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雲緋雨拿著件半透明的紗衣,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人。
「衣服,看不明白嗎?」賀四淡淡看了他一眼,「穿好後立刻出來。」
「你讓我穿這個?」雲緋雨一揮手把衣服扔了出去,早晨的火氣忍到現在,此刻已忍無可忍。
賀四從地上將衣服揀起,而後轉過身,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面無表情的開口,「不穿這個你想穿什麼,你現在只是名男妓,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冰冷的話語從頭澆到腳,手指挖進掌心,連帶著心一陣陣的抽痛,男妓……、想起杜冷那天的話,讓他從心裡就成為男妓,原來如此,剝奪自由,踐踏自尊,被人隨意觀賞**,完全沒有說不的權利,這就是男妓,而自己,就要成為這樣的人。
深吸口氣,從那人手中抽回衣服,平靜道:「賀媽媽教訓的是,我會穿。」
見那人抱臂站在那沒有出去的打算,雲緋雨在心中冷笑,轉過身就開始脫衣,直到聽見關門的聲音,他才頹然的一**坐到床上,剛下的決心又開始動搖,自己選的路,到底是對、還是錯?
跟著那人進入一間會堂樣的廂房,裡面三五成群的坐了幾十名男子,看著他們身上穿的半通明紗衣,雲緋雨明白他們就是這裡的小倌,但有四個人卻鶴立雞群的單獨圍坐在一張桌子前,他們都穿著看起來質地非常好的錦緞,想必就是這裡地頭牌四季。
此刻地賀四就完全是一個老鴇的模樣。只見他妖嬈多姿的走到正中間。而後拍了拍手,「靜一下,來,給大家介紹認識一下,這是新夥伴,叫雨落。大家要好好相處哦!」
稀稀拉拉的鼓掌聲響起,眾人都望著蒙著面紗的雲緋雨,眼神充滿了探究。
雖然不明白那人為何突然讓他蒙上面紗,不過如此一來,他感覺輕鬆許多。
「春柳
「是。媽媽
四季那邊一位身著青綠色錦袍地男子站起。面容清雅俊美。看著他地笑容。就感覺被春風撫過一般溫暖。
賀四拉過雲緋雨。對他說。「今天雨落就在你身邊伺候。」
春柳微感驚訝。但立刻就應道:「是。春柳記下了。」而後看向青年。溫柔淺笑。「你叫雨落嗎?有什麼不懂直接問我好了。」
疑惑地看了眼身旁地男人。對他地用意似乎懂非懂。但見他沒有解釋地意思。雲緋雨看向春柳。點點頭。
「你是啞巴嗎?難道不會用嘴說話?」賀四出聲呵斥。
雲緋雨忍住想要火的衝動。看向一臉和善地春柳,輕聲說了句,「謝謝!」
賀四又開口,「今天雨落先跟在春柳身邊,明天就跟在夏夕身邊,後天是秋水,最後是冬清,然後一天一輪換。」
「是,媽媽
男人看向他,青年低下頭,「是,賀媽媽
過了兩天後,雲緋雨終於明白了那人的用意,就是要他從心底拋棄原來的自己,成為真正的男妓,如不想隨便被人碰觸騷擾,那就要學會風月場所的各種應對技巧,來保護自己。
轉眼,就是兩個多月後,這天天剛亮,還未睡到兩個時辰,雲緋雨就已醒來,坐在床上怔怔呆。
夜夜歡歌笑語、紙醉金迷,每場主角都不是他,但他卻場場都遊戲其中,恍惚間,有些不明白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拋棄原來地自己,就等於讓他拋棄以前地一切,他辦不到,只好逼迫自己成為最出色的演員,只是,現在哪個才是真正地自己?他在心裡產生了疑惑。
「醒了嗎?」門外傳來賀四的聲音。
「是,賀媽媽
迅調整好狀態,雲緋雨輕聲細語地回答,而後立刻上前打開門,笑吟吟望向那人,「賀媽媽真早,今天是有事嗎?」
賀四點點頭,看著眼前的青年,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將他變成這樣地是自己,但看著他對自己巧言令色的模樣,心中竟泛起一絲惆悵。
伸手輕撫上他的臉,柔聲道:「今天最後一次教你,同時也是對你的測試,是想在調教室?還是就在你的房間?」
回頭望了望,想起調教室的陰暗,雲緋雨開口,「這裡吧。」總之也快離開了。
男人點點頭,而後擁著他進房,順手將門關上。
一進屋,就是激烈的舌吻,二人都毫不退讓,糾纏、嬉戲、互相挑逗,而後賀四退開,讚賞道:「很不錯。」
「是賀媽媽教的好。」青年在男人耳邊誘惑輕吟,雙臂如水蛇般纏上他的頸脖,用自己的身體摩擦著他的柔軟。
賀四一把抱起他,走到床邊放下,隨著雙手下滑的動作,衣物完全褪下,房內的氣溫頓時升高。
感覺到男人的堅硬隔著薄薄的裘褲在自己身後輕蹭,雲緋雨身體出現瞬間的僵硬,但轉眼就用抬腿勾腰的動作掩飾過去。
主動吻上那人,勾著舌劃過他的齒齦,聽著那人呼吸加重,並起雙腿隔褲夾住那人的堅停輕輕摩擦起來。
「嗯……」伴隨著一聲壓抑的呻吟,賀四扒下他的雙手,微喘粗氣坐起身,「你過關了。」
青年起身不依不撓的纏了上去,心想,能接受此人,一定可以接受跟那人。
他坐到男人身上,一邊搖擺著腰身挑逗,一邊在那人耳邊低聲蠱惑。「賀媽媽不跟我做到最後嗎?您不想要我嗎?您那兒燙的跟著了火似的呢?」
身體突然被壓到。感覺到男人失去了往日地冷靜,雙手不斷在他身上游移滑動,親吻熱情似火,在肺部空氣就快被乍光前,那人突然離開,趴在他身上喘著粗氣。好半天才開口,「你明明不願意,為何要勉強自己,難道不怕我真地不顧杜爺的命令要了你?」
雲緋雨一聽,停下在男人身上的所有挑逗,眉頭輕皺。「你怎麼看出我不願意?」
男人挑起他的下顎,輕印薄吻,而後立刻起身離開,看向他,「還記得給你用藥那次嗎?」
雲緋雨點點頭,拉過一件衣服隨意套上身。「記得。是你第一次教我的時候。」
「對,那次是你唯一一次動情。而且還是被下了藥。」
「什麼意思?」
看見他不明白的神情,賀四勾起唇角。「你自己沒察覺吧,你真正動情地時候。身體軟似無骨,熱力灼人,渾身肌膚都會變成誘人的粉色,而剛才,你的表現無可挑剔,讓人察覺不出絲毫破綻,如不是因為你是我教出來的,恐怕我也會被你蒙騙過去。」
聽完此話,雲緋雨低頭默然,嘴裡喃喃著,「還是不行嗎?還是瞞不過所有人嗎?」
看著他如此模樣,雖然聽不清他嘴裡的嘟囔,賀四勸慰道:「放心,你是我教的,所以我能辨別出來,其他人,如不是真心愛你地人,恐怕是很難分辨出來。」
「真的嗎?」雲緋雨抬起頭,面上滿是憂慮。
「嗯賀四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接著又說:「三日後就是你登台的時間,雖然我不清楚你和杜爺之間的約定,但大概也知道你快離開這裡了,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房門一開一合,屋內頓時安靜下來,雲緋雨赤腳走到窗邊,九月的天早晚都已很冷,身上只穿了件薄袍地他,沒有感覺似地怔怔望著窗外,「快了、就快了,尹大哥,還有各位,就快了。」
次日,杜冷到達,施術開始。
站在套房外間,透過門縫看向裡面,青年靜靜躺在床上,似乎睡著,杜冷開口,「赫爾岢,都準備好了嗎?」
一身著黑袍的男子朝他點點頭,而後皺了皺眉,「剛才取血時,感覺他身體裡似乎被人下了同心咒。」
杜冷聽了神色一凌,「能消除嗎?」
男子搖搖頭,想了想,說:「不過可以試著壓制下。」
「那也好,只要壓制一個月地時間就好。」杜冷面無表情的開口。
見他如此,男子猶豫了半天開口,「族長,真地要這樣做嗎?他可是您親外甥啊,要是被您……」
「赫爾岢杜冷打斷他,「你知道他的同心咒是誰給下地嗎,我可是猜到了。」
男子不解的看著他。
「我猜杜冷微微一笑,「和小雨走的最親近的,那只有雪梨花了。」
「什麼?」男子憤怒的叫喊出聲,「梨花怎麼會將同心咒用在他身上,難道她喜歡這個娘娘腔?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是她爹,會說假話嗎?」
男子一楞,轉眼一臉凶狠,「我明白了族長,此人不除,將給我們巫族帶來污點,您放心,我現在就開始。」
「好,一切都靠你了!」
九月二十六日的夜晚,暖東閣內熱鬧非凡,雖然平日他們的生意就很不錯,不過前幾日就開始的宣傳,說今日閣內有一位新人將會跟大家見面。
不管懷著什麼心思去看,大家都對這位新人異常好奇,因為據說他的獨舞,是由閣內四位頭牌為他伴奏,不知是暖東閣為了造聲勢故意為之,還是這位新人真的比四季還出色,眾說紛紛,卻也沒討論出個究竟,只等表演開始。
夜晚的東陽城絢麗多彩,雲頃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一個月前聽到這邊的探子說,曾經看到魔教那人出現的蹤跡,他便立刻馬不停蹄的從古川趕了過來,可是這已經是第六天了,那人的一點影子都沒現。
正有些煩悶之時,面前突然掠過一條青色身影,修長婀娜,雖然沒看到正容,但與那人身段極其相似,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刻跟了上前,而那人似乎覺察到被人跟蹤,左竄右竄消失在人群裡。
晃身竄進鄰近的小巷,趁著夜色掠上房頂,四下觀望,終於在一座熱鬧異常的小樓前看見了那人身影,見他隨人群進入小樓裡,雲頃不禁冷笑一聲,「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你了嗎?司宇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