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緋雨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抱頭躺回床上,仰望著屋頂,淡淡道:「都過去了,總之以後也不會再碰面,就當被惡狗咬了口,反正我是男人,又不真會多塊少塊肉,你說是不?」
少年越無所謂,司宇聖越火大,為什麼不在乎,為什麼不恨,那種人渣,應該將他碎屍萬段才好。
房間裡寂靜的異常,躺在床上的雲緋雨漸漸感到不安,起身看向身旁之人,卻現他坐在那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如此詭異的景象,頓時把他嚇的手一軟,整個人向後倒去。
突然,腰被人從中攔住,他被擁進一個熟悉的懷抱,但那懷中的冰寒氣息,卻凍的他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耀……,你、你怎麼了?」這回他堅信,自己絕對不是眼花。
下巴被溫柔抬起,與那人沒有絲毫波瀾的雙眼對視,雲緋雨動了動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這種壓迫感,讓他連呼吸都感覺困難。
「為什麼不恨?他那麼對你,你該恨他,恨不得讓他死上千百回,不是嗎?」輕輕柔柔的嗓音,如流水般從那人口中緩緩湧出,但刺骨的寒意,卻讓人止不住心生恐懼。
「……」少年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不說話?」冰涼的手指撫上少年蒼白的臉頰,順著他面部的曲線上下游移,最終停留在那暖暖的柔軟上,輕輕摩挲著不肯離去。
確定自己的確不是眼花,雲緋雨著實受了不小的驚嚇,看著這樣的司徒耀,他認為這是男人多重性格裡的一面,畢竟眼前之人給他的感覺就是善變。
男人的眼神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但撫摩他的動作卻非常溫柔,雲緋雨抱著些許希望,輕輕喊了聲,「耀!」
那人沒有反應。但手指卻趁機探進了少年口中。輕輕翻轉繳弄。
「嗯……唔……」雲緋雨怕傷著他而不敢合口。但那人在他口中地肆意**。卻讓他無比難受。
掙出兩手。抓著男人地手臂就想拽開。卻被男人用另一隻手輕易制住。反剪於背後。少年此刻欲哭無淚。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口中地唾液越來越多。順著嘴角開始下滑。在少年白皙地肌膚上形成一條條晶亮地銀絲。看地男人雙眼微微瞇起。
「料、哈哦巷昂。侯裡了(耀、不要這樣。求你了)!」
男人出乎意外地反應。讓雲緋雨感到慌張。但他明白此人是在聽到自己地事後才變成這樣。那就是他地責任。所以。他必須把耀變回去。但是。該怎麼做才能找回那個可愛地耀……?
司宇聖靜靜觀察著少年的反應,心中的怒火隨著少年越迷亂的嬌態而漸漸平息,**在他眼中凝聚,但腦子卻保持著一份清醒,他在思考。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怎麼變的如此容易動怒?是在他來之後嗎?
他看著少年,心中百折千回,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不是一時迷戀?那是什麼?愛?……不可能,七年前,那種東西已被我完全拋棄,我——司宇聖不可能會有那種多餘的東西,不可能、也絕對不會……
我不會再對任何人動心,更不會再愛上任何人,永遠不會,包括……你!
只見他眼中寒光一閃,猛的用兩指緊緊夾住少年柔軟的舌葉,開始用力。
口中突然傳來的疼痛,讓雲緋雨忍不住用力往下一咬,但突然想到男人的手指還在自己口中,硬生生停住動作,只能在心中乞求著男人,快點恢復原來的模樣。
舌頭本就是最柔軟最敏感的器官,此刻卻被那人大力夾著,越來越強烈的痛楚從那地傳來,少年疼的頭腦昏,卻牢牢記住不能合上牙關,否則會咬到那人,望著那人的視線逐漸模糊,但他依舊期盼著,男人能快些清醒。
司宇聖一直觀察著他,當看見少年疼的滿頭大汗,眼神漸漸渙散,卻依舊沒有合上牙關,其實他就是在等,等少年忍不住疼痛而一口咬下來,這樣他就可以將少年的牙齒全部崩碎,順勢取了他的性命。
然而,少年默然承受的態度,讓他冰冷的心出現了裂痕,痛楚從裂口中逐漸湧出,少年的音容笑貌、一舉一動,以及兩人間的點點滴滴,在男人面前開始不停晃動。
終於,他忍無可忍的伸手掐住少年的脖子,捏著那纖細的脖頸,想像著只要這麼一用力,就可以與他永遠畫上休止符,但內心的惶恐卻讓他下不去手,他捫心自問,為什麼下不了手?
「料(耀)……」含糊不清的囈語出現在房間裡,司宇聖看向懷裡的少年,蒼白的臉上因痛楚毫無血色,被霧水打濕的睫毛無力的低垂,那半睜的雙眼,已經完全失去了焦距。
驚慌、恐懼,多年不曾出現的情緒瞬間席捲了全身,揪心的痛楚讓他明白,他已經、無法放開懷中的少年。
「小宇、小飛宇……」司宇聖焦急的呼喚,當看見少年緩緩回過神,他不禁喜的語無倫次。
「疼、小飛宇不疼,哪疼,舌頭,告訴我……」
看見他終於恢復常態,雖然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但雲緋雨卻放下心來,因為可愛有趣的耀,終於回來了!
微笑著搖搖頭,他明白男人的意思,舌頭上已沒有任何感覺,只是身體和精神上有些疲勞。
司宇聖開心的親了親他的臉蛋,抱緊他,安心的感覺比什麼都來的幸福。
「哈……哈……」聽見少年怪異的音,他抬起頭,卻看見少年滿頭大汗,面容焦急的想要表達什麼,卻只能出一個音節,心中不禁猛然一震。
自己剛才那麼用力,舌頭怎麼可能沒事,男人立刻抬起少年的下顎,從他微張開的口中可看見,那片柔軟的前端已完全變成黑紫色,瞳孔猛然收縮,想也不想,他抱起少年就飛奔出門。
雲緋雨感覺自己就像騰雲駕霧一般,當睜開眼時,他覺自己竟然到了李老伯的小院,心中疑惑眾多,但此刻舌頭根本不聽使喚,什麼也問不出來。
聽見院內有動靜,李涔早已出屋,卻看見自家教主大人一臉焦急的抱著雲緋雨出現,當即明白事情不妙,也不多言,立刻帶著二人入了房內。
「李老,他的舌頭……」
李涔立刻捏開雲緋雨的下顎,當看見那黑紫的舌葉時大吃一驚,微掃司宇聖一眼,匆匆出了房間,沒一會兒,就見他拿著個小布包出現,攤開才現,裡面是密密麻麻的大小銀針。
「小傢伙,張開嘴,放輕鬆,疼了就叫一聲。」
雲緋雨雖然不明白,但從兩人凝重的表情看出自己的舌頭出了問題,想著以後可能會成為啞巴,心中不禁有些恐懼,但看見那人臉上的悲切時,卻不由自主的咧嘴對他笑了笑。
「小傢伙,有痛感嗎,用眼睛告訴我。」
沒有一點感覺,雲緋雨左右轉了轉眼珠,看見老者越沉重的表情,他的心頓時跌入低谷。
「李老,沒辦法了嗎?」司宇聖此刻後悔的要死,他怎麼能對自己喜歡的人出手,還下了如此狠手。
李涔沉思片刻,「我再試試,用引針渡氣法,看能不能沖通受阻的神經,如果還是不行,恐怕他就……」
下面的話沒說出口,但司宇聖已經明白,強壓著內心的痛楚,他扭頭朝門外走去,「我去外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