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阿紫生病了,燒了,昨天躺了一天都不行,今天頭還一抽一抽的痛,不更新又不行,怕大大們生氣,故而趕出了這章,虐虐蘇晴——我是邪惡的分界線——
「公子,曹得那邊的人有動靜。」小營將手中的小竹筒交給蘇晴,而後垂手站在一旁。
蘇晴抬眼,「曹得?」她眉微蹙,取出竹筒裡的小紙條,細細的讀著。而後輕輕的搖搖頭,「狗急了還跳牆呢。太子的人太魯莽了。」
小營撇嘴,心裡念道:「又是風涼話,這太子的人魯莽不魯莽還不是公子自己設計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公子看似日子過得平靜,可暗地裡的折騰又哪裡少了?太子權重,身邊為他出謀劃策的人不少,他們自己原來也安插過人手,但是始終不能被重用,誰知蘇晴簡簡單單幾個交代,就讓那人脫穎而出,這份才智,不得不說是讓人驚羨的。
蘇晴將紙條交給小營,讓小營燒了去,自己擁被靠於床上,昨日晚上走回來的時候不知怎麼就受了涼,今天躺了一天頭還痛著,蘇晴揉揉太陽**,這兩邊一抽一抽的,真正難受。
小營見她神情如此,心裡有些微的心疼流過。想向蘇晴請示下一步的動作,又實在擔心她思慮太多,打擾了她的休息。所以只好垂手站在一邊,靜靜的像尊雕像。站了不久,便聽見蘇晴有些虛弱的聲音響起:「小營,我頭痛的很,你去給我弄點藥來。」
小營一愣,「公子,這藥是可以亂吃的麼?」
蘇晴看了他一眼,難得孩子氣的任性道:「這藥不就是給人消疼解痛的麼?我頭那麼痛。這時候不喝什麼時候喝?快去快去,廢話少說。」
小營瞄了一眼蘇晴,極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掩上門走了。剛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周全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周全見到小營,趕緊攔住小營問道:「大人在房裡麼?」
公子不在房裡的話。你會不知道麼?小營心裡有些不爽快,這一個月來,雖然知道日子難過,但是還是受不了這些下人們一個個看犯人一樣的緊張神情,害得公子請了無雙盟的人來充當護院,要不然,只怕就算在公子房裡,也還是說不得話的。他瞟向周全問道:「在,什麼事?」
周全打了一個揖道:「太醫令梁末梁大人來看望公子了。」
小營目光微怒。這消息傳得還真快啊!「周管事辛苦了。」他淡淡地諷刺道,「正好公子身上不爽利。梁大人來地也是時候……你請梁大人稍等。我先去稟報公子一聲。」
周全唱了一個諾。似乎並不把小營地嘲諷放在心上。臉上神色跟平常並無二異。小營哼了一聲。轉過身回去稟報了蘇晴。蘇晴看到他地神情。好笑道:「我說。這梁大人這麼大老遠地跑這一趟。委屈地是他。怎麼你地臉比他還難看?」
小營知她調侃。也懶得跟她較真。「公子是答應見了?」
蘇晴寵溺地點點頭。「去請梁大人進來吧。」不一會兒。小營便領著梁末進來了。蘇晴笑道:「梁大人見諒。青身子不方便。就這樣給大人見禮了。」
梁末趕緊回了禮。擺手道:「不必。老夫就是聽見大人身子不好。特地來看看地。大人不嫌棄地話。我給你看看?」
「如此有勞了。」蘇晴笑著伸出了手。又吩咐了小營道。「去給梁大人搬條凳子。再去沏壺好茶。」
梁末細細地把了一下脈,而後收了手皺眉道:「這日子是越來越涼了,大人你底子弱,該多注意才是。晚上風大的時候,還是少出門為好。」
蘇晴道:「謝謝梁大人提醒。」一臉的無害模樣。
梁末又看了她一眼,而後道:「不過是小風寒。稍加調養便好。這幾日可仔細休息好了,便再累著了。大人地身子大人自己也有分寸,切忌勞累以及過大的情緒起伏,要不然再引出其它的病症,可就沒那麼好對付了……說到這個,你上次給我看的方子我研究過了,我在中間又加了幾味藥,你先試試。」
蘇晴哦了一聲,看來這梁末醫術是在師父之上的?呵呵一笑,「有勞梁大人了。」
梁末看完了病並不多言,留下兩張方子便告辭走了。蘇晴知他還要回去覆命,也不強留,命小營送了他離開。小營回到房裡的時候,蘇晴正拿著那兩張方子仔細的看,聽到動靜,頭也不抬的笑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梁大人這張方子妙的很。」
小營嘟囔著道:「小心他在裡面給你下藥,你也不知。」
