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俠和米雪兒在偷偷中親熱了一番,刺激了一把,這才穿上衣服,米雪兒把東方俠送到門口,兩人笑著吻別。
東方俠開著轎車,回到家裡,把轎車停在了胡同口,回到了自己的蝸居,美美的睡了一覺。
東方俠在家裡的臥室,就是一間小小的耳屋,裡面除了一張桌一張床一張椅子之外,別無長物,甚至連電視機和錄音機都沒有,比起他在凌晨的停車場辦公室的臥室來,差別很大,但他睡的最安心最舒服的,就是這間小小的臥室。
他昨晚一晚上和江姐纏綿,剛剛又和米雪兒纏綿,已經疲憊了,加上微微的醉意,所以這一覺睡的很香很甜,一直睡到紅日西沉,才悠悠醒來。
東方俠睜開雙眼,望著穿過窗**進來的昏黃的陽光,心頭忽然一片寧靜,這種寧靜已經久違了,自從春節之後,他踏上了黑道這條路,就很少感到這種平和的寧靜,靜靜的欣賞著窗口的陽光。
周圍很靜,很靜,外邊馬路上遠遠傳來的汽車喇叭聲,傳到這裡已經很微小,更增了這裡的寧靜。東方俠靜靜的躺在床上,不捨得馬上起床,他要享受這寧靜的一刻。
現在天還沒黑,離和蔣蘭英的約會還有一兩個小時,他有的時間享受自己的時光。他輕輕的愜意的歎口氣,把雙手枕在後腦下,怔怔的望著陽光照在了對面的牆壁上,映像出許多斑點來。斑點並不美,但在輕紗般的夕陽下,就美了起來。
東方俠想到了蔣蘭英,這個空靈的女孩子,是那樣的美麗,那樣的純潔,在她面前,東方俠時時感到自慚形穢。以前初見蔣蘭英,東方俠驚為天人,認為她太美好了,自己配不上她,所以一直沒有去追求她的念頭,寧願讓自己的愛意深藏在心中,那時侯,東方俠還是純潔的。東方俠經過了風風雨雨,也和眾多的女人上過床,或純潔的愛情,或者交易,或者是純為了刺激,他早就不是個純潔的男人,見到漂亮女人的第一反應,已經不是她太美了我配不上她,而是馬上就聯想到這個女人在床上的表情,如果和她睡覺,她會出什麼樣的呻吟和喘息,在衝上高峰之後又會出怎麼歇斯底里的叫喊。所以,這次的再遇,東方俠對蔣蘭英的感情,已經變質變味了。
如果說以前東方俠對於蔣蘭英,追求的還是一種精神上的愛戀的話,那麼現在,他想要追求的,就是一種**上的愛戀,對於思想上已經不純潔的,得到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睡了她!忘掉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也是:睡了她!
以前,當倫哥對東方俠說:女人就是讓男人睡的,不管她有多漂亮,不管她有多純潔,都是讓男人睡的。當時,東方俠對倫哥的話很不以為然,認為倫哥把男女間的感情看的太醜陋直白了,現在東方俠卻認為倫哥說的有道理,一針見血,雖然難聽了點,但是事實。他東方俠不算不把蔣蘭英睡了,若干年甚至若干個月以後,還會有別的男人把蔣蘭英睡了,與其讓別人睡,不如讓自己先睡了。
人的思想會變得,人的行為也會變,沒有人是一成不變,東方俠也會變,如果說他沒進入黑道之前,想做一個黑道英雄的話,那麼,現在他不想做英雄了,他要一個梟雄,他知道黑道上是沒有英雄的,只有梟雄,英雄和梟雄,都是雄才大略非同小可的,但英雄是為國為民,而梟雄只是為了自己。東方俠要做的是梟雄。如果說他以前相信和一個女人相守到老終愛一世的愛情童話,現在,他早就不信了,他知道男人和女人都是善變的,沒有什麼不變,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是不可能相守一生而毫不變心的,今天你的女人,明天可能就成了別人的太太,今天她的老公,明天就成了別人的情人。
東方俠現在的理想,就是: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建立一個安定和諧的帝王后宮。
就在東方俠的思緒飄蕩在不知何處的時侯,忽然聽到了院子的大門輕輕響了兩下,把東方俠的思緒拉了回來。
東方俠躺在床上,抬高聲音喊了一聲:「誰來了?」
這個時侯,應當是爸爸媽媽的小飯店收攤的時間了,可能是他們回來了。如果是媽媽,當然會答應東方俠一聲,如果是爸爸,就不會回答他,爸爸還在生氣,幾天不和他說話了。
