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雲緋雨早早就跑到黃奘居住的院子想要詢問真相,卻撲了個空,無奈下又去找另兩人,依舊一無所獲,只好怏怏的朝落雨軒行去,到達時已近辰時。
看著聚集在司宇聖屋裡的三人,他楞了下,隨後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小聲嘀咕,「真笨,怎麼忘記他們每天會來這裡,哪需要專門去找。」
一見他來,三人似乎都鬆了口氣,黃奘笑道:「小雨是昨天趕路累了吧?不過你再不來,教主的早飯和午飯要一起吃了。」
雲緋雨歉意的笑笑,而後看向對著滿桌食物看也不看的司宇聖,滿臉的不高興,嘴巴還微嘟著。
「小雨,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教內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教主就拜託你了。」黃奘走到他面前,微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好雲緋雨點點頭,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急忙出聲,「黃大哥,我有件事想問你。」
黃奘看了看他,「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這幾天很忙,過兩天吧,過兩天我細細跟你講明。」
「那好雖然很想立刻解惑,但見他這麼說,也只好耐下性子等待。
三人走出房間,雲緋雨轉身望向男人,見他根本不看自己一眼,想著肯定是埋怨自己坐下,將盛著粥的碗朝他面前推了推,柔聲道:「小聖乖,快吃飯吧,然後哥哥中午再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宇聖瞥他一眼,很孩子氣的將頭扭到一邊。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還不行。我以後一定不再這麼晚了,好不好?」雲緋雨將他的臉扳過來,捏了捏滑嫩的臉頰,吃吧,等會粥涼了就不好吃了。」
「不吃。騙子!」
緋雨頓楞。看見他冒火地雙眼。想了下。立刻明白他指地是什麼。乾咳兩聲。而後陪著笑臉道:「昨天哥哥喝多了。是被人送回去睡地。對不起。以後絕對不會了。小聖乖。吃飯好不好?」
「哼!」
見他仍舊一副氣臌臌地樣子。雲緋雨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地臉。笑道:「難道小聖是太想吃我做地菜。所以故意餓著肚子準備中午大吃?」
「我才不稀罕。」司宇聖臉頓時漲地通紅。狠瞪他一眼。端起粥碗大口吃了起來。
真好玩。一激就怒。但如果恢復了……想一想。雲緋雨打了個冷顫。還是這樣子可愛。可惜不能一直如此。而且他還忘了自己。世上果然沒有十全十美地事。
撐頭靜靜看著男人喝粥。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些許傷感,。但不管現在或者以後,自己跟這個人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等喚回他的記憶,一切就全部結束了,也許,這次就是他們最後的相處時光。
「你怎麼了?」司宇聖不解的看著眼前之人,不明白他為什麼又露出那種悲傷地表情,更不明白為何自己看見他這種表情,胸口就會揪的生疼。
什麼。」
雲緋雨笑了下,不待男人說話,突然伸手挑掉他嘴角的飯粒,很自然的塞進嘴裡,咂了咂嘴,道還不錯,就是煮的時間短了點。」
司宇聖臉頓時紅的跟煮熟的蝦子般,低下頭就開始猛扒粥,雲緋雨沒有再說話,只是彎唇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落寞和傷感。
一連過了六、七天,司宇聖除了更加粘他,依舊沒有回憶起任何事來,而黃奘也一拖再拖,也沒將實際情況告訴他,去問老者,也只是搖頭再搖頭,說等男人恢復些許記憶,就可以讓他晚上自己去看。
到底是什麼狀況,雲緋雨也越來越好奇,也更加不安,隱隱感覺晚上男人的病情似乎比白天嚴重的多,不然怎麼會有層層守衛守護,還不讓自己見他?
