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最難纏最礙眼的人就要斃於掌下,司宇聖異常興奮『小雨出事了』傳進耳中,整個人頓時僵住,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顫聲道:「他、怎麼了?」
「他……服了毒藥。小說網專業提供電子下載」黃焋艱難開口。
話音剛落,兩條人影瞬間消失在原地,而躺在地上那人則捂緊胸口死死的盯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強撐著想要從地上爬起,奈何體內的真氣消失殆盡,此刻他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黃焋看了看周圍,見沒有人注意這邊,立刻竄上前掏出一粒藥丸先塞進他嘴裡,低聲道:「王爺,您別動,我這就去將您的屬下放了,你們趕緊走。」說完,一步就竄出老遠。
嘴裡傳來帶點苦味的藥香,跡無涯知道是治傷的藥,雖然跟黃焋接觸過一段時間,感覺他為人敦厚老實,但怎麼說也是那人手下,此刻卻背著他們教主搭救自己,難道不怕受處罰?他很是不解。
不多會兒,就見三人悄悄跑了過來,看見地上的他立刻扶起,夜風開口,「王爺,我們趁亂離開吧。」
跡無涯沒有回應,直接開口詢問:「小雨、他怎麼樣了?」
三人頓時默然不語,夜風再次開口,「王爺,您傷勢嚴重,現在離開比較好,不然被現就糟糕了。」
直覺感到不對,跡無涯壓心中的不安,沉聲又問一遍,「告訴我,小雨怎麼樣了?」
「他……」看見夜風暼來的視線,夜瀾立刻閉上了嘴巴。
「說!咳咳咳」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跡無涯蒼白的臉愈加透明的沒有血色。
「他、死了!」夜瀾忍不住開口。
「你……說什麼?」跡無涯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感覺到胸口悶地喘不過氣。緊接著腥澀地液體不斷從喉間湧出。雙眼漸漸失去了焦距。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就軟軟地倒下。
「王爺」三人驚叫。
『噠噠』地馬蹄聲突然從身後傳來。三人警覺地轉頭看去。當看見來人。立刻面露欣喜之色。「莫先生。」
莫白縱身跳下馬。一步竄近。看見跡無涯地狀況。顫聲道:「王爺他。怎麼傷成這樣?」
夜風冷冷開口。「是被那二人聯手所傷。他們想置王爺於死地。」
莫白面色一寒,身上殺氣頓顯,好一會兒才又恢復常態,「嗯,我知道了,這裡交給我,你們立刻帶王爺回府療傷。」
「是」夜瀾、夜漣架起跡無涯即走,先生,雲公子死了。」
莫白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表情,點點頭,「這我知道,剛才過來時看見那邊一片混亂,所以才能這麼順利進來,趁現在,你們立刻離開吧。」
夜風張了張嘴,卻沒有再說什麼,三人轉身離開。
待三人走遠,莫白面容古怪的看著那片吵雜之地,雙眼瞇起,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雲頃颺,把小雨還給我。」司宇聖一步步逼近,雙眼赤紅的看著那緊抱著小人不撒手的男人。
雲頃颺緊緊抱著懷中已經冰冷的軀體,絕望的衝他怒吼,「休想、你一輩子休想,雨兒是我的,是我的,誰也不給,誰也不給。」
所有人都緊盯二人,戰爭一觸即。
「你們都不用爭了,小雨是我的侄兒,他的屍體、當然由我這個當叔叔的帶回去安葬。」莫白從人群中擠出,涼涼開口。
「你胡說,雨兒是我的,他沒有死,沒有死,雨兒沒有死……」雲頃颺抱緊懷中之人,滿是愛憐的看著那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容,「雨兒、醒醒,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們回雲霧山莊,再也不出來了,我們回家。」
「雲頃颺,把雨兒還給我,他要跟我回鳳凰山,雨兒愛的是我,把他還給我。」司宇聖瘋狂大叫,雙眼死死盯著他懷中的小人,像一隻狩獵的野獸,似瞅準機就要隨時撲上去。
這兩個人……莫白搖了搖頭,性格都太偏激,不能再刺激他們了,他輕咳一聲,而後朗聲開口,「雲少主、司教主,如果你們想要小雨活過來,就將他交給我。」
兩人一聽,同時轉頭看向他,面上帶著一份迷茫、帶著一份不解,更多的是期望。
「不可能,他心臟、呼吸都已經停止,即使神仙下凡也難救。」李藍風忍不住開口。
莫白輕輕一笑,「七日內我將他救活,信不信隨你們。」
「你……真的能救活雨兒?」雲頃颺向前走了一步,狂亂的神色已漸漸平復,面上滿是悲傷,卻帶著絲絲期望。
「可以」莫白鄭重點點頭。
「可是」雲頃颺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李藍風,連藥王的兒子都救不活雨兒,他真的能行?