外邊沒有人回答,但聽到重重的咳了一聲,接著是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好像來人在推動著東西。
東方俠聽到咳聲,就笑了笑,知道是爸爸回來了,爸爸推動的,當然是那輛摩托車。
東方俠慢慢的坐起來,穿好了衣服,起身來到院子中,看到爸爸正在蹲著身子,低頭擺弄摩托車,就慢慢走過去,笑著說:「爸,摩托車怎麼了?」
東方崖看也不看兒子,還是低頭搗弄著,也不是回答兒子的話。
東方俠已經習慣了爸爸不理會他,但他還是對爸爸和顏悅色的說話。見爸爸不理他,也不生氣,仍然笑著說:「讓我來收拾一下吧,是不是動不開了?」
東方崖搗弄了一會,還是沒修好,無奈的站起來,對兒子生硬的說:「打不開,油門線和火化塞,都檢查了,還是不能。」
東方俠見爸爸終於開口和他說話了,很高興,也不管爸爸的語氣生硬,一邊蹲下去檢查摩托車,一邊問爸爸:「我媽哪?還沒回來嗎?」
東方崖好幾天沒和兒子講話了,也是生氣,但生氣就是這樣,除非一直不開口,不然,一旦開口說話,那股氣也就消了,接下來的話題也就多了。東方崖雖然還是對兒子生氣,但還是和兒子講話了:「你媽一會就回來了,她把飯店整理一下。我先回來了——」頓了頓,又說:「走到半路,摩托車自動滅火,怎麼也打開了,我是推著回來的。你看看吧,能不能弄好,弄不好,你就推到外邊,找修理工來修。」
就在東方崖說話的工夫,東方俠低頭搗弄著,東方崖說完的時侯,東方俠也站起身來,一手握著油門,一腳輕輕一踹,摩托車日日兩聲就啟動了。
東方崖從衣袋裡掏出一根香煙點上,對摩托車左看右看,說:「剛才是什麼毛病?你自己弄好的?」
東方俠笑道:「電瓶和動機的一條線鬆了,緊上就行了。電瓶老化了,不存電了,要換了。先用腳踹著開吧,電點打火不管用了。」
東方崖收拾了好大一會沒修好,兒子三兩下就搞定了,感到很沒面子,訕訕的罵道:「這破摩托車,趕明砸了算了。」
東方俠笑著說:「摩托車是有點老了,要換新的了。爸,過兩個月,我給你弄輛小轎車吧?」
東方崖臉色一沉,冷冷的說:「我不花你那髒錢。」
東方俠笑著說:「還好吧,不花我的錢就不花吧。你自己有錢,就自己買吧。你別開這樣的兩輪摩托車了,換一輛帶後斗的電動三輪車吧,不貴,還穩當,可以當摩托車,也可以買菜用。」
東方崖的臉色和緩了一點,說:「你說的那種電動三輪車,咱們縣城還沒有進貨哪,只有市區才有。我對你二叔說聲,啥時侯去市區的時侯,給我帶回一輛來。」
父子兩人隨意的聊著家常,夕陽靜靜的撒在這個縣城的普通小院子裡,遠處不時傳來陣陣汽車的鳴笛。這個寧靜的小院子中有一種溫暖的天倫在流動。
這時侯,院門又是一響,東方俠的媽媽回來了。東方俠的媽媽手中拎著兩個小包,走了過來,看到父子倆重歸於好,也很高興,舉了舉手中的兩個小包,說:「今天飯店裡剩了兩隻雞沒用上,我帶回來了,一會燉上一鍋黃瓜燉雞肉,好好吃一頓吧。」
東方俠笑著說:「媽,我晚上約了朋友一塊吃飯,就不在家吃了,你和爸兩人吃吧。」
東方俠的媽媽有些不高興了,說:「你整天不在家吃飯,現在和你吃頓飯,真難呀。唉,都說女大不中留,這兒大了呀,也不由娘了。」
東方俠說:「這兩天忙一些,過兩天就沒錢了,以後我天天在家吃飯。」
東方俠的媽媽說:「天天就我和你爸爸兩人在一起吃飯,天天對著他那張臭臉,煩都煩死了。」
東方崖氣的眼珠一翻,說:「你以為我願意天天對著你呀?」
東方俠笑道:「媽,你要是嫌悶,就給小慧打個電話,讓她陪你吃飯吧。她今天沒上課,在家哪。」
東方俠的媽媽笑著說:「行,我就讓兒媳婦陪我這個婆婆來吃飯。對了,小俠,你可不能不要小慧呀,我可告訴你,小慧這個兒媳婦,我要定了,你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女朋友,一個也別想進我家的門,只有小慧可以進來。」
東方俠笑著說:「好呀,你看中誰,就選誰做你的兒媳婦,只要你高興。」心裡卻想:「我就是找女孩,也不會讓她們做媳婦,就是做媳婦,也不會讓她們和你這個婆婆住在一起。」
一家人又聊了一會,東方俠看看天色黑了下來,就和爸媽說了一聲,推了摩托車,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