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莫白說話,雲緋雨就知道躲不過了,本身坐在同一桌上早就該敬酒,但他為了避免跟那人接觸,而且今天正好要照顧兩人,所以酒喝的也少,本想以這個為借口混過,但還是被揪了出來。
算了,只是喝杯酒而已,算不上什麼接觸,也不會被現什麼,這麼一想,少年也就坦然,舉起酒杯站起,然後極為恭敬的朝向跡無涯,「王爺,小人敬您一杯,一時疏忽沒及時敬您酒,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跡無涯靜靜的看著他,不像,性格真的不像,但,他還是想要試上一試。
笑吟吟舉起酒杯,和少年的酒杯碰在一起,裝做不小心和他的手輕輕蹭了一下,雖然只是輕微的顫抖,但他感覺到了,這個人、心中有鬼,因為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看來,是那個人的可能性增大一分。
收回手,將杯中酒乾盡,雲緋雨穩住略亂的心神,暗自猜測,剛才是不小心?還是故意試探?……或許是自己多心了,畢竟碰杯時碰到手再正常不過,但剛才自己反應有點過激,他應該沒注意到吧?
微抬眼瞄了那人一眼,見他神色如常的喝酒吃菜,少年放下心來。
酒席漸漸接近尾聲,穹子夜中間又敬那人一杯,此次沒有責難,而是很直接的乾杯飲盡,雖然沒有說一話,但仍把他高興的多喝了幾杯酒,因而醉倒。
散場後,少年便帶著小傢伙回了家,穹子夜因喝多則留在將軍府過夜,走在月光鋪成的道路下,他不禁心想,那二人,今天算是都向前邁出了一步吧!
次日,雲緋雨一如既往的進宮陪穹子夜用午膳。但到了夜和殿,才知道那人因宿醉頭疼,早朝也沒上,此時正在休息。
看著那人躺在巨大的龍床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少年很不厚道的笑了。「看,跟你說不要喝了,你偏不聽,現在難受了吧。」
穹子夜微瞇眼看著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額頭,隨後道:「小雨,頭好疼,我手沒勁,你來幫我捏捏吧。」
看了看身後。宮女侍衛早已自覺退出了宮殿。對二人喜歡獨處地行為他們已經習慣。少年脫下鞋子。爬上床。開始輕輕按壓他地額頭。
「找御醫看了嗎?」
「嗯」穹子夜舒服地閉上眼。「已經喝了醒酒湯。但頭還是疼。」
「那你不會找妃子來替你按。非要等我來?」雲緋雨俯視著他。面上露出戲謔地笑容。「還是說。你只想撒嬌?」
穹子夜臉頓紅。神情有些激動。「才、才不是。」
「哦?」少年停下動作。支著手臂半躺於他身旁。極為興趣地看著他。「我記得你好像有十幾名妃子。但你天天跟我泡在一起。不怕冷落她們?」
穹子夜臉頓時黯然,淡淡道:「我很少去後宮。」
「為什麼?」少年驚訝,眼前之人現已十八歲,應該正是那方面比較衝動的時期。怎麼會很少去?他不是斷袖,可為什麼連女人都很少碰,真是奇怪,難道那方面有問題?
「你……那方面、有問題?」雖然覺得不該問,但少年還是忍不住問了。
「啊?」穹子夜楞了下,立刻意識到少年指什麼,臉頓時紅到耳根,一腳踢向少年,「你才不行呢。竟然說我不行。混蛋小雨,我看你才不行。」
雲緋雨一骨碌竄下床。躲過他的攻擊,連聲討饒,「好好好,算我說錯了好吧。」也是,自己竟然說一個男人不行,那該是奇恥大辱吧。
「那個,我是擔心你。」少年撓撓頭,「因為我出山前,師傅給過我一瓶藥,我是想、你那方面有問題的話,說不準可以試試。」
穹子夜面色古怪地看著他,「你師傅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連那種藥都做,而且、還給了你?」
「咳雲緋雨訕笑著坐到床邊,「當時我也問過他怎麼做那種藥,他說不小心做出來的,我本來不要,但被他逼著裝進包裹,後來想想也許以後可以碰到用的上的人,送人也行。」
「哦
少年看了他一眼,接著道:「一直看你很少跟妃子在一起的樣子,所以就想問問,畢竟你身為皇上,得有子嗣來繼位不是嗎?呃……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就把那藥拿來給你試試,怎麼樣?我師傅說品質絕對有保障,比外面那些好了不知多少倍,怎麼樣,要不要?」
「不要。」穹子夜瞪了他一眼,「我那方面好的很,不用你操心,到是你。」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下,「開沒開過葷,如果沒有,我可以賞你幾個,怎麼樣?」
「切,說不準比你還早。」雲緋雨白他一眼,突然意識到個問題,自己那到底算不算開葷?還是只是單方面的自己被開?
