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根粗壯的觸手張牙舞爪,將機甲緊緊纏住後困在半空。隨後,在寄主身後的石壁上突然出現幾個不停旋轉的圓錐狀的石柱,石柱初時旋轉的度還很緩慢,隨著探出石壁的部分增加度也越來越快,就好像它是一根鑽頭,正從石壁的背後鑽出來一樣。
寄生蟲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現在的情況和前面那兩架被穿透的勇士II機甲基本一致,都是駕駛艙被觸手牢牢困住無法啟動自動逃生系統。接下來的短暫時間裡,你最好能夠在這些石化體射穿機甲之前,迅想到一個不依賴機甲自動逃生裝置去逃生的點子,否則,那兩架勇士II機甲就是最好的實例。」
說完,又是一陣狂浪地大笑。
李嘯東轉回身,問身後的威爾士道:
「聚變手雷捆好了沒有?」
威爾士現在的情形比嚇得臉色慘白的秀子稍微能強一些,卻也是滿頭大汗,說出來的話都帶著顫音,道:
「剛剛捆好,你不會是要學狼牙山五壯士吧?」
李嘯東這時已經沒有時間去和威爾士解釋了,一邊接過三顆捆在一起的聚變手雷一邊道:
「等下我們從駕駛艙脫出去後,不論生什麼事,你和這名女記者都不要管,只管自保,聽明白了嗎?」
威爾士聽得愣了一下,不過還是馬上應道:
「放心。天塌下來我也不管。只管逃命!」
李嘯東不再說什麼。他相信以威爾士地性格來講。在逃命自保這個問題上絕對不用自己操心。
扭回頭。李嘯東操縱機甲肩頭上地格林射機炮對準纏住機甲右臂地一根觸手按下射擊鍵。一通連射過後。觸手就被打得千瘡百孔。機械臂隨之一掙便掙脫了觸手地束縛。隨後。李嘯東操縱著這支機甲身上唯一能動地機械臂。抽出硬合金刀。機械手腕翻轉了一下。合金刀就朝著駕駛艙猛刺了過來。
秀子嚇得尖聲大叫。威爾士也跟著不自主地叫了起來。不過事情並沒有像他們想像地那樣去展。合金刀在刺穿駕駛艙地那一刻。李嘯東先前設下地程序也被立即觸而啟動。在硬合金刀刺穿駕駛艙、操縱台被毀地前提下。預設程序控制著合金刀向下一拉。又一劃。光榮機甲在一陣辟辟啪啪地火花聲中。直接就被開膛破肚。
隨著大量電子元件被毀。機甲這時也終於停止了自殘式地破壞。同一時間。螺旋狀地石化體也即將衝出石壁。李嘯東看了一眼腳下。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對威爾士和秀子大聲道:
「跳!!」
秀子低頭向腳下看了一眼,機甲距離地面有五六米高,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還不得摔死呀。秀子對李嘯東緊張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敢跳。
威爾士從後面搶過來向著腳下看了一眼後,扭頭對秀子道:
「喂,你不下去我可下去了。反正窩在這架廢機甲裡也是一死,還不如跳下去說不定還能保住一條命。」
話沒說完,這小子就已經把身子一縮直接順著裂縫跳了下去。
李嘯東看了一眼仍在渾身抖的秀子,見她還是沒有勇氣跳下去。無奈之下,只好一把將秀子摟在懷裡,身體向後一倒,在秀子的尖叫聲中從裂縫中墜了下去。
李嘯東抱著秀子剛剛從駕駛艙脫出,三個高旋轉的石化體就接連而至。光榮機甲在這些石化體面前就好像豆腐刻的一樣,轉眼間被三個石化體穿出三個大洞,零散地被觸手纏在半空。
威爾士單人從五米多高的半空跳到地上就摔得頭昏眼花,肚子裡翻江倒海。李嘯東抱著秀子背身跳下來,在二人體重的共同作用下,如果中途沒有遮擋的話,輕則摔個骨斷筋折,重則可能當場就會喪命。
剛剛脫出駕駛艙的時候,李嘯東就在秀子的尖叫聲中按下了左手腕上電訊器的醒目按鍵。這個醒目按鍵是專門作用於智能機器人的,有的時候,士兵身邊的智能機器人可能由於某種原因正忙於其它工作,而忽略了身邊正處於險境中的士兵。通過這個醒目功能,智能機器人會立即放下自己的工作,轉而把注意力集中在啟動了醒目功能的士兵身上。
前面李嘯東操縱著光榮機甲奔向寄主的時候,身後「駝鳥-終」也快步跟著機甲向前跑了一段距離。不過很快就遭遇了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的觸手,「駝鳥-終」一邊利用靈活的躲閃功能左蹦右跳,一邊不時地開啟身上的射機炮對這些觸手進行射擊。
正在忙於躲避這些難纏的觸手,李嘯東這時啟動的醒目功能傳進了「駝鳥-終」的智能主腦。「駝鳥-終」抬頭一看,正看到李嘯東從半空中抱著秀子墜落下來的身影,情勢危急之下,「駝鳥-終」直接啟動了「電磁風暴」,帶著高達數百萬伏的電壓向著擋在面前的觸手牆撞去。一聲轟然巨響過後,觸手紛紛麻痺不止,「駝鳥-終」則趁著這個機會快步跑到李嘯東的身下,時間剛好讓李嘯東落在它張開的一扇小翅膀上。
中途被「駝鳥-終」擋了一下,再墜到地面時重力就減輕了許多。李嘯東忍住疼痛,把只顧捂著眼睛的秀子從懷裡推開,說了聲「去找威爾士!」後,就以百米衝刺的度向著肥胖臃腫的寄主快跑了過去。
秀子聽得懵懵懂懂,眼開眼向四週一看,正看到百米之外的威爾士兔子一樣逃走的身影。秀子這時也顧不得多想了,包括近距拍攝之類的份內工作也早已被她拋到九宵雲外,慌忙爬起身隨著威爾士跑了過去。
看到李嘯東成功脫出受困的駕駛艙後,非但沒有逃跑,反而向著自己跑了過來。一直在與李嘯東進行心電交流的寄生蟲感到十分驚奇,連忙再次集中精神,想要從李嘯東的意識裡探查到他的目的。李嘯東其實早就已經擬定好了對付它的辦法,只是一直沒有使用,特意留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才把這個辦法拿出來——他故意在心裡想一些和這裡生的一切都毫無關係的雜七雜八的事情:天是藍的,海水是鹹的,草是綠的,老虎是會吃人的……
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讓那個費盡精力的寄生蟲茫然失措,太多完全陌生的概念讓它無法在短時間內理解。不過,它還是在稍一怔愕之後,立即驅使著寄主開始向李嘯東大面積噴射酸液,利用這種酸液作為壓制武器,讓李嘯東無法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