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哨令槍響,二人的雙手立即令人眼花繚亂起來。
憑心而論,槍械組裝並不是李嘯東的強項,何況又是新式復合槍,在李嘯東數十年前的相關記憶中,更多的是突擊步槍、大口徑特種手槍等早期槍械的印象。這樣一來,李嘯東在與這名精通槍械的再造戰士比試組裝復合槍的時候,就難免顯得有些被動。
但是,李嘯東心中有他的想法,並且已經把這個想法付諸於行動——他沒有把彈匣壓滿,而是只壓到二十五子彈時就推上了彈膛,扯開蒙眼布直接向著實彈射擊區跑去。
47秒鐘,李嘯東就已經來到實彈射擊區,利用快點射一槍一個全部命中十個彈耙的耙心,得到+100的滿分。直到此時,中校和看場外的眾人才算回過神來——對呀,實彈射擊只有十五輪,每輪十個彈耙,如果全部採用節省彈藥的點射進行射擊,即使將所有彈耙全部命中也僅需要一百五十子彈而已。一次性激光射器可以射短線激光一百二十五次,而彈匣內只需要再壓上二十五子彈就完全可以滿足需要。
事實上,由於在這個過程中對手也要命中彈耙,也就是說他們兩人誰也用不了一百五十子彈,李嘯東現在的彈藥儲量不但完全夠用,而且還留有餘地。
中校此時有一種被人**的感覺,原本一直報以傲慢冷笑的臉上,竟然堆起了羞惱的紅暉,他朝著正在裝最後几子彈的再造戰士吼道:
「你***趕緊提起槍給我跑到實彈射擊區去!就是現在,快!!」
再造戰士一聽,連忙扯下蒙眼布,一邊托著槍體一邊頂彈匣,急匆匆奔到李嘯東身邊。這時第二輪彈耙已經彈出來了,李嘯東又是一番從容點射,擊中了其中的八個彈耙,最後二個被再造戰士好不容易逮到並利用掃射打倒。
緊接著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彈耙接連彈起,李嘯東和再造戰士互有參差,有時李嘯東多打一個彈耙,有時再造戰士多打一個彈靶;經過連續六輪以後,李嘯東仍然以大比分領先,這場槍械比試勝負已定。
同樣,通過連續六輪的共同實彈射擊後,李嘯東也摸清了對方的實力:可能在組裝槍械上他要佔有一些優勢,但在實彈射擊中,二人實力相當,不分伯仲。這樣一來,繼續比試下去就變得沒有了任何懸念,自己已經以大比分出,如果對方不再故技重施來一些小動作,根本不可能贏過自己。
但是,以中校的狡詐本性,他不可能不命令再造戰士再次施展小動作。既然這些都已經在自己的預料當中,李嘯東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被動等待,他要主動出擊,試一試這個槍械高手對於小動作的防備能力有多高,其實這也是他事前的想法之一。
又一輪彈耙被打倒了。再造戰士利用彈耙彈起地間歇時間調整射擊方式為激光。場下。中校也在這時悄悄地再次把右手伸到左手腕處。還沒等他摸到那個熟悉地控制鈕。射擊場上地李嘯東已經對著身邊地再造戰士開口說話了:
「喂。槍械高手。讓我來試試你地近身格鬥怎麼樣?」
話音剛落。李嘯東一個飛身側旋腿正中再造戰士地腦袋。那個再造戰士在沒有收到中校地新指令之前。一直全神貫注地盯視著耙區內地情況。被李嘯東這一記足有數千斤份量地側旋腿擊中後。偏瘦地身體直接從實彈射擊區打著轉飛了出去。撞在十餘米外地裝甲車上後。又被彈回來三四米遠。趴在地上。
場外頓時爆出一陣驚呼聲。李嘯東這個舉動實在是太突然了。大大出乎眾人地意料。中校這時更是把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無比驚異地看著這一切。在眾人驚訝地注視下。那個趴在地上地再造戰士騰地站了起來。不過他地腦袋卻由於受力過大而歪斜在腦後。走了幾步後就開始原地打轉。像一個無頭地蒼蠅一般。
李嘯東這時把手上地復合槍拋給旁邊地裁判教官。聳了聳肩對著中校道:
「這是實彈射擊。我們要把它當成真正地戰鬥一樣。如果類似這種小動作都不能擺脫地話。那麼就算取得再高地射擊分數又有什麼用?根本就是一堆毫無實戰意義地數字而已。」
「轟」地一聲,場外的眾人笑開了鍋,李嘯東真是替他們出了一口心頭惡氣。威爾士這時更是跑到眾人面前高聲道:
「嘿,我最近剛剛學到一句中國古語,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叫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中國大哥好樣的,哈哈哈哈……」
威爾士的話音落下後,眾人又是一片振臂歡呼。整個訓練場上只有中校和他的三十幾個再造戰士無聲地站在一旁,形同異類。中校此時的臉色已經鐵青,暗中把拳頭攥得緊緊的,心中誓要在接下來的比試中先制人,讓李嘯東嘗盡苦頭。
終於,眾人的歡呼聲漸漸平息下來,中校強壓著心頭的火氣,盡量做到面無改色地宣佈了第二場比試內容:三十二公斤全負重五公里越野。起點是集訓營大門,終點自然還是山道末端的小山頭,整個過程由一部無人偵察飛艇跟隨拍攝,然後通過投影系統把二人比賽的實況投放到訓練場上,供眾人第一時間觀看。
這一次被中校挑選出來的再造戰士是一個健碩的黑人,身材頎長,一雙長腿與身體的比例誇張點說和駝鳥有幾分相似,白癡也看得出來這個再造戰士一定是個「長腿」健將。二人分別背上由背包、復合槍、水壺等行軍必備品組成的三十二公斤負重後,便紛紛站在了營區大門的起跑線上。
在裁判教官扣響哨令槍前,中校踱著方步來到李嘯東身邊,冷笑了一下,道:
「中國士兵,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出於對比賽的尊重,作為裁判的我應該瞭解這些,你說是吧?」
李嘯東扭頭看了中校一眼,淡淡地吐出三個字:
「李嘯東。」
中校點了點頭,呵呵笑著,轉身離開了。
與此同時,包括李嘯東在內,誰也沒有看到站在李嘯東身邊的黑人再造戰士的反應。只見他在聽到李嘯東的名字後,身體突然微微一怔,眼睛快向著身側的李嘯東瞟了一下,隨後又立即恢復到直視的狀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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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1再造戰士在聽到李嘯東的名字後,為什麼會突然表現出異乎尋常的反應?在這裡不妨給大家一點小提示:
再造戰士大腦內植有一枚控制芯片,終端為聯邦的級中樞處理系統諾亞。另一方面,前面曾經提到過,李嘯東在編製兵種時,個人能力的測試數據被集成電腦傳回聯邦中樞處理系統的檔案庫中,而這個電子檔案庫就是由諾亞全權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