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小朋友看到眼前這位男人的另半邊臉猙獰無比,坑坑窪窪,凹凸不平,膚色不一,白的白紅的紅,甚至還有暗青色相間。
丫滴,是誰這麼糟蹋聖賢,這麼好個貨色竟然被毀掉了半邊臉。
「姑娘不害怕麼?」
「怕?!你知道麼,人世萬物皆有陰陽一說,日月、黑白、男女、雌雄,甚至高與矮、胖與瘦都是兩個極端,它們之間既對立又統一,可謂生生不息,天之道也。」
抹抹嘴角,忽略這猙獰的半邊臉,去猥瑣另半邊臉也不錯。
男子清沏的眼底突然變得諱莫如深,盯著朝他露出國標笑容的某只良久,才道:「好好好,姑娘說得好。我所見過的人對我退避三舍,而你竟然說得如此中聽,既不令我難堪還不揭我的痛苦,難得難得。」
額……你不痛苦,本姑娘痛苦。這天殺的,要知道是誰暴殄天物,本姑娘絕對要將此人踢到冥王星去。
「哎,救命恩人,這是哪裡,記得之前我與美男做了個自由落體來著。」
「你們兩人落下懸涯,而我又那麼巧進谷底採藥,所以……」
男子話還沒完,就見某只生物突然蹦躂到自己面前:「哇,恩人,你是神醫吧」。
某只生物邊說邊好奇的將自己全身上下看了個遍,接著又伸伸腿,彎彎腰,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扭扭……(打住,話太多),一翻正規的鑒定以後,得出個權威的結論:完好無損。奇跡啊,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竟然毫無傷。
「姑娘,別再叫恩人了,叫我無痕吧。你如此生龍活虎並非我醫術了得,而是你本身就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驚嚇而已。」
「嚇?」本姑娘莫非是神仙轉世。
無痕淡淡的看了一眼嘴巴成雞蛋狀的某只,繼爾說到:「可另一人就沒你這麼幸運了。」
「啊!美男怎麼了?」
貌似美男從小體弱多病,這一落體,怕是紅顏薄命了。
「他被你壓在身下,四肢筋骨幾乎盡斷,幸好此人內力雄厚,幾月後應該能夠恢復如初。」
「恩人,快告訴我,美男人在哪裡,我要去看看。」
若惜小朋友一把抓住無痕的衣襟,最最最想知道的就是美男現在成啥樣了,萬一真下黃泉了,臉千萬不要被毀啊!
「姑娘不要急,他就在隔壁屋裡。」
「……」
若惜小朋友丟開無痕的衣襟,朝隔壁跌跌撞撞的跑去。
「美男——」
一聲深情的呼叫,若惜小朋友一下子撲到皇甫義身邊,趕緊查看臉(1*6***「姑娘,我要到虎山鎮去買幾味藥,你看……」
「他什麼時候能醒?」
「恐怕還有些時日。」
「嚇?太久了吧,他真的沒事?」
疑惑,人都快成棕子了,還會沒事?
「姑娘,我向你保證,他真的沒事。」
「哦」,若惜小朋友點點頭,「蹭」的一聲又立在無痕面前,特真誠,特無邪望著那長詭異無比的臉,「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去鎮上?」
無痕用那幽深的眼神盯了若惜小朋友n久,終於緩緩了點了點頭,轉身朝外走去。
其實若惜小朋友是想跟著去鎮上弄點雞鴨之類的東西吃,剛才一鬆懈下來突然餓得惱火,自己這三天……準確的說應該是四天,只吃了皇甫酷哥給的一隻雞腿而已。而無痕則以為她救朋友心切,想跟著去幫忙。
若惜小朋友得到了審批,立即屁顛屁顛的跟在無痕身後,琢磨著如何套出恩人的身平八卦。他那張一陰一陽的臉裡指不定有好多八卦呢,比如他長得太帥,被某個高手忌妒;還比如從大火中救出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卻毀了半邊臉……
「姑娘,到了!」
無痕轉過身靜靜示意某只走神的生物,前面便是虎山鎮。某只生物卻死死的盯住突然出現在無痕臉上的面具,喃喃的問到:「你為什麼遮著臉?」
「我不想嚇到別人。」
「誰說你嚇人了」,某只生物立馬板起小臉,雙手叉腰,「這世道,真正嚇人的不是臉,而是心。那些個看著傾國傾城,美貌無雙的的人才嚇人,動不動就要打要殺,要死要活的。哪像恩人你,雖然樣貌有些對不起環境,對不起觀眾,可你是好心人啊,救人濟世的神醫呢。」
若惜小朋友說得是吐沫星子亂噴,實則是想拍拍馬屁,如果能拍出幾隻烤雞腿就好了。
無痕臉色一滯,眼中露出一抹感動之色:「姑娘,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麼想。」
「呃……恩人,叫我若惜或是小楊,那個,哇,好香……」嘿嘿嘿,烤雞腿有望了!
「那我們走吧,鎮上有家小店做的菜味道不錯,我請你吃。」
無痕牽了牽嘴角,領著一副餓死鬼樣的某只踏進了虎山鎮。
「哇耶,謝謝恩人。」若惜小朋友一蹦三尺高,就差抱著無痕使勁蹭了。
無痕帶著若惜小朋友直奔客來酒家,上了二樓特地挑了個靠窗的位置。不一會兒,一桌上好的酒菜被小二吆喝著端了上來。
「吃……呃!」
無痕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若惜小朋友朝烤雞腿伸出了爪子,狼吞虎嚥的吃起來。面對毫無吃相的某只,無痕好脾氣的陪在一旁,偶爾夾起菜細細品味一翻。這樣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惹得旁邊的食客不時伸長脖子壓低聲音好奇的議論。
「放開我,放開我。」
「喲——小妞,容貌不錯嘛。今天本大王特來虎山鎮,你陪本大王喝兩口。」
突然,樓下傳來爭執聲,若惜小朋友立馬抓了個雞腿在手,奔到欄邊圍觀。
只見樓下來了四個黑臉大漢,一個個臂圓腰壯,凶神惡煞的模樣。自稱大王的黑漢子至少都到了知天命的年齡,卻拽著一個丫環打扮的小姑娘猥瑣,另三個則笑得相當的淫蕩。小姑娘掙扎著想逃,卻耐何不了這群四肢達的傢伙。
「真是這流氓不看歲數,英雄不問出路!都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懂得養『腎』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