似乎明白他的疑惑,莫白直視他,一臉的坦然,「我的救治方法自然與普通方法不同,雲少主,如信得過我,就請將小雨交給我,七日後你來看就是。」
雲頃颺看看他,又看看懷中沒有生氣的小人,猶豫著、遲疑著緩緩走上前。
「雲頃颺,他是跡無涯的人,你真的相信他能救活雨兒?」雖然很想相信此人的話,但司宇聖卻更相信李藍風的醫術,他說沒救的人,怎麼可能救活?
雲頃颺頓了下,又開始猶豫不決。
「呵既然兩位不相信,莫某也不想再說什麼,雲少主,我雖然和小雨沒有血緣關係,但好歹我大哥是他義父,小雨下葬之時請通知我一聲,我要為我這可憐的侄兒送行,告辭」
等一下」雲頃颺喚住他,疾步走上前,面帶迫切,「T他,讓他活過來,救他。」
看著面前滿臉哀求的男子,莫白輕歎一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將他逼入絕境?
點點頭,「那好吧,不過,我要帶他回王府救治,七日內不要來打擾我,否則後果由你們自負。」
頭一次想救的人在面前死去,李藍風非常不甘心,而現在有人竟然在他面前說七日內能將死人救活,他不禁有些不服氣,「你真的能救活他,為什麼不讓我們看你怎麼救治?」
莫白沒有著惱,只是微笑,「我說了我這方法與普通救治方法不同,在外人面前施展如果失去效果。」他轉向雲頃颺,「雲少主,小雨是你親弟弟,他的生死,就由你來做決定吧,信我就將他交與我,不信,那在下就告辭了。」
雲頃颺定定看著他,好半天才點點頭,「那好,我將他交與你,七日後我到王府接人,不過」他口氣一轉,雙眼冒出寒光,「如果你救不活,我不僅會將王府移為平地,更會血洗夜皇宮。」
呵呵,威脅我?莫白在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將人接過而後淡淡開口,「七日後,恭賀大駕。」
目送那人離開,雲頃颺懶得看司宇聖一眼,招手叫人撤退。
「雲頃颺,你當真相信他?」身前掠過一條人影,司宇聖擋於他面前。
雲頃颺冷冷看著他,「相信他比相信你好,我就是三番兩次相信你,才將雨兒逼著服毒自殺,司宇聖,你根本不配得到雨兒的愛,他愛錯你了,因為你心裡只有自己。」
司宇聖頓時惱羞成怒,「難道只有我逼他,你沒有?如果你不是有私心,你會贊同我的提議?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雲頃颺一僵,神色頓時黯然,「你說的沒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雨兒,所以,等他醒來,只要他想做什麼,我定會全力支持,只要他開心就好,但是你。」他輕笑一聲,「你恐怕到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司宇聖,你無可救藥了。」
一掌拍出,雲頃颺瞬間飄開丈遠,冷冷看著他,「司宇聖,你還不明白嗎,雨兒最討厭的就是我們爭鬥,我沒興趣再跟你糾纏下去了,如果你想不透,今後就不要再接近雨兒,因為,我是不會再讓你傷害到他的。」
「我們走」一聲呼喝,雲家人迅撤退,只剩下以司宇聖為的黑衣人立在原地,在刺骨的寒風中一動不動。
「嗯……」
床上傳來一聲輕吟,莫白迅站起,看著那人半睜的雙眼,「王爺,您醒了?」
待視線清楚,大腦思路漸漸清晰,憶起昏迷前聽到的那句話,止不住的悲傷湧上心頭,跡無涯睜著紅的雙眼,啞著嗓音開口,「莫先生,小雨在哪,我想見他一面,一面就好。」
看見他如此模樣,莫白心中酸楚,「王爺,您好好養傷,過幾天我就帶小雨過來見你。」緊接著補充了句,「他沒有死,你放心吧。」
