由角鬥士無疑是一條最直接的路。在這個瘋狂的世界之中,弱者的生存權利根本就得不到保障,這次落日山脈之行已經用血的事實證明了這一點,所以他必須變強,必須拚搏,而從銀月原獸學院畢業、參軍、戰鬥,早晚也得拿命去搏,現在只是提前進入而已,所以沒什麼好猶豫的!要做就現在,要做就做徹底!
但是,尤克現在已經破產,猛士角鬥士團已經名存實亡,郭小寶要想踏入磐石城頂級的角鬥士場就必須得從頭做起,也就是從地下角鬥場一步步前進。尤克當年也是走的這條路。
不過現在的情況比起當年尤克踏入地下角鬥場的時候還要糟,因為當年尤克至少還不會為三餐發愁,而現在郭小寶和柳婉兒卻是連一個饅頭都買不起了,而尤克這個團長卻已經是窮途末路需要自殺才能解脫了。
所以,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如何進入容納數萬觀眾的角鬥場進行比賽,而是打一場地下黑賽解決住宿和吃飯的問題。
日界三國角鬥成風,除了在各大城市有專門的角鬥場外,還有地下角鬥場,而為了刺激、培育彪悍的民風,日界三國也是默認這種地下角鬥場的存在。以前在烈火城銀月原獸學院的時候,郭小寶就聽說過這種地下角鬥場,但那時他沒有機會去看,沒想到現在卻要親自去參加,這不得不讓他感歎世事難料。
傍晚時分,尤克將郭小寶和柳婉兒帶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酒館,他進去談事情,郭小寶和柳婉兒就在酒館外面等他。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尤克出來,柳婉兒有些不安地道:「公子,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郭小寶點了點頭,「現在只有這條路了,放心吧,我能照顧我自己。」
「可是你是一個原獸師,沒有原獸,你怎麼能打敗那些以角鬥為生的人?不如……」頓了一下,柳婉兒語氣堅定地道:「不然我來替公子打吧,我來做自由角鬥士,我是一個六段聖堂武士,在這種地下角鬥場應該能勝的。」
郭小寶卻搖了搖頭,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