「小雨哥哥,你在想什麼?」二人並排走在花園裡溜躂,司宇聖看著愁眉不展地他,忍不住出聲詢問。「沒什麼。」雲緋雨搖搖頭,看了他一眼,將心中的問題問出,「小聖不記得你晚上都做了些什麼?」
「晚上?」司宇聖楞了下,突然笑道;「當然是睡覺啦,小雨哥哥真笨。」
呃……雲緋雨無奈地閉上了嘴巴,又陷入沉思,不時探究的看向身邊的男人。
「對了,小雨哥哥,你住的弄梅閣就在那邊哦。」司宇聖興奮的指了指前方,「每年冬天梅花開地時候,我就經常從這裡跳過去玩,要不天天從正路走麻煩死了。」
瞇眼看向前方,雲緋雨腦中閃過一個計劃,一把拉住男人,們過去看看。」
「哦司宇聖乖乖的跟在他身後。
走近一看,圍牆不算太高尺地樣子,但左邊是牆角,右邊是湖水,能站人的位置只有腳下這塊並不大地空地,似乎由於偏僻的緣故長滿了野草而沒人收拾,如此更好,雲緋雨在心中暗忖,證明這裡很少有人來,更方便自己行動。
做了決定,他立刻轉身,「走吧小聖,我們回去,也差不多要準備晚飯了。」
要吃芙蓉涼糕。」
一聽他這話,雲緋雨就沒好氣,「那是點心不是飯,等你哪天你不挑食了,我就做整籠讓你吃個夠。」司宇聖不高興地嘟起嘴,卻沒有反駁,默默跟著行走。
半天沒聽見回聲,雲緋雨扭頭看他,現他的樣子後不禁覺得好笑,無奈的搖搖頭,「好了。明天就做給你吃。」
「小雨哥哥最好了。」
司宇聖上前一步就想抱住他。雲緋雨急忙往旁邊一躲,而後偏過頭不去看他失望的表情,淡然開口,「太陽快落山了,我們得快點回去準備,走吧。」說完,拉起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就朝廚房方向走去。
夜晚子時,雲緋雨推開房門望了望天空暗淡地月色,反手關門,而後便朝白日觀測好地地方行去。好在弄梅閣除了平日打掃衛生的下人,來往的人並不多,此刻又已夜深,一路上暢通無阻,很快就到了與落雨軒相隔的圍牆下。
沒有絲毫猶豫,他搓了搓手,抓緊牆沿往上一跳,兩腳輕點,蹭蹭幾下爬上牆頭,四下張望。只能看見模糊的黑影,憑著白日的印象。朝著記憶中的一處空地跳去。
好在修習了跡無涯教的地靈真經,身形和步伐都輕盈許多,因此落地聲並不明顯,悄悄站立起身,豎起耳朵傾聽片刻。確定周圍無人,立刻朝那人的寢宮偷偷竄去。
小心翼翼的潛行。但走了半天卻沒看見一人,不禁有但此刻只想立刻知道那人地狀況,便也沒多想。繼續前行。
突然,一聲尖利的嚎叫嚇了他一跳,這裡有野獸?雲緋雨驚訝的停了步伐,遲疑片刻,才又開始行走,既然一路都無人,他也懶得再躲閃,而且直覺剛才那聲叫喊很可能跟男人有關,心中不由得更加擔心,人立刻飛跑起來。
沒錯,就是裡面傳出來的,他站在房門外,聽著那如野獸般的低沉咆哮,頭皮一陣陣麻,會是聖?應該不可能吧,但那又會是誰?
壓下心中的緊張,推門而入,反手將門關好,屋內頓時漆黑一片,低沉的吼叫在屋裡迴響盤旋,讓人止不住膽寒,雲緋雨深吸一口氣,繞過屏風走到桌前。
屋內的擺設他瞭如指掌,隨著嗤一聲響,蠟燭被點燃,黑暗中的一切全部落入眼中,當他看見床上被鐵鏈緊縛的那人時,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嘴裡不停低念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順滑地青絲凌亂散落,男人的雙眼在燭火下閃爍著野獸般地幽幽之光,紅彤彤的甚是嚇人,面上的表情猙獰而充滿嗜血的煞氣,嘴裡還不停的低吼著,衣服因他地劇烈掙扎而被鐵鏈磨的破爛不堪,白皙地肌膚也被磨破,被鐵鏈勒出了道道血痕。
「為什麼會這樣人如此模樣,讓雲緋雨心疼的快要窒息,眼睛直直盯著床上那人,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心好疼,這個人、真地是他的聖嗎,是那個擁有傾城之姿、霸道又愛撒嬌地聖嗎?為什麼會這樣,是了,是自己害他變成這樣,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將那樣一個完美的不似凡人的聖,害成如此模樣。
爬上床,慢慢靠近一臉戒備的男人,顫著手想要撫平他扭曲的面容,可還未碰到,劇痛從手上傳來。
「聖忍痛輕喚,男人沒有鬆口,仍舊一臉狠戾的緊咬著他的手不放,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雲緋雨疼的差點暈過去。
感覺到汗水從額頭滑下,他強忍著鑽心的痛楚,伸出另一手輕撫男人的臉頰,溫柔開口,是小雨,記得嗎?是雲緋雨,也是喬飛宇,想起來了嗎,是我,我沒死,我沒有被狼吃掉,我沒死細看看我,是我,是我
男人低吼著,仍舊用敵視的目光死盯著他不放,雲緋雨心痛難忍,「為什麼會這樣,縱使你忘記我,也不該變成這樣,我不想你這樣是雲緋雨,你快想起來啊,我沒死,真的沒死快想起來啊……」
雲緋雨垂跪在男人面前,心中悲痛難忍,緊緊閉上雙眼,任由悲傷悔恨的淚水濕住的懺悔。
為什麼要這麼對他,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那天我不趕他走,就不會生這種事,都是我的錯,不要再折磨他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就在他悲傷欲決之時,臉上突然傳來熱乎乎、滑膩膩的觸感,迷茫的睜開眼,看著眼前放大的絕色麗顏,還有那雙烏黑清澈的雙眼,楞楞的喚了聲,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