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俠問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因為他從米雪兒的神情中,已經猜測到她要說什麼了,他不應該問的,不應該讓米雪兒把話挑明了說,如果這事挑明了,他和米雪兒的關係就會把微妙變成明朗化起來。
米雪兒看到東方俠的臉色,看到他的眉尖微微皺在一起,就知道東方俠不想讓她說出來,她心中苦笑一下,臉上還是笑容可掬,拉長聲音說:「——我——不告訴你,你自己慢慢猜吧。」
東方俠這才鬆了口氣,在佩服米雪兒反應靈敏的同時,也感到對米雪兒有一份內疚之情。
東方俠決定不在這種男女感情要打轉了,他要佈置五一節的行動,在五一節那天,就動手對付朱建民。
東方俠微微一笑,對米雪兒說:「好的,我慢慢猜。今天很高興能和你談這麼多話,也感謝你對我所說的話。現在,這第二瓶快輸完了,你就回家休息,好嗎?」
米雪兒說:「好。你有事就忙的,我會自己照顧我自己,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東方俠心中苦笑,米雪兒雖然說不給添麻煩,其實已經添了不是一個麻煩了,不但造成了他和金花之間的不和諧,也為他心靈上造成了震憾,尤其是金花的一男多女論,更是新潮時髦,讓他對原來一男配一女的思想,產生了震盪。不過,東方俠還是決定一男配一女,他還是要金花陪著他。
第二瓶葡萄糖很快就輸完了,東方俠叫過來凌小芳,把針頭從米雪兒的手臂上取出來。
米雪兒現在雖然身子還是虛弱,但精神好了很多,自己從床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凌小芳微微一笑,說:「謝謝小芳姐。」
凌小芳淡淡一笑,說:「不客氣。」
米雪兒掏出錢來,說:「多少錢?」
凌小芳說:「算了吧。」
米雪兒笑道:「不可以,朋友是朋友,藥費是藥費。」
凌小芳向東方俠望了一眼,見東方俠點了點頭,就說:「那就拿二十塊吧。」
米雪兒取出一張五十塊錢幣,遞給凌小芳,說:「這就些吧,不用找零了。」
凌小芳見米雪兒掏錢的時侯,明明有兩張十元,卻給張五十塊的,就笑道:「你不是有二十塊的嗎?」
米雪兒望著凌小芳,微微一笑,臉色略微紅了紅,說:「餘下的三十,小芳就再買條新的床單吧。」
兩個女孩子相視一望,都知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思,彼此微微一笑。凌小芳也就收下了米雪兒的錢,果然不再找零。
東方俠冷眼旁觀,現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和心有默契,同樣精彩,不禁暗暗好笑。
東方俠和米雪兒告別凌小芳,走出醫務室,來到大街上。大街上人來車往,喧嘩熱鬧。
東方俠說:「你自己坐出租車,回家,好不好?」
米雪兒望了東方俠一眼,說:「你還回學校上課去嗎?」
東方俠說:「不了,現在都上了兩三節課了,也快放學了,我不回學校了。」
米雪兒說:「我現在肚子裡很空,很餓,想吃些東西,你陪我,好不好?」
東方俠一皺眉頭,米雪兒就說:「讓你陪我吃東西,你都為難成這樣?算了吧,我不用你陪了,你走吧。」
東方俠笑道:「不要亂想,我是在想,讓你吃什麼好哪。你現在肚子空,但不能吃冷硬和辛辣的食物,所以,我建議去吃餛沌。」
米雪兒這才轉嗔為笑,說:「我早就看出來,你是個細心的男人,有你這樣的男朋友,女孩子就真會福氣了。」
其實米雪兒也看出來東方俠是想走的,不過東方俠既然轉口了,她也就順水推舟的誇獎東方俠兩句。東方俠能留下來,說明東方俠要去辦的事情,並不是十分要緊。米雪兒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察言觀色,早就看個清楚了。
東方俠和米雪兒來到一家餛飩館,在了兩碗餛飩,一人一碗。這家的餛飩做的十分美味,米雪兒很快就吃完了一碗,還要再叫一碗。
東方俠笑道:「你是空肚子,又被酒精傷了胃,還是不要一次吃太多,免得一會兒反胃,更難受。」
米雪兒笑著說:「再吃一碗,沒事的。」
東方俠只好幫她又叫上來一碗。
米雪兒笑瞇瞇的望著東方俠,說:「你很會呵護女孩子,知道空肚子不能多吃。這樣吧,這一碗,咱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東方俠笑道:「好呀,我就不用吃晚飯了。」
米雪兒用湯匙把碗裡面的餛飩分給東方俠一半,隨口問:「你晚飯準備和誰一塊吃,要不,我請你吧。」
東方俠笑道:「這個,真的要對不起了,晚飯,我是要和金花一塊吃的。」