「真的?」黯然無光的蒼白臉頰頓時亮了起來,跡無涯有些激動,掙扎著就要起身,「帶我去見他,我現在就想見他。」
「王爺」莫白有些無奈,強行將他按:他也沒用,他現在就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跡無涯一愣,「莫先生,你不是說小雨沒死嗎,怎麼什麼跟死了一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白撫著鬍鬚歎了口氣,「其實那所謂的毒藥是雪姑娘給小雨準備擺脫你們用的,在她走前才將此事告訴我。」
「嗯?」
「是這樣。」莫白看向他,「那次婚禮過後,雪姑娘覺事情不像她想像的那麼順利,因此在臨走前就給了小雨一瓶藥,告訴他是無藥可醫的毒藥,但雪姑娘卻來告訴我那不是什麼毒藥,只是一種封閉人的所有感官,在外人看來那人就跟死了無異,其實三日後服藥之人就會自己醒來。」
「她為什麼這麼做?」跡無涯不解。
莫白輕歎一聲,「將你們撮合到一起後,看著你們水火不容的樣子我們都有些後悔,雪姑娘心疼小雨,但她也不能長久待在這裡,於是給了小雨那瓶藥,然後委託我,如果小雨喝下那藥就證明他非常不開心,讓我送他遠離你們,重新開始生活。」
「原來、如此。」跡無涯嘴角掛起苦笑,「也許,雪姑娘說的沒錯,遠離我們,他也許會更快樂些。」
「我不這麼認為。」莫白淡淡開口,「離開喜歡的人,怎麼會過的開心?他本就放不下你們,只是這次那兩人做的太過才將他逼急,不然怎會如此,不過這樣也好,我看那兩個人該受些教訓了。」
「莫先生,你、」跡無涯突然想到什麼,輕輕搖了搖頭,「莫先生,還是不要告訴小雨,他聽了只會難過,而我、最不想看見他傷心難過的樣子。」
「唉、王爺,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啊,您應該很明白不是嗎?怎麼現在被人欺負成這樣您還……」
「只要小雨開心就好。」跡無涯似乎有些疲勞,緩緩閉上眼,嘴角不住上揚。「他的笑容很美、很溫暖,所以,我想保護他的笑容,永遠!」
轉眼半年,時至八月中旬,親王府的池塘邊上,一人正在舞劍,而另一人坐在旁邊的石凳上靜靜看著他,面上掛著寵溺的笑容。
「好了,來休息會喝杯涼茶。」跡無涯站起身,待那人走進,接過他手中的劍而後
遞給他,拿過桌上的面巾輕輕為他擦去汗水。
「是不是很熱?」跡無涯摸了摸他通紅的臉,拉著他坐下,「來,我給你扇扇。」
享受的瞇起了眼,雲緋雨突然奪下他手中的扇子扔到一邊,起身就跨坐到他的腿上,低頭含住他的唇就開始熱烈親吻。
「唔……小雨?」
雲緋雨稍稍離開,手卻探進他的衣內愛不釋手的撫摸著他細膩柔韌的胸膛,小聲低語,「他們在看。」
跡無涯按住他四處點火的小手,點了點他的鼻子,「好了,都已經半年了,他們已經夠可憐的了,還不準備理他們嗎?」
雲緋雨皺著眉頭看他:「跡,你就是心太好了,他們那樣對你,你怎麼這麼快就原諒他們了?你原諒我可沒原諒呢。」
「唉……雨兒,我知道你這麼做心理並不好受,所以放下吧。」跡無涯愛憐的捧著他的臉親了親那嫣紅的唇,「乖,去跟他們說說話,這半年多他們真的變了不少,你也該看的出來,如果是以前看到我們這麼親熱,不衝上來也早被氣跑了,現在還能站那不走,去吧,去跟他們說說話。」
「可是」雲緋雨擔心看著他,「我怕他們再使詭計傷你。」
跡無涯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撫著他的頭輕聲開口,「放心,他們不會再做那種事了,想這半年的煎熬他們也吃到了苦頭,給他們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去吧。」