蘇晴聞言撲哧一笑,抬起眼睛驚奇地看向小營,一副神奇的模樣。小營被她看的難受,於是扯了話題道:「對了,公子,蔣越今天去找了6雲。」
「哦?那他們是不是又打了一架,而後稱兄道弟?」
小營翻了個白眼道:「公子你又猜到了。」
「呵呵,蔣越也還算好的了,他與6雲越好,以後見到皎月公主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只是這份心思,也未免悲傷了些。」蘇晴歎了口氣,又道:「對了,曹得既然藏不住了,只怕這幾日便會在何九富那裡做文章,你吩咐江南的人好好保著何九富,另外派人跟緊他,廷尉正延喜左右這兩日便要到江南了,下個套子讓他碰見曹得與太子的人的接觸。」
「諾。」小營躬身一拜,「小營這就交代下去。」
「嗯,」蘇晴呼出一口長氣,疲累的閉上眼輕輕點頭,「下去吧,有事再稟報。」
於是又與世無爭地過了兩天,便到了八月十八,6雲大婚的日子。
公主下嫁,是由三公主持的。各個環節自然都是極其奢侈豪華的,其中細節自然不必多說。因為北安侯原來也是極好的,靈帝也有意安撫蕭奕,故而雖然設置了公主府,但是最後的迎娶還是進了北安王府。這一日的北安王府,所宴請之客都是朝上貴胄,人來人往,恭賀道喜之聲不絕於耳,北安王蕭奕一整日笑下來,臉上的肌肉已經麻木了。
蘇晴自然也是受邀之人。只不過看著這一片紅色鮮艷奪目,蘇晴忍不住暗淡了神色。如果她還在那個時代,沒多久,她也是身著喜服喜氣洋洋的新娘子,然而……蘇晴搖搖頭,將腦中不該有地思緒甩開,見前面一些人迎了上來,趕緊恢復一逛地神色,仔細的應對著。
劉仲無意間看蘇晴,見她雖然同時應對著許多人,但是姿態從容,左右逢源,果然是個人精。目光不屑地劃過,又回了神思跟旁邊的人說話。手卻不自覺的碰到什麼東西,他撇了撇嘴角,於是又時不時的觀察著蘇晴。終於等到蘇晴一個人緩緩的走開,他撮了個理由,也跟了過去。
一直走到後花園,周圍基本沒什麼人的時候,蘇晴才轉過身輕笑道:「殿下是有什麼話要找我說?」她剛才說話時就感覺到劉仲頻繁的目光,於是推脫了眾人,走到了這裡,想看看劉仲到底有什麼話要說。
劉仲挑了挑眉看她,於是道:「沒什麼要說的,只不過有個東西6雲讓我交給你,他說本來中秋的時候就要給你的,結果一鬧,就給忘了。」說完,右手從袖口處伸出,而後靜靜的展開,那寬厚的手掌裡面,靜靜的躺著一面玉珮。「6雲說,聽過你提過一次,但是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所以他就自己按著自己的意思來弄了一塊,你看著好便收下吧……」
然而,當蘇晴看到這枚玉珮的時候,那輕鬆閒散的笑容徹底僵硬,她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這枚玉珮,只聽見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的一下一下跳著,原本安靜的周圍更加安靜了。
蘇晴的腳步有如灌了鉛一樣,一步一步走的極是艱難,當她最終看到那枚似曾相識的玉珮之時,感覺到自己所有的防線已經崩潰了。她的手輕輕的碰了一下那枚玉珮,卻彷彿觸電一樣的趕緊收回,她狠狠的用自己的指甲戳自己,這才收回一點理智,她緊緊的閉了閉眼睛,而後渾身顫抖著,再次伸手拿起了那枚玉珮。
就是這枚玉珮!蘇晴癱軟的坐在了地上,她的神思回到那一天,未來婆婆笑嘻嘻的對她說:「蘇晴啊,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她輕輕的笑出聲,再次看向這枚玉珮,而後慢慢的縮緊,縮緊,就是這枚玉珮!將她送來著陌生的時代!
然而震撼還未消除,她卻再次認清了一個問題,這枚玉珮,竟然是6雲給她的?她又想起夢中那飄渺的身影,那個女人莫名其妙的話語——一世情緣。夢裡的那個詭異的身著白衣的女子,此刻彷彿正站在蘇晴面前,一如那次一樣溫柔的笑著:「蘇晴,不要害怕,你欠他一世情緣,你忘了麼?」然後她又細聲細語的說道:「看起來還是沒有想起來……既然沒有想起來,那就算了吧,該知道的總會知道的……」這些聲音纏繞在耳畔,一聲一聲重重的敲打著蘇晴的耳膜。蘇晴只覺氣血上湧,而後竟然再也忍不住,噗的一聲吐出滿口鮮血。
一世情緣!她原來只是以為是個玩笑,難道,她竟然是真的為了這一世情緣而來的!而她,又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