米雪兒停止了正在拔餛飩的動作,靜靜的望著東方俠,說:「你就不能騙騙我嗎,就說是和凌晨隨便什麼人,為什麼非要說出來金花?」
東方俠笑道:「我是在提醒你,我是名花有主的男人了。」
米雪兒一笑,又開始動作起來,說:「知道啦,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好了,晚上我就不請你吃飯了。改天,你請我吧。」
東方俠說:「可以,星期一,我和你爸爸去市監獄接人,接回人來,我就請你爸爸和你吃飯。」
米雪兒說:「我是說,只有咱們兩個人。」
東方俠笑道:「那更好辦,等我把手頭的工作忙完,我就有會空請你吃飯了。」
米雪兒說:「你這兩天,很忙嗎?」
東方俠說:「不算太忙,但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米雪兒漂亮的鳳眼中寒芒一閃,說:「是不是要動手了?」
東方俠說:「是,準備動手。」
米雪兒說:「可不可以讓我知道一些。」
東方俠笑了笑,說:「我只能告訴你,就在一個星期之內就會動手。至於詳細的計劃,我自己也沒有,還要和凌晨江姐商量一下。」
米雪兒說:「要不要我做些什麼?」
東方俠說:「你一個女孩子,插不上手的,等以後有機會,你在商業上幫我吧。打打殺殺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米雪兒笑道:「你說的對,打打殺殺的事,就交給你們男人吧。不過,商業上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你什麼忙,因為我很快就要高考了,以後到外地讀大學,沒有機會和你合作了。」
東方俠笑道:「畢業以後,也有機會的。你做你的電器業界的大姐大,咱們少不了合作的機會。」
米雪兒說:「未來太遙遠,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好了,我吃完了,回家,你去忙你的事吧。」
東方俠也吃完了,付款之後,和米雪兒走到街上,說:「叫個摩托車,送你回家吧。」
米雪兒說:「沒事的,我自己慢慢走吧,不過幾百米,一會就到了。我剛吃過東西,消化一下。」
東方俠說:「好吧,你自己注意點。我走了,有事給你打電話就行。」
米雪兒笑了笑,說:「明天,學校見。」
東方俠揚揚手,向米雪兒告別。
米雪兒望著東方俠遠走的背影,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上這個男人了,已經無法自拔,以後的走向,對她來說是個未知數,她一向是個堅強自信充滿活力的女孩子,現在,也有了迷茫感。
東方俠給凌晨打電話,約好在凌晨的停車場見面。
東方俠來到停車場,停車場裡面的生意冷冷清清,東方俠知道,這是因為前幾天被朱建民的光頭幫掃蕩之後的結果,客人不敢來了,當時有幾輛轎車被砸。
東方俠來到二樓的辦公室,凌晨正在房間等著東方俠。
東方俠進了屋,對著凌晨笑了笑,說:「生意夠冷的,都是拜老朱所賜呀,想不想打個翻身仗?」
凌晨笑道:「做夢都想弄老朱一回。生意是小事,這個人丟大了,現在我都不好意思見人。要是能打個漂漂亮亮的翻身仗,我做夢都樂出笑來。怎麼,要動手了?」
東方俠說:「準備五一節動手。這次,咱們要商議一下行動計劃。對了,江姐哪,沒事吧?」
凌晨笑道:「怎麼會沒事,吐得一塌糊塗,把我身上都吐上了,你沒看到我換過衣服了?那個米雪兒,吐得怎麼樣?」
東方俠笑道:「咱們一樣慘,我也是被吐了一身,你沒看到我也換過衣服了?」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凌晨說:「這兩個女孩子,真能喝酒,我要是和她們拼酒,肯定不是對手,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呀。不過,小俠呀,這事,你是脫不開關係的,兩個女孩子,可都是為了你,才喝的那麼凶的,你可要負責。」
東方俠苦笑道:「我怎麼負責?我只有一個人,不能分成幾份吧?」
凌晨笑道:「為什麼?只要女孩子們願意,你大可以數美並收,金屋藏數嬌。誰來管你?」
東方俠笑道:「主要是那數美,都不會同意的。」
凌晨說:「那就要看你自己怎麼玩了,人家有錢人大奶二奶三奶四奶,都相安無事。你要是玩好了,把她們哄好了,她們就會同意。小俠呀,有些事,不能兩全的,要懂得割捨,不要為了一個女孩子,放掉幾個女孩子。」
東方俠笑道:「不說這事了,江姐不在,咱們兩人先商議一下吧。等她醒了,再告訴她。」
東方俠把房門一關,和凌晨開始商議行動計劃,一個血腥殘酷的計劃,就這樣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