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思索了一會,靜靜的望著東方俠,慢慢的說:「你在威脅我嗎?」
東方俠笑了笑,說:「可以說是威脅,不過,還有另一個解決方法,那就是你和我,我們按道上的規矩,來分個高下,你勝了,我聽你的,飛龍會從此消失,改名青龍幫,你輸了,青龍幫改為青龍堂,這樣公平。」
砍刀惡狠狠的罵道:「媽拉個皮,你那道上的規矩是一百年前的啦,誰還跟你講這個!凌哥,砍死這小子。」
凌晨擺了擺手,示意砍刀不要插言,砍刀不滿的望了凌晨,沒有說話,卻帶著不服氣的樣子。
凌晨對東方俠說:「我聽說你很能打?」
東方俠針鋒相對,毫不畏懼的說:「我也知道凌哥很能打!」
凌晨笑了笑,說:「你不怕打的時侯,我的兄弟們都上?」
東方俠也笑了笑,說:「我相信凌哥不是卑鄙小人!」
凌晨慢慢站起身來,說:「好久沒玩過了,今天就陪你玩玩,就你和我兩人……」
砍刀和邵鴻飛叫道:「凌哥……」
凌晨擺了擺手,說:「東方俠兄弟給咱們一個機會,我不能讓人小瞧了,如果我打輸了,我會雙手奉上青龍幫,到時侯願意留下來的兄弟,我照樣歡迎,如果不願意留下來的,我也不會為難他。我把話擱在這裡,呆會我和東方俠動手的時侯,誰也不能搞小動作,不然就是陷我凌晨於不仁不義之地,我凌晨不但不會領情,還會和他翻臉無情!」
凌晨的眼光凌厲的掃視了一圈房間的兄弟,沒有人敢吭聲,砍刀雖然臉帶不屑,卻沒有說話。
凌晨把外衣一脫,放在太師椅上椅背上,留出裡面藍色的保暖內衣,也可以看出裡面並沒有藏著兵器。他健步走到辦公室裡面的套間門前,伸手推開,對東方俠說:「只有你我,把門一關,請!」
東方俠也脫下外衣,解下九節鋼鞭,放在沙上,向套間裡走去。
凌晨隨後走進來,把房門從裡面一鎖,外人誰也進不來了。
房間裡面空空蕩蕩,只有牆角邊堆放著幾個紙箱,空間夠大,是動手打架的好地方。
東方俠說:「拳頭不長眼,一會有得罪凌哥的地方,還請原諒,凌哥對我也不用客氣,畢竟這是牽涉到以後誰來當家作主的權力。」
凌晨的臉色凝重,說:「我不會留情的。」
兩人相距五步站好,都擺出了架式。
凌晨雙手劃了個起手式,說:「來吧。」
東方俠也運足全身的力氣,喝一聲:「不客氣了!」
突然力,幾個短促有力的箭步逼近之後,凌空跳起,一腳飛踢凌晨的胸膛。
凌晨自小習的是少林拳的一支分支「佛漢拳」,講究的是力足勁猛,每一拳每一腳都摧金斷玉,攻守兼顧,但還是以攻為主,他認為自己比東方俠的年齡大,未免有些輕敵了,所以才把先機讓給了東方俠,沒想到東方俠比他想像中要厲害的多,一旦佔了攻勢之後,拳腳就大開大合的攻擊過來,還很有勁道,一時間,凌晨竟然有點手忙腳亂了。
幸好凌晨也不是省油燈,迅調整步伐,改用肘擊掌劈,專擊東方俠的膝蓋和腳彎,讓東方俠疼痛難當,攻擊弱了下來,凌晨才扳回了先機,開始搶攻。
凌晨和東方俠都是練過武術的人,他們兩人交手,並不像一般的街頭混混亂打一氣,但也不像真正的武林高手講究很多,更像是一種綜合格鬥,什麼都可以用,就像是踢襠撩陰咬喉,也可以招呼過來,只要能勝。他們的防守,要比街頭混混嚴密的多,對於拆招解招,也都有一定的研究,所以一時之間,誰也沒有佔到明顯的上風。
如果他們和街上的混混徒手搏鬥,一個人至少可以打上七八人,但現在面對一個敵手,卻都感到非常吃力,都知道自己小瞧了對方。
只聽拳腳著肉聲,震耳不絕的響起,每個人都吃了對方不少拳腳,及好他們防守的不錯,護住了要害,才沒有被對方一擊而倒。
