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碧芽扶起雲緋雨的身子,焦急的呼喚。
跡無涯現這邊的狀況,急忙走了過來,蹲下身子探向他的手腕,過了一會兒,「沒大礙,只是體力消耗盡了,回去休息下就好。」
「……恩」碧芽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擦去懷裡人額上的汗水。
跡無涯仰頭看了看天,然後四下望了一眼,最後看著面頰潮紅的雲緋雨,矗立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吵雜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看見帶隊而來的弓長俊,他鬆了口氣。
「弓隊長,你來的正好,你看這……」
他四下一瞟,弓長俊也隨著他的視線看了一圈,明瞭的點點頭,「公子請放心,在下自會處理妥當。」
「嗯,那就有勞了。」說完,他轉頭又看了眼雲緋雨,然後為難的瞅了瞅弓長俊。
弓長俊看見了他的目光,不禁開始納悶,這新姑爺真奇怪,路上不讓我們叫他姑爺就算了,難道自己娘子暈了還要我們來抱不成?想著這些,他扭過頭去,然後開始吩咐手下打理眼前的一切。
跡無涯看見弓長俊別過臉,就知道自己的要求太過了,雖然對方是雲霧山莊的護衛,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而且尊卑有別,自己是明明是新郎,卻要求別的男子來抱自己的新娘子,好像是有些說不過去。
風月場所他不是沒去過,但此刻面對的是位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而且還是自己剛過門的妻子,雖說是被逼的,可對方是實實在在的黃花大閨女,一想到這些,跡無涯老臉開始泛紅,遲疑了半天才走上前,一把抱起昏眩中的雲緋雨,心想是否應該施展輕功快點回去,可是手中的嬌軀柔弱無骨,他不禁開始擔心,這樣孱弱的身軀能否承受的了自己的度。
正當他還在猶豫不決時。覺察到有人在扯自己衣袖。低頭望向身側。是剛才那小丫鬟。
還沒等他詢問。碧芽已經開始說了。「公子。以奴婢看。您還是走著回客棧為好。小姐身子骨弱。剛才又出了那麼多汗。是受不得風地。」
跡無涯一聽。感激地沖小丫頭笑笑。心想自己怎麼這麼馬虎。要不是這丫鬟提醒。自己帶著這嬌滴滴地人一吹風。怕是她明早就起不來床。那就得不償失了。
「好。那我們走吧。」
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雖然沒有低頭看上一眼。但懷裡人身上地甜甜香氣總是時不時地飄進鼻中。而二人身體緊密相貼地地方。互相交纏地溫度和手中地綿軟觸感。讓他感覺到小腹隱隱有熱流上湧。當即邁不開步子。
「公子。您怎麼了?」碧芽好奇地看著面前地姑爺。心想說走怎麼自己卻站那不動。
「啊……沒什麼。」跡無涯驚的出了身冷汗,心想自己是怎麼了,又不是人事未經的毛頭小子,真是……當即運氣行了一周天,待腦子完全清明,便大步前行,一邊走一邊在想,是不是太久沒去那的緣故,回青州城先去一趟吧。
回到客棧,碧芽張羅著去打水,而跡無涯抱著雲緋雨回了房間,看見她面色異常嫣紅,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和臉頰,覺熱的驚人,心想是不是受了風寒,可是看見她捂的緊緊的衣衫,不禁失笑,心想這麼熱的天捂這麼嚴實,難怪會暈過去,很自然的就要解開她的前襟,卻被門口的一聲驚呼止住了動作。
「公、公子,您在做什麼?」碧芽急忙進屋把木盆放於桌上,站到床邊虎視耽耽的看著他。
「我……」跡無涯剛想解釋,可又一想,我為什麼要解釋,床上的可是我明煤正娶的娘子,順而微微一笑,「不幹什麼,只是想看看我家娘子。」
「……」碧芽一聽這話,不知所措的站立在那。
這人,剛才還小姐、小姐的叫,怎麼這會就變稱呼了,可是他要真做什麼自己也阻止不了,畢竟他們是拜過堂的夫妻,自己只是個丫鬟……
面前的小丫頭雖然沒反駁,但依舊一臉緊張的盯著自己,生怕自己會對她家小姐不利,跡無涯不禁苦笑,怎麼突然覺得自己象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呢,自嘲的搖搖頭,心想自己什麼時候也變的這般斤斤計較了,竟跟一個小丫頭較起針來,唉……看來今天自己也是熱糊塗了。
帶著歉意看向她,臉上浮起溫和無害的笑容,「你家小姐可能是中暑了,雖說現在已是秋天,但一直待在太陽底下還是受不住的,而且看樣子她身子很弱,還有,她的衣領捂的太緊,這樣對呼吸很不好,你……最好幫她解開透透氣,恩、就這樣,我先出去了,有需要叫我。」
說完,毫不遲疑的轉身出了房間,反手將門輕輕關上。
碧芽著實鬆了口氣,聽完他說的話,明白了剛才那一幕的並不是自己所想,暗自唾棄一翻,不過細想一下,要是真被他解開小姐衣衫,那就糟糕了,看來以後還是要小心這位姑爺,看了床上的主子一眼,她歎口氣,解開他的衣衫,從盆裡擰出棉巾,細細的為他擦起身來。
前胸貼後背的飢餓感讓雲緋雨從睡夢中醒來,感覺到身上的躁熱在漸漸散去,舒適的伸了個懶腰,四下一望,現自己已回到客棧。
『吱呀』的門聲吸引了他的視線,扭頭正巧看見碧芽從門外進來,隨口問道:「幹什麼去了?」
聽見問話,碧芽一楞,驚喜的跑到床邊,「小姐,您終於醒啦,餓不餓?」
還不等他回答,肚子就『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主僕二人相視一笑。
「小姐,您再躺會,我這就去弄些吃的來。」
「恩」雲緋雨點點頭,渾身的虛脫感讓他根本不想動,目送碧芽出房,他合上雙眼,開始閉目養神,但腦中卻不停的回想起昏倒前的那個影像,那個人,到底是誰?
跡無涯盤腿坐於床上,腦中的混亂讓他完全靜不下心打坐,起身走到桌旁,倒了杯涼茶一飲而進,素面嬌顏仍在眼前晃動,處子的清香在腦中糾纏不休,綿軟無骨的觸感還殘留在掌心,這讓他十分懊惱,生氣的舉起茶壺當頭倒下,清涼的茶水順頭滑落,淋濕了他的,卻澆不熄心中的火。
長歎一聲,對自己這種從未有過的焦躁感到厭惡,明明知道娶她只是權宜之計,怎麼就真的將她放進心裡了?不行,她是雲家的人,也許是老狐狸派來的奸細,以後還是跟她少接觸為好。
暗自下了決心,深吸一口氣,強行轉移注意力,回想起白天遇見的那五名黑衣人,明顯是衝著她去的,不過,到底是什麼人非要致她於死地呢?她一直生活在山莊裡,如果不是嫁於自己也不會出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仇家,除非……是雲霧山莊的仇敵,但一般的人不會明目張膽的跟雲霧山莊作對,而敢於這麼做的只有一個人,不過,真的會是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