雲緋雨有些感動,緊緊抱住他,「跡,你真好、真好。」
跡無涯回摟著他,沒有說話,面上一派安詳寧和。
看著那溫馨和諧的畫面,樹下兩人對望一眼,都長長歎了口氣,落寞的轉過身,正待離去,卻聽見一聲大喝,「站住!」
看著那逐漸走近的小人,兩人情緒都有些激動,半年多了,他頭一次正眼看他們,頭一次主動接近他們,頭一次、跟他們說話。
「雨兒」
半年多沒有理會他們,看著他們漸漸消瘦的臉,雲緋雨很是心疼,但是一想起從莫白那聽到的事,怒火就不住上湧,這兩個人竟然卑劣到聯手想殺死跡大哥,生氣,他真的很生氣。
「你們知道錯了嗎?」冷冷的眼神,冷冷的語氣,但,的確是在跟他們說話。
司宇聖和雲頃颺對望一眼,像小學生般連連點頭,面上還掛著激動的笑容,雨兒,終於肯理他們,跟他們說話了。
「嗯,知錯就好,晚上過來吃飯。」說完,雲緋雨轉身即走。
這樣就走了?兩人頓時傻眼,可憐兮兮的在身後叫了聲,「雨兒」
那人沒有停下,依舊在往前走,兩人相對苦笑,卻只能靜靜看著他離去,不敢跟上前一步。
身後沒有動靜,雲緋雨疑惑的回過頭,當看見那兩人站在原地不動,面上帶著不捨和苦澀,心中一軟,大喝,「站那幹什麼,怎麼還不跟上來。」
二人聞言,頓時欣喜若狂,急忙跟了上前,卻和他保持三步距離,依舊不敢靠的太近,生怕引起他的反感。
真是、兩個笨蛋,雲緋雨歎口氣,轉身走近二人,左右看了看,然後朝他們勾勾手指,二人不解。
雲緋雨無奈的翻個白眼,兩手各抓一縷頭往下拽了拽,二人不由自主勾下頭彎下腰,他張開雙臂摟住兩人脖子,蹭著他們臉頰輕聲道:「以後再也不要那麼做了,你們誰受傷,我都會心疼!」
「……雨兒,對不起!」
三人抱做一團,直到有人帶笑輕喚,「站了半天,你們也應該累了,過來坐下喝杯涼茶解渴吧!」
兩人抬起頭看了眼石桌前那白衣飄飄的男人,不太自在的別過頭,雲緋雨來回瞅瞅他們,一手拉過一個,「走,去跟跡大哥道歉。」
四人坐定,跡無涯給每人滿了杯涼茶,笑吟吟道:「喝吧。」
雲頃颺端起杯子看了半天,突然舉起,「跡兄,雲頃颺以茶代酒,正式向你道歉,那日,真是對不起!」
跡無涯笑笑,舉起杯子喝盡。
司宇聖拿著杯子猶豫不決,心中忐忑不安,雲緋雨見他半天沒動作狠踢一腳,然後拿眼睛惡狠狠的瞪他。
「我……」
「好了,喝完這杯茶,大家以後是一家人,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再提了。」跡無涯舉杯將茶喝盡,然後微笑著看著他。
司宇聖心中感動,捏著杯子的手顫了兩下,而後開口,「多謝、你能原諒我。」說著,舉杯乾盡。
「嘿嘿……嘿嘿……」雲緋雨突然放下杯子,起身繞著桌子轉了兩圈,然後一人臉上親了一口,用色色的目光來回掃視一圈,「老婆們,今後相公一定會好好疼你們的。」
三人沒有說話,只是笑瞇瞇看著他,雲緋雨不由自主後退一步,轉身即跑,三人沒有追趕,但雲頃颺的聲音卻涼涼傳來,「雨兒,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有多遠跑多遠,千萬不要被追到哦!」
腳下一個踉蹌,雲緋雨差點跌倒,沒有回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趕緊逃,後面有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娘啊,快來救救你可憐的兒子吧!
別走開,還有番外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