突然,凌晨逼近了東方俠,雙手摟扣住東方俠的後脖子,膝蓋如暴風驟雨般撞擊過來,猛烈的撞擊著東方俠的襠部和小腹,東方俠雙手緊緊的護住下盤,還是被擊中不少,他想用猛龍抬頭,用腦袋撞擊凌晨的下巴,但凌晨早就防著東方俠這招,雙手扣著東方俠的脖子,東方俠抬不起頭來,無法施展猛龍抬頭,只能屈居下風。
東方俠護住了襠部,但小腹還是被凌晨撞擊的疼痛難忍,而且凌晨的膝蓋剛猛有力,東方俠的手背被撞擊的血肉淋漓,麻木酸痛,凌晨雙手用力,東方俠的脖子被扣,漸漸的呼吸困難,再這樣下去,東方俠必敗無疑了。東方俠想要趁機用手擊打凌晨的下陰,但凌晨是側著身子撞擊的,正好用體形來避開下陰,東方俠又是無計可施。
東方俠一咬牙,又忍著被凌晨在他小腹狠狠的撞擊了一下,他忽然緊緊的抱住凌晨的一條腿,後腳跟一用力,身子向前一躥,就把凌晨合身撲倒在地。
兩人都倒在地上之後,東方俠壓在凌晨的身上,還是緊緊的抱著凌晨的腳不放手,凌晨不扣東方俠的脖子了,迅的一收手,隨即又是一個兇猛異常的「雙鳳灌耳」,擊中了東方俠的耳門。
東方俠只感到耳邊「嗡嗡」的震鳴,卻聽不到聲音,知道這一下力道不輕。
東方俠被這一擊,擊的頭暈腦漲,耳鼻眼嘴,一齊泌出血跡。
就在這時,東方俠不等凌晨的第二個雙鳳灌耳擊下來,他迅放開抱著凌晨一條腿的雙手,改抱凌晨的左手臂,趁機一個靈巧的翻身,已經站起身子來。
現在,凌晨還是躺在地上,東方俠卻是半蹲半起,佔了上風,形勢迅轉變過來。
東方俠抱住凌晨左臂之後,迅雙手交叉,固定住凌晨的左臂,控制了局面。
凌晨左手被控制,右手一撐地面,就想翻身躍起,東方俠怎會給凌晨翻身的機會?他左腳一跨,勾勒住凌晨的脖子,隨即身子後仰,坐在地上,重心向後,猛然力,就控制了凌晨的脖子。
現在是東方俠控制著凌晨的左手,控制著凌晨的脖子,凌晨無法站起身子,更無法抽回被東方俠控制的手臂,因為東方俠用的是綜合格鬥中的巴西揉術中的「腕挫十字固」,這一招厲害之極,可以說是無招可破,一旦被控,就是必敗之局了。
凌晨大急之下,迅一低頭,一張嘴,一口咬住東方俠的腳踝,鮮血流出。
東方俠吃痛,急忙一縮腳,凌晨就想翻身起來,東方俠卻又用另一隻腳壓住凌晨的身子,同時雙手用一一錯——
「格骨」一聲脆響,凌晨的這條左臂,被東方俠卸了下來,脫臼了,再也用不上半分力氣。
凌晨慘叫一聲,全身一顫,右手猛擊東方俠的膝蓋,東方俠一縮腳,凌晨隨即站起來。還沒等凌晨站穩,東方俠雙腳齊出,重重的踹在凌晨的臉上,凌晨又出一聲慘叫,滿臉鮮血,身子向後倒地。
東方俠趁機又是一個翻身,壓在凌晨的身上,同時之間,雙手又控制了凌晨的右手,還是腕挫十字固,讓凌晨不能動彈。
這幾下,迅猛凶險,慘烈異常,兔起骼落,是集功夫、智慧、勇猛、機警、臨敵反應於一身,取巧不得。
東方俠固定住凌晨唯一能動的手,已經就是控制著全局了,他現在也是滿臉鮮血,凶殘的眼睛盯著凌晨同樣滿臉鮮血的臉,低沉的說:「認不認輸?」
凌晨咬著牙,沒有說話。
東方俠:「我數三聲,再不認輸,我就折斷你這條手臂。一,二……」
凌晨還是不說話,那條用不上力的左臂,卻動了動,東方俠知道凌晨認輸了,這才鬆下手來,長長的喘息著,站起身來。
東方俠站起身來,用手拉著凌晨的右手臂,把凌晨拉起來,然後抓著凌晨的左手,輕輕的一抖,又把凌晨的左手安放在原位。
凌晨的臉上帶著幾分挫敗感,任憑東方俠為他接骨,悻悻的說:「兄弟,你夠狠的!」
東方俠說:「你下手也不輕呀,我這耳朵,可能要一個月也聽不清聲音了!」