「真地?」穹子夜不相信的看他一眼,隨後賊兮兮的笑道;「那你給我講講,你第一次感覺怎麼樣?」
這個人,真混蛋,雖然男人之間講這些根本沒什麼,但少年根本就沒有經歷過怎麼講,而且對於他來說地第一次,不管前世還是現世,感覺都非常糟糕,都是被同樣相貌的男人用強,沒有快樂,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
「怎麼了?」見少年低頭不語,穹子夜以為他不好意思,推了他一下,「沒有就沒有,我也不會嘲笑你,這樣吧,咱們是兄弟,我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後宮裡我只碰過一兩個,沒碰過的還很多,你看上哪個就說一聲,我送給你。」
「你……」少年頓時火了,「你把女人當什麼,你娶了她們就要對他們負責,以後不准再說這種話。」
穹子夜楞楞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大的火。動了動嘴,最後小聲嘀咕了句,「因為是你我才這麼大方啊,如果是別人,看都別想看。」
聽見他這句話,雲緋雨地火氣頓時消散無蹤。這個人,還真是孩子氣,恐怕他現在還沒真正動過情,所以只是將後宮的妃子當所有物來看,對自己,他到真是大方,少年苦笑。
靜下心,少年緩緩開口,「雖然你對她們現在還沒感情。但是你娶了她們,就要對她們負責,她們也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人,你想想,如果你的姐妹被這麼對待,你會有什麼感覺?」
看著那人突然懼變地臉色,雲緋雨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卻也突然明白他為何很少去後宮的理由,親眼看著母親和姐姐被人那樣對待,恐怕他潛意識就會排斥做那種事,認為那是污穢、骯髒的行為。而那迫不得已的一、兩次,可能也只是忍不住生理的需求,或者怕人認為他不正常,而勉強為之。
這個人,即使擺脫了噩夢,心理卻依舊留下了無法癒合地傷口,雲家,果然作孽太深。
輕歎一聲,雲緋雨上前抱住他。拍著他地後背,安撫道:「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已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感覺到他漸漸平復,還不等自己開口說話,耳邊就傳來一聲低語,「對不起!」
少年立刻明白他是指什麼,雖然提起他的傷心事不應該。不過卻也讓他明白女人不是物品的道理。也還不錯。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雲緋雨道:「明白就好。還有。」少年頓了下,接著說:「做那件事不污穢、也不骯髒,其實就跟你是男人,你的妃子是女人一個道理,所以不要排斥,再說了,你必須有自己的孩子,對不對?你覺得出生的孩子是污穢的嗎?」
穹子夜看了他一眼,隨後搖搖頭。
「對啊,孩子就是通過那事而產生,你都不覺得髒,那事怎麼會髒?如果要說污穢、要說髒,只能說是那些人污穢、那些人髒,而不是那事,明白嗎?」
少年耐心地講解著,細細觀察眼前之人地每個反應,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點頭,知道讓他接受必須慢慢來,畢竟心中的傷痕,可不是那麼容易癒合地,這麼想著,他捂上自己地胸口,那一箭只能算是外傷,而那個人給自己留下的,卻是無法消除的烙印,今生今世,都忘不掉他的烙印。
「謝謝你,小雨。」穹子夜回過神,望著他微笑,「雖然完全接受還是有些困難,不過以後我會慢慢去試著去改,畢竟,我的確是需要子嗣,而且我也喜歡孩子,唉……不過真可惜。」男子話鋒一轉,很是惋惜的看著少年,「如果你是女人就好了,說不準我接受的更快。」
雲緋雨挑挑眉,「如果我是女人,恐怕你也看不上我,就我這相貌,一般不會有人看的上吧,更何況你是皇上,見過的漂亮女子可是不少吧?」
「漂亮有什麼用。」穹子夜不屑地撇撇嘴,「我要的是感覺,我就覺得跟你很投緣,如果你是女子,就是醜八怪我也娶。」
「……」少年無語,卻也不想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立刻轉移話題,「對了,那瓶藥,明天進宮時我一起帶來,可以先通過增強你對那事的性致,來慢慢接受那事,怎麼樣?」
「……」穹子夜皺了皺眉,「非要那麼做嗎?」
「嗯嗯」雲緋雨立刻點頭,心想好不容易可以把那瓶藥推銷出去,怎麼能放過這個機會。
「可是,就是你說的那種藥,其實皇宮也有,就……」
「不行不行。」少年一口打斷他,「皇宮裡的藥怎麼能跟我師傅的相比,你記得在打仗期間莫將軍中毒的事吧,那可是連軍醫都解不了的毒哦,只吃了我師傅做的一粒藥丸就好了,可想而知我師傅做出地藥有多好,怎麼樣,我明天給你帶來吧?」
穹子夜狐疑的看了眼少年,看見他面色坦然,一派真誠,想了想,點了下頭,「好吧,就聽你的。」
少年微彎唇角,在心中嘿嘿直樂,那瓶藥、終於推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