兩人都笑了。
東方俠說:「凌哥,以後咱們大家就是兄弟了,你還是大哥,你的青龍幫改為青龍堂之後,只會比現在好,不會比現在差,你賺到的錢是你的,我賺到的錢,還會分你一份。我有幾個計劃,咱們好好談談吧?」
凌晨無奈的笑了笑,說:「你現在是老大了,你說了算。」
東方俠笑了,真誠的說:「咱們哥們,不能記仇,以後大家還要同甘共苦,開創大業!」
凌晨笑道:「記什麼仇呀,這點小傷,我以前經常有。不過,這可有四五年沒受這樣重的了,你小子,行!」
兩人相視一笑,前嫌盡消。
凌晨走到門前,打房門打開,見外面的兄弟都焦急的等著戰果。凌晨笑了笑,說:「兄弟們,哥哥無能,敗在東方俠兄弟手下了,以後,青龍幫沒了,只有青龍堂了。」
那些人的臉色都變得灰白,砍刀的臉色更不好看,恨毒的盯著東方俠。
東方俠走上一步,緩緩的說:「以前東方俠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請哥哥們原諒,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得罪過我的,我絕不會放在心上,我得罪過哥哥們的,也請不要放在心上。現在,凌哥正式和我合夥,如果有願意留下來,還是跟著凌哥混,我也歡迎,都是兄弟嘛,如果有不服氣我東方俠,不願在飛龍會混的,我也不會為難,但以後在道上遇到了,不要說我到時侯不講情面。」
凌晨眼光緩緩的望了一圈房間的兄弟,說:「東方俠兄弟說的對,大家也都看到了,東方俠雖然年齡小,但有將帥之才,我凌晨跟在他後面,我不感到丟人,如果有兄弟不服氣東方俠的,也可以離開。不過,我希望兄弟們看上我凌晨以前還算對兄弟們不錯的份上,不要走。」
那些人大眼瞪小眼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不說話。邵鴻飛最會見風使舵,看了看眾人的臉色,知道這些人不捨的走,他和東方俠本來有恩怨,但東方俠說過不記恨,應當不會記恨吧,再說了,他邵鴻飛離開凌晨,他就啥也不算了。
邵鴻飛當先站起來,說:「我還是跟著凌哥……還有東方哥。」
東方俠笑道:「飛哥,叫我小俠就行,千萬不要叫我哥。」
邵鴻飛一表態,別人也都跟著說跟著凌晨和東方俠。
東方俠目光一轉,見只有砍刀一聲不響,眼光閃爍不定。東方俠和砍刀的怨恨最深,雙方都被對方打的慘不忍睹。
東方俠以為砍刀還是在怕他事後記仇,不敢跟隨,他走到砍刀前面,誠懇的說:「砍刀哥,以前的事……」
「……滾你媽個皮,給我滾開!」砍刀卻毫不領情,凶狠的罵道,猛然一推東方俠,走到凌晨的面前。
東方俠臉色一變,卻先不說話。
砍刀走到凌晨面前,望著凌晨,說:「你沒有骨氣,我有,以後,你不是我的老大,我也不是你的老三,以後道上遇到了,我會饒你一命,對於姓東方的,我早晚會弄死他!」
完轉身就走。
凌晨臉色一變,說不話來,望著砍刀走開。
「站住!」東方俠忽然冷冷喝道,向砍刀走去。
砍刀站下腳步,回過頭來,冷酷的盯著東方俠,一付又惡又凶又硬的態度:「怎麼,仗著人多,想弄死老子?」
東方俠走到砍刀前面三步,盯著砍刀,慢慢的說道:「弄死你比弄死一隻螞蟻容易!砍刀,你既然和我挑明了干,我也就不用客氣了,今天,看在凌哥的面子上,我讓你走出這個門,只要你從這個門出去,以後就是我東方俠的敵人,不要怪我手狠心毒!」
砍刀冷笑一聲:「你手狠?哼,到時侯走著瞧,看看是誰的手狠!」
完